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紀知鳶的喜悅染,齊衍禮竟也說了兩句玩笑話。
“你也說了,那是一般況。”
“而我有鈔能力。”
世界上沒有使用鈔能力后,辦不功的事。
隔了幾秒,齊衍禮張了張,裝作不經意地問:“剛才在餐廳里和你同坐一張桌子的男人是誰?”
紀知鳶答:“同事呀。”
放在膝蓋上的手機驟然發出震響,解開鎖屏。
【喬怡:鳶啊,夫妻之間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喬怡:如果有,晚上睡一覺就好了。】
【喬怡:有位名人曾經說過,一覺泯恩仇,你們可千萬別為了無關要的人吵架啊。】
瀏覽完喬怡發來的三條消息,紀知鳶頭頂登時冒出一排問號。
什麼解決不了事?
什麼睡一覺?
和齊衍禮為什麼會為了無關要的人吵架?
喬怡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紀知鳶:只有吵架了才能一起睡覺嘛,我們平常也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呀。】
【紀知鳶:而且我強烈懷疑,你口中所說的名人就是你自己。】
盯著與喬怡聊天頁面上的容,紀知鳶沒忍住笑出聲。
一道很輕的笑聲,近乎氣音般輕弱,卻還是被齊衍禮捕捉到了。
“你在看什麼呢?”
“笑得這麼開心。”
“啊?”紀知鳶將手機熄屏,屏幕朝下,放在雙膝上,語氣極快地說,“沒,沒看什麼,在和同事聊天。”
又是‘同事’。
又是這個魂不散的‘同事’。
紀知鳶不想讓他知道和那個男人的關系,也不想讓他知道他們私底下還有聯系,那他便如所愿哄騙自己。
他什麼都沒看見。
他什麼都不知道。
和
一起吃飯的男人只是眾多同事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他不能剝奪自由友的權力。
可心臟卻忍不住地痛。
這會兒,紀知鳶掌中的手機好似變了一把利刃,親手剜向他的心窩。
齊衍禮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抖,用力到關節泛起不正常的白,呼吸也由不得沉重了幾分,仿佛正在極力制呼之出的暴戾緒。
他抬頭瞥了一眼后視鏡,紀知鳶角還未散去的笑意躍余,刺得他雙眼生疼。
齊衍禮閉了下眼睛,竭力平復眸底翻滾的墨,抿一條直線。
再次開口時,嗓音含著一淺淡的笑意,“多與同事接是件好事,融洽的工作氛圍更容易提高工作效率。”
紀知鳶對此表示十分贊同。
“上班本來就是一件令人心俱疲的事,當然得找個上班搭子,為自己制造點兒樂趣。”
‘一睡泯恩仇’這五個大字懸在紀知鳶的腦海,久久未能消散。
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作快,沒讓齊衍禮看見聊天界面的容。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和好友之間聊得全是上不了臺面的容。
紀知鳶想,有十張都解釋不清。
第13章 “我能不能親你……
黑庫里南緩緩駛地下車庫。
齊衍禮剛停穩車,還沒來得及熄火,紀知鳶便迫不及待地下車,朝琴房飛奔。
橘紅炙熱,浸半邊天空,云層如燃得正烈的熊熊大火,不斷涌天際線。
幾縷殘余的夕順著樹葉隙,爬窗檐,染紅了琴房的白墻。
琴房寬敞明亮,但只擺放了一臺蓋著防塵布的三角鋼琴。
孤零零的,看上去尤為凄清。
和房間溫馨可的裝修風格形強烈的反差。
紀知鳶掀開防塵布,揭開琴蓋,手指懸在琴鍵上方。
銀白的鋼琴,琴的純手工雕花細致真,并用上千顆施華世奇的水晶作為點綴。
夕灑落,璀璨奪目。
“齊衍禮,我想送你一首曲子作為回禮。”
“雖然與這臺價值上千萬的定制鋼琴比起來不值一提,但這首曲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希你不要嫌棄我為你準備的新婚禮。”
一首曾獨自在琴房練習了上千遍,可從未在公開場合進行演奏的樂曲。
紀知鳶穿著簡單收腰的米白針織,長發松松垮垮地落在后背,周出慵懶知的氣質。
當坐上鋼琴凳,指腹上琴鍵的那一刻,氣質變得截然不同。
殘余的夕驟然變了絢爛奪目的聚燈,慵懶隨的針織多了幾分華麗的。
紀知鳶闔上雙眸,指尖落在黑白琴鍵上,一個個悅耳聽的音符飄至半空。
樂曲風格活潑輕快,音調節奏變化迅速,配上嫻的技法和對細節的完把控,說是一場聽覺盛宴也不為過。
齊衍禮愣愣地站在原地,向紀知鳶的眸底充斥著毫不掩飾的熾熱與慕,眼尾還泛起了些許淡淡的紅。
怎麼是這首曲子?
