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老婆那閨,什麼小豬的,倆人現在天天黏一塊,都不帶我。”
“呵呵。”季宴禮忽然冷笑一聲,仰頭把杯子里剩下的白蘭地一口悶了。
碩大的玻璃杯,一杯差不多有半斤的量。
梁云霆看季宴禮的架勢,徹底糊涂了,他起把他的空酒杯奪了過來,“嘛呢你,不要命了這麼喝,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蘭地的酒勁在后頭,現在的季宴禮意識還算清醒,他把從徐笙給發求助短信那天開始,到自己怎麼跟談婚期協議,怎麼領的證,一直到今天為止發生的所有事都跟梁云霆說了一個遍。
梁云霆聽故事的時候,張著的就沒有合上過。
季宴禮說完,半躺在沙發上假寐,梁云霆一個人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里一個勁兒地發出:我靠,我靠,我靠......
季宴禮不知道他到底要說多個我靠才能表達他現在的震驚。
大約過了五分鐘,梁云霆終于停止了踱步。
季宴禮半瞇著眼哼哼了一句,“哎,老梁,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大昭子啊,他上沒有把門的。”
“行,你放心,我最嚴了。”梁云霆幾乎口而出。
“不對啊,季老三,我怎麼有點糊涂啊?你既然喜歡人家徐笙,從七年前第一次見到人家跳舞就喜歡,那你為什麼不接的禮,還讓人家忘了那三年呢?”
季宴禮的酒勁有點上來了,太突突的跳著疼,低聲咕噥了一句,“我也不想那樣,那是有原因的。”
梁云霆湊了過來,蹲在他的邊,“什麼原因啊,什麼原因啊?你倒是快說啊?”
“就是,就是因為爺爺......”
梁云霆:???
“什麼意思啊,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真是急死我了。”
季宴禮的在慢慢下,已經從靠在沙發背上變了平躺。
梁云霆使勁推了推他的胳膊,季宴禮只是哼哼了幾聲,什麼話都沒說。
此刻的季宴禮整張臉都是紅的,脖子,手臂,也都是紅的,像是一直煮的大蝦。
梁云霆又問了幾句,什麼都沒問出來,季宴禮已經睡著了。
這吃瓜吃了一半的覺,誰懂啊?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季宴禮悠悠轉醒,覺到大腦和嚨里各有一把刀在慢慢地凌遲自己。
他睜開眼睛四看了看,覺一切都很陌生,直到看到對面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梁云霆,昨天晚上的一些回憶重新回到大腦里。
他第一次到了烈酒的威力。
季宴禮起給自己倒了杯水,除了頭疼,意識還算是清醒。他按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六點了。
他給助理小路打了個電話,讓他取消了今天上午的安排。
他現在滿酒氣,實在不宜出現在公司。
聽見他特意低的說話聲,梁云霆也醒了。
“醒了?三哥?怎麼樣啊,還認識我是誰嗎?”梁云霆笑著調侃他。
“一杯白蘭地就能把我干倒?你也太小看我了。”季宴禮拼命著嗓子的疼痛,仰頭又灌了一瓶礦泉水。
梁云霆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湊到他的邊,“哎,三哥,昨天晚上你的事還沒跟我講完呢,你說是因為爺爺,你爺爺怎麼了?跟徐笙又有什麼關系,快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季宴禮眼神忽然凌厲起來,掃在梁云霆那張八卦的臉上。
他的神還帶著宿醉的模樣,雙眼布滿,眼尾都是紅的,倒是嚇了梁云霆一跳。
“干干嘛這樣看著我,那可是你主跟我說的,我又沒你。”
“我都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說了。”
季宴禮:......
“忘了吧,那都是我喝醉了說的醉話,別當真。”
“嘿?我靠......”
梁云霆有些生氣,他抓起自己昨天晚上穿的那件白襯衫聞了聞,隨即又扔了出去,“靠,都臭了,我還不是為了陪你,家都沒回,MD這里連件服都沒有,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梁云霆嘟嘟囔囔地罵著,又重新躺在了沙發上。
季宴禮給司機老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公司給他取兩套服過來。
電話掛斷,屋里倆人都沒說話,氣氛有一尷尬。
季宴禮后知后覺,自己昨天晚上出來找梁云霆喝酒可不是為了跟他坦白的,而是為了跟他學習如何追生的。
梁云霆和孟澤昭都是京港貴公子圈里有名的鉆石王老五,不過老梁更沉穩斂些,更靠得住。
季宴禮起坐到了梁云霆旁邊,從茶幾上的煙盒里出了一煙點上,手肘了那邊還在生氣的梁某人。
“老梁,以你這麼富的史,你說,追生的必殺技是什麼?”
