喬怡眼尾微挑,故意拖長了聲調。
“我再不結束啊,怕是有人要把魂兒都鉆進手機里了。”
紀知鳶立刻聽出的弦外之音,舌尖悄悄抵了抵腮幫,卻仍不服。
“誰啊?我可還能逛到天亮呢。”直腰板,故作鎮定地抬了抬下。
“哦?”喬怡眼底閃過八卦的,拼命抿住想要上揚的角,“我又沒點名道姓,你急什麼?”
紀知鳶頓時泄了氣,睫輕著垂下。
那點小心思被當場破,連對視的底氣都沒了。
好吧。
認栽。
此刻的心早就飄遠了,晃晃悠悠地,落在了齊衍禮上。
手機屏幕亮起,齊衍禮的訊息躍眼簾。
是一張照片,下面還配上了一行文字。
地下車庫的線昏沉,車暖黃的氛圍燈溫地勾勒出男人的廓,將他平日里的疏離化作了令人心的溫。
照片里,他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線條宛如最完的藝品,無名指上那枚素銀戒指在燈下泛著低調的澤。
這枚戒指是他們從榕城回來后一起挑選的。
比起雙方家長準備的那對鑲著鴿子蛋鉆石、浮夸到刺眼的婚戒,這樸素無華的銀圈更得紀知鳶的心意。
尤其是圈鐫刻的兩人名字寫,每每想起都讓心底泛起的甜。
可此時照片底下那行簡單的文字,卻讓這枚戒指忽然化作了溫的催促,仿佛在說:寶寶,我到了。你慢慢逛,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紀知鳶的指尖輕屏幕。
他將話說得溫,可分明能讀出字里行間藏著的急切。
向來沉穩的男人,此刻大概正頻頻看表呢。
“喏,你的。”喬怡將纏繞著帶的購袋遞給紀知鳶,順勢打了一個哈欠,睫都倦得垂下來,“今天先到這里吧,我眼皮都在打架了,而且明天樂團七點就要彩排,到時候起不來床可就慘了。”
說著,了眼睛,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睡意。
理由與作都充分得無可挑剔,一時間,竟找不到半分表演的分。
紀知鳶心不在此,立刻接過喬怡遞來的臺階。
“好呀,我也逛不了。”
“正好齊衍禮在樓下,等一會兒我們順路送你回去。”
一手提著購袋,一手拿著手機。
話音落下,還沒等喬怡聽清楚,的腳步已經誠實地往電梯間所在的方向挪了半步。
喬怡連忙擺手,像是被燙到似的連聲推辭。
“不用了,不用了。我給我男朋友發消息了,他馬上到。”
開玩笑,都已經霸占紀知鳶好幾個小時了,齊衍禮肯定等急了。
如果再沒有眼力見,借著順路的由頭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恐怕明天就會以左腳先邁樂團大門被開除。
自己可惹不起這尊大佛。
紀知鳶的目在喬怡上轉了個來回,最后定格在手里沉甸甸的購袋上。
忽而了熱地輕拍前人的肩膀,眼尾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看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困了呀,而是今晚還有別的重要計劃。”
“懂得都懂,提前祝你功。”
喬怡沒有作聲,僅是抿做了一個口型。
五個字的語被紀知鳶準捕獲,耳尖頓時燒起來。
‘也祝你功。’
‘叮——’
電梯門剛開一道,紀知鳶就像只驚的兔子般竄了出去。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直到猝不及防撞進一堵溫熱的膛。
“唔……”吃痛的捂住額頭,悉的沉木香氣卻先一步沁呼吸。
還沒等看清來人,腰間突然環過有力的肩膀。
齊衍禮將整個兒攬進懷中,間溢出低笑,故意用下蹭了蹭的發頂。
“原來阿鳶也很想我。”
“這麼急著對我投懷送抱。”
紀知鳶瞳孔微微放大,愣愣地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瓣輕啟。
“你怎麼在電梯門口?”
