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禮被這番話說得沒了脾氣，側過臉去，不再看，結卻不自覺地了一下。

“我只接這種程度的笑。”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一克制的沙啞。

齊衍禮繼續往下說：“如果你的笑容中還藏著別的意思……”

他的話說一半，留一半，空出了大片的空白讓人揣測。

人早已猜他未盡的話語，卻偏要裝出一副迷茫無知的模樣。

眨了幾下那雙如小鹿般的眼睛，纖長的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影，更添了幾分無辜。

“如果我的笑容中，當真藏著別的意思。”紀知鳶緩緩傾向前，烏木沉香混著清苦氣息瞬間縈繞鼻尖，“那你準備拿我怎麼樣？”

的目始終未移半分。

從這個角度去，恰能看見齊衍禮耳際那抹緋，正似水墨暈染般，一寸寸漫過脖頸，爬上臉頰。

齊衍禮忽然轉回臉來，目鎖在紀知鳶上，一字一頓，說得極為認真，每個字都像是從齒間細細研磨過，“那我就親你。”

下一秒，他手扣住的后頸，力道不重，卻不容人掙，溫熱的呼吸拂過的畔。

“一直親到你缺氧，再也笑不出來為止。”

話音落下，紀知鳶頓眼前一黑，一道影強勢地籠罩下來，頃刻奪走了所有的，溫熱的毫無預兆地覆上的瓣，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

瞳孔陡然收，纖長的睫輕，怔怔地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似乎還在消化這突然起來的親。

待理智回籠，紀知鳶猛地抬手抵住男人的膛，將他推離幾分。

“你……”捂著發燙的瓣，聲音帶著一慌，“做什麼？”

齊衍禮被推開也不惱，角勾起一抹饜足的笑意，嗓音低沉。

“懲罰。”

“提前讓你驗一下。”

說得真好聽，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想提起占的便宜。

紀知鳶暗地在心里吐槽，卻很誠實地放任齊衍禮的舉。

第72章 他要抱著香香……

男人的手指略顯生地琴鍵，斷斷續續的琴音在空氣中流淌。

每個音符都像是初學步的孩，時而踉蹌，時而偏離正軌，卻依然倔強地前進。

紀知鳶靜靜地坐在一旁。

這樣生疏的演奏與而言是實屬罕見，可的眼中不見半分不耐煩，反而盈滿溫的漣漪。

的目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始終追隨著那個專注彈琴的影。

‘砰——’

一聲沉郁的琴音在空氣中震，余韻未散便戛然而止。

齊衍禮的雙手無力地落琴鍵，手指微微輕。

他的面容籠罩著一層翳，連帶著整個琴房的線都黯淡了幾分。

“我彈不好。”

齊衍禮盯著自己發僵的手指，聲音里浸著苦。

明明他曾有過完整彈奏這首曲子的經歷，曲譜也被自己牢記在心。

為什麼在紀知鳶面前彈了這個樣子？

齊衍禮已經做好了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會很糟糕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實際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簡直比最初的練習還要糟糕千百倍。

好像每一個音符都在背叛他。

“作為一個零基礎的小白，能夠彈出這種效果已經很不錯了。”紀知鳶聲輕哄。

悄無聲息地站到齊衍禮后，雙臂環過他的肩膀，雙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

“手腕放松，手指自然彎曲。”

“對，就是這樣。”

在紀知鳶的引導之下，那些破碎的音符逐漸連貫起來。

的口與齊衍禮的后背相，能清晰地到他逐漸平穩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

“在我面前，你不用張。”紀知鳶的輕他的發梢，這個溫的勝過千言萬語。

他們的影在鋼琴前相依，四手在黑白琴鍵上織舞，將《HungarianDanceNo.1g-Minor》完整呈現。

雖然音符間偶有遲疑，但齊衍禮的指尖依然圓滿了那個珍藏已久的心愿。

與紀知鳶一起彈奏鋼琴。

最后一個和弦響起時，齊衍禮突然轉，雙手握住紀知鳶的細腰，一把將抱到了鋼琴上。

霎時間，樂譜散落一地，幾個琴鍵被狠狠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齊衍禮，我的鋼琴！”紀知鳶的抗議被淹沒在熱吻中。