竟然是這首曲子!
想不到有一天能明正大地聽紀知鳶演奏此樂曲,還是專門為他一個人演奏。
齊衍禮做夢都不敢想得這麼。
紀知鳶說,這首曲子對來說意義非凡。
但不知道,這首曲子對齊衍禮的意義同樣非凡。
是他第一次與遇見的見證。
一曲終了,余音縈繞在琴房四周。
紀知鳶重新張開眼睛,站起,微微躬,朝他做了個謝幕的作。
“齊衍禮,新婚快樂。”
紀知鳶的眼睛很亮,讓人一下聯想到了夏日夜空的點點繁星。
見眼前人遲遲沒有反應,又笑著打趣。
“算了,看來你并不滿意我準備的禮,還是得委屈我的錢包了。”
“新婚禮先欠著,我過幾天再補給你。”
話畢,呆愣在原地的人終于有了反應,齊衍禮腦袋左右了,似在搖頭。
“喜歡,我很喜歡。”
“紀知鳶,新婚快樂。”
“我能不能親你?”
“當然了,我的琴技唔……”
‘嘭——’低八度的琴音響徹琴房,如同惡魔低語。
紀知鳶的話還沒說完,陡然被堵住,雙掌本能地反撐在琴鍵上。
的,帶著些許溫熱。
齊衍禮吻得很輕很快,瓣相一秒,而后分離,沒有半點兒越界舉。
這會兒到紀知鳶發愣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
‘紀知鳶,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是怎麼回復的?
‘當然了,我的琴技可是得到了無數世界級的鋼琴大師的認可。’
當——然——了——
我的老天啊!
紀知鳶在心里抓狂,臉頰瞬間漲紅了幾分。
‘當然了’這三個字是為了夸贊自己琴技高超做的鋪墊,不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紀知鳶對這個吻似乎也不反。
只不過,第一次在沒有喝醉的況下與他進行親互,還是有點兒不習慣。
“我真的很喜歡,這是我二十多年里收到過的最好的禮。”
齊衍禮再次重復自己對于送的新婚禮的喜。
“喜歡就好。”紀知鳶避開與他相撞的目,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曦漸弱,月亮從云層里探出。
兩人睡覺前,窗簾閉,只留下床頭壁間的小夜燈。
紀知鳶的手指攥著被子邊緣,問:“齊衍禮,今天在琴房的時候,你為什麼想要親我呀?”
旁人的呼吸聲漸慢。
回復聲被四下闃靜的房間放大。
“謝謝你送給我一份好幸福的禮。”
紀知鳶說:“可是你也給我送了禮呀。”
“不夠,和你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聽見彈奏出悉的樂曲的那一瞬間,齊衍禮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得到了回報。
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心的激與狂喜,本能地選擇用肢接來傳達激。
“你也太容易滿足了。”紀知鳶說。
齊衍禮用沉默結束話題,沒能抵過倦意,順利進夢鄉。
良久,男聲再次在房響起。
他刻意放低音量,生怕驚擾了旁沉睡的人。
“阿鳶,我不是容易滿足的人。”
“在你上,我永遠學不會滿足。”
——
星悅娛樂即將被某知名集團收購的消息傳遍整個樂團。
剛踏琴房,紀知鳶便已聽見不下五個人在討論這件事了。
“知鳶,你有沒有聽說星悅娛樂被其他公司收購的事?”
喬怡抱著比人還高的大提琴走過來,臉上赫然寫著兩個字——好奇。
“嗯。”紀知鳶拉開屜,扯出一張消毒巾,仔細拭去鋼琴上的灰塵,“你是第六個告訴我說這個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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