的心臟還在咚咚直跳,可當看清來人是齊衍禮的瞬間,那慌頓時化了糖,縷縷漫上心頭。
還好站在電梯門口的人是齊衍禮,還好自己撞上的人是齊衍禮。
齊衍禮輕輕挑眉,晃了晃手機,屏幕還亮著剛才發的消息。
“不是說在等電梯?”
他故意拖長尾音,卻藏不住話里雀躍的心思。
自己等不及了,連多一秒都不愿意。
出右手,正準備去接紀知鳶手中的購袋,誰知他突然靈巧地轉,讓他抓了個空。
齊衍禮的手懸在半空,空氣中飄過一尷尬的寂靜。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過于激,紀知鳶連忙找補,“就一個小袋子而已,不重的,我自己拿就好了。”
說罷,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購袋,證明確實很輕。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順勢環住齊衍禮的腰,仰起臉撒。
“逛了一晚上,我的腳都快要斷了。”
聲音輕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齊衍禮的目在的臉上和購
袋之間游移,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回家給你。”
紀知鳶得逞地踮起腳尖,在他下頜落下一個輕吻。
藏在后的購袋被悄悄往后又挪了挪。
手中的東西當然不能這麼早被他發覺,要不然就沒有驚喜的覺了。
紀知鳶垂下眼簾,睫掩住眼底閃爍的狡黠芒,心跳卻誠實地了半拍。
然后,隨著齊衍禮一起向車上走去。
副駕駛車門打開,紀知鳶順勢坐進去。
購袋被無地扔在了后排座位。
這時,齊衍禮也從另一端車門坐進主駕駛位。
他沒有立即系上自己的安全帶,而是微微側傾向副駕駛座,手拉過紀知鳶前的安全帶,仔細地為扣好,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待到確認的安全措施妥當后,齊衍禮這才開始理自己的安全帶。
第80章 甜日常2行不行,你不是最……
汽車發,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
而后緩緩駛出昏暗的地下車庫,迎面撞進京市璀璨的夜里。
高樓大廈的外墻閃爍著絢麗的霓虹,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燈如同流的星河。
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時傳來歡快的談笑聲,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紀知鳶偏過頭,凝視著窗外的夜。
這時,側傳來男人低沉的詢問聲。
“阿鳶,你吃過晚餐了嗎?”
“吃了呀。”
紀知鳶說著,今晚吃的披薩的香味驟然漫鼻腔,令人回味無窮。
興致地往下說:“我們今天晚上找到了一家超級味的披薩店,嘗試了新產品。完全沒有踩雷,香醇,披薩邊香脆,總之就是很好吃。下次我們一起去吃。”
齊衍禮被的熱染,眉宇間的郁一掃而空,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好,我們一起去。”
“下一次。”
汽車緩緩駛離霓虹閃爍的商圈,拐一條梧桐掩映的幽靜小道。
車窗外的景致如同切換了濾鏡,鼎沸人聲倏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蟬鳴的細碎韻律,不時傳來幾聲倦鳥歸巢的啼囀。連車人下意識的呼吸聲,都在此刻變得清晰可聞。
齊衍禮駕車緩緩駛近家門,車碾過路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夜中,凝滯的空氣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風都停止了流。
‘咕嚕——’
輕微的響在寂靜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小口子。
齊衍禮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染上了幾分無措。
聽見聲響,紀知鳶即刻轉頭,循聲去。
大腦卡殼了幾秒,隨后才反應過來眼前出現的況。
問。
“你了嗎?”
“你吃了晚飯嗎?”
齊衍禮結滾幾瞬,似乎正在思考應該如何回答。
兩秒后,他從里吐出兩個字。
“吃了。”
假的。
他沒有吃晚飯。
他一直在等回家。
但是他不想讓擔心,所以說謊了。
然而這段謊言立即被誠實的拆穿。
‘咕嚕——’
肚子再次發出聲音,甚至比上一次得還要響亮,想讓人忽略都難。
見狀,紀知鳶板起臉,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神。
“阿衍,說實話,你有沒有吃飯?”
最終,齊衍禮在步步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他無奈地搖頭,“沒吃。你不在,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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