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赫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工廠門口，掀起了一圈塵土，池煜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迎面看見不遠來了一輛車。

在這人煙稀的荒涼之地，不用說也知道對方是誰。

黑寶馬在距離池煜的不遠停下，楚紅從副駕駛上下來。

“阿嫵在里面？”

池煜語氣不算好。

要不是看在秦嫵的面子上，他本就不可能這麼好聲好氣地和面前的人說話，他已經在強忍著自己心頭的憤怒了。

“應該是。”

看著面前高大的廢棄建筑，楚紅心里也沒了底。

直到這個時候，人才發覺這個計劃有多麼愚蠢。

一聽這話，池煜眉頭鎖，直接轉大步流星地進了工廠，人隨其后。

“董事長，池煜來了，另外……”

看著椅子上心灰意冷的人，趙強有些言又止。

“楚紅回來了？”

“是。”

“那正好，這次秦小姐應該能做出選擇了。”

黃明山起拍了拍上的灰塵，笑著等待著兩人。

池煜通知了楚紅，這是黃明山沒想到的，不過不礙事，秦嫵已經知道了真相。

順著樓梯，池煜和楚紅上了二樓，剛到樓梯口，他們就看見站在不遠一臉微笑的黃明山，視線一轉，秦嫵頹坐在椅子上，渾。

“阿嫵！”

旁的男人先自己一步喊出了那個名字，楚紅攥了拳頭。

池煜一邊大步跑向人，一邊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阿嫵，你怎麼樣？沒傷吧？”

悉的溫環抱住秦嫵，人恢復了一理智，抬眸看著池煜，眼神渙散，眸底是從未有過的悲傷，四目相對，男人的心頭一，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不能呼吸。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有多麼痛不生，池煜五年前已經會過這種滋味了，如今，這種事偏偏又發生在他的人上。

看著秦嫵蜷的影，楚紅耳邊嗡嗡作響，一向冰冷麻木的心傳來細細的疼痛，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做錯了。

可惜，世上從來沒有后悔藥。

“楚老板，小池總，二位來得很及時啊，好在我想說的都說完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另外，這些東西我就留給秦小姐了，說不定一會還有用。”

看著地上洋洋灑灑的‘證據’，男人邊掛著得意的笑，準備離開。

“黃明山！”

楚紅擋住了男人離開的路，眸子里滿是憤怒，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剝了！

“楚老板，我認為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和秦小姐說，我就不和你寒暄了！”

一提到秦嫵，恐懼沒過了憤怒，楚紅的心臟仿佛墜冰窖之中，寒意一點點從心底滲四周，深骨髓，一時間，人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只能任由黃明山離開。

“阿嫵，我們走。”

懷里的人沒有，的視線直直地盯著樓梯口方向。

對上那道復雜的目，一向巧舌如簧的楚紅此刻僵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

“池煜，麻煩你先出去。”

秦嫵的聲音仿佛浸泡在寒潭冰窖之中，眉眼間是眼可見的悲傷和冰冷。

“阿嫵，你……”

“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決，麻煩你下樓等我。”

人又重復了一遍，池煜清楚地看見了眸底的絕和堅持。

“好，我在樓下等你。”

池煜選擇尊重人的決定，他起準備下樓，臨走時，男人看了一眼楚紅，往日盛氣凌人的人此時垂著眸子，言又止的模樣本看不出竟然是所有事的幕后指使者。

收回視線，池煜下了樓。

“秦嫵，你上的服還是的，你……”

“紅姨。”

人一開口，楚紅心了。

秦嫵用手強撐著從椅子上起，單薄的形搖搖晃晃，走到楚紅面前，短短幾步路，仿佛是這五年里兩人的真實寫照。

楚紅親眼見證了秦嫵臉上的笑容是怎樣一點點消散落，從恣肆飽滿的快樂里逐漸流逝，跌下眉梢眼角，最后變現在練致永不出錯的明笑容。

“紅姨，這些都是你做的？”

事已至此，對上面前人滿是悲愴的眼神，楚紅找了張，再說不出一句謊言。

“是。”

“四年前，鄭江給我下藥，你事先知道？”

秦嫵呼吸變得急促，眼眶酸脹。

“是。”

“陸征是你引過去的？”

“是。”

“那晚也是你把陸征和過來的？”

“是。”

“包括這次綁架……”

秦嫵的聲音愈發抖，死死地抓住池煜給的外套，從殘存的溫度中汲取最后一支撐，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珍珠過臉頰掉落在地上，無聲，卻又振聾發聵。

“是，這些都是我做的。”

……

對上那雙紅滾燙的視線，楚紅聲音不控地漫上了幾分哭腔。

“秦嫵，我是為了你好，四年前，陸征對你心懷不軌，他是個沒有擔當的人，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欺騙你，后來你也看見了，他確實靠不住，四年后，你選擇了池煜，他是個花花公子，仇家又數不勝數，你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不但會惹火上，最后還會被他傷得無完，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啊！”

“你都是為了你自己！”

嘶吼聲傳遍了整個工廠，秦嫵掙了楚紅過來的手，后退幾步，垂在側的手背上管凸起，人艱難地咬牙，里漫上淡淡的腥味，在頭痛裂的悲傷下扯出一