梁云霆最干的事就是給別人當顧問了,周圍的朋友他幾乎已經當了個遍,唯獨不包括季宴禮。
因為這丫前28年的史幾乎是空白的。
他頓時來了神,兩一蹬就坐了起來,“給我也點一啊,這麼小氣。”
“不對,你丫不是戒煙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季老板正在開竅中......
第26章 爭執
自從跟徐笙領證后, 季宴禮是打算戒煙的,因為他聽說二手煙對生的傷害很大。
可是,他現在心煩意, 除了煙酒,找不到其他發泄方式。
季宴禮又取了一顆香煙遞到梁云霆邊,殷勤地按打火機幫他點上, “梁老師, 我現在有問題想請教你, 希你幫幫我。”
梁云霆臉上的得意之滿的就快掉到地上了。
“嘿嘿, 好說好說,本大師來幫你分析分析啊。”
梁云霆半瞇著眼吸煙,還真的擺出了一副大仙兒的架勢。
“從你的描述來看, 徐笙是一個很努力又很獨立的姑娘, 幾乎不肯要你一分錢,對不對?因為你們倆之間的金錢地位的差距太大。”
“是在一個經濟也許都達不到小康水平的普通家庭長起來的,大學四年也一直都在勤工儉學,你讓突然跟你去做豪門太太, 不僅不會高興,還會認為這是對的侮辱。”
季宴禮茫然地點了點頭, 忽然覺得這小子還真的有兩下子。
“你要是想讓徐笙對你心, 徹底接你, 就要按照喜歡的方式, 去和相, 去靠近, 在面前, 你就不能擺你那些豪門公子的架子了, 也不要不就拿錢來解決問題, 不吃那套,需要你平等地和相。”
“換句話說,適當的示弱,也許更能促進的發生。”
季宴禮聽得都懵了。
這還是他認識了二十多年的梁云霆嗎?這難道不是什麼大V嗎?
季宴禮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握住梁云霆的雙手,“謝謝梁老師,不對,梁大師,等我凱旋歸來,請你吃大餐。”
-
季宴禮下午去公司理了一些公務,晚上六點準時下班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特意繞去花店買了一束黃玫瑰,店員告訴他,黃玫瑰的花語是為道歉。
以往這個時間,他一進門就能聞見廚房飄來飯菜的香味,聽見春姐叮叮當當地擺著各種灶,而徐笙,一般會捧一本書歪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
開門之前,季宴禮再次回想了一下梁云霆說的那些話,復習了一遍早就打好的道歉草稿。
終于,在他覺得萬事俱備的時候,才長舒一口氣打開了家門。
夕的余暉過巨型落地窗撒了滿屋子,給屋里的陳設都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本應該是夏日溫暖的落日,在季宴禮里眼里卻比冬夜還要寒冷。
沒有飯菜的香氣,沒有春姐忙碌的影,沒有徐笙.....
家里空無一人。
季宴禮火速撥通了春姐的電話,語氣里的急切呼之出。
“春姐,今天晚上沒有過來做飯嗎?”
“阿禮啊,我今天沒有過去呀,是小笙給我打的電話,說今天不用過去的。”
季宴禮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可笑。
“我知道了,春姐,打擾了。”
買花的時候,店員告訴他,把黃玫瑰到廣口瓶里,可以至存活一周。
季宴禮拿著花束走到廚房,咂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瓶子,最后沒好氣地把花扔到了島臺上。
這時,一張四四方方的便簽紙映眼簾。
“我接了一個電影角,需要進組拍戲十天,從今天開始。”
落款是徐笙倆字還有日期。
最后一句話后面,好像還有兩個字,看上去像是“照顧”
只是不知為什麼,寫完又用筆劃掉了。
是寫了“照顧好自己”卻又劃掉了嗎?也在跟我生氣嗎?季宴禮不置可否。
徐笙的字很秀氣,但是筆很用力,最后一筆能看出很強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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