這個吻帶著一連數月以來的忍耐與笨拙學琴的委屈，還有無法言說的占有。

紀知鳶的手指他短的黑發中，著他逐漸加深的親吻。

當兩人終于分開時，紀知鳶的微微紅腫，眼睛卻亮得驚人。

輕說：“我都沒有笑，我為什麼還是要被你懲罰呀？”

齊衍禮垂首，薄輕的指尖，眼底開一抹笑意。

他嗓音低啞。

“不是懲罰你。”

“是懲罰我自己。”

“我沒能在你面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紀知鳶呼吸微滯，所有辯駁都哽在間。

這算是什麼道理？

犯了錯誤，要接來自他的懲罰。

他犯了錯誤，還是一樣要被他懲罰。

所以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不過是他索吻的借口罷了。

紀知鳶微揚下頜，鼻間逸出一聲輕哼，眼角眉梢都染著驕矜的意味。

“想要親親就直說。”眼波流轉間將對方的心思看，“不要給自己找那麼多的理由。”

著這副模樣，齊衍禮間溢出低低的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老婆真是太可了。

“是。”他非但沒有退避，反而向近幾分，沉聲道，“我想親你。”

紀知鳶扭了一下

腰肢，鋼琴在下發出沉悶的音調，卻被在場兩人徹底忽略。此時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纏的呼吸和心跳。

抬手環住他的后頸，纖白的手指不經意間到他發尾的碎發，懸在半空中的雙隨著心跳節奏輕輕晃，擺如蝶翼般。

“阿衍。”

“其實我也想親親你。”

從齊衍禮捧著一疊泛黃門票，走進書房的那一刻開始，某種熾熱的便在腔生發芽。

那些門票邊緣都帶著經年挲的痕跡，每一道折痕都在述說那些無人知曉的守候。

原來在某個獨自彈琴的午后，在那些使深深陷懷疑的旋律里，曾有一道目穿越時相隨。

這個認知讓紀知鳶的心臟好像被溫熱的糖包裹，連指尖都泛起細微的麻。

聽見‘其實我也想親親你’時，齊衍禮只覺得在中翻涌的熱意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他再也按奈不住，低下腦袋，將滿心的與悸都傾注在這個吻里。

“唔——”

紀知鳶猝不及防，只來得及溢出一聲細弱的嗚咽。

后背倏地上冰涼的漆面，前是滾燙的軀。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讓紀知鳶忍不住弓起，卻在無意間將自己送得更近。

男人的手掌順著他背脊凹陷往下，在腰窩稍作停留，突然用力將按向自己。

“等等……”抗議聲碎在纏的舌間。

他趁機加深了這個吻，嘗到瓣的香甜。

紀知鳶抵在男人前的手掌緩緩向上移，難以抑制地揪住了他的領帶，綢面料在指間皺一團。

他低眉淺笑時，膛的震過相的傳來，惹得輕輕戰栗。

修長手指沒如海藻般順的黑發，另一只手重重在黑白琴鍵上。凌的音符在空氣中震，將錯的呼吸聲碎在琴弦之間。

“阿鳶，我們換個地方。”

男人的聲音像一把大提琴，低沉醇厚的音質在耳畔震。每一個音節都準確地落在心跳的間隙里，這種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讓人不自覺地想應和他提出的每一個要求。

比大腦更早作出選擇。

紀知鳶還沒來得及思考，‘好’字已經從中溢出，甚至沒問他想要換到哪個地方去。

齊衍禮將穩穩抱起，大步邁向主臥。

紀知鳶的后背剛及的床墊，眼前便一陣眩暈，隨著床墊的彈微微起伏。

仰躺在床，齊衍禮已然屈膝跪伏而上，雙膝分落在腰際兩側，以絕對占有的姿態將整個人籠罩其中。

余不經意瞥見他舌尖輕掠過瓣。

暖橘的燈灑下，男人的薄泛起一抹潤的澤，看上去格外人。

然后，他修長的手指忽然收領帶結，脖頸小幅度地轉了一圈，綢質地的領帶在他指間松。

而那雙如獵豹般的眼睛始終鎖住紀知鳶，瞳孔里跳的暗火將空氣灼出無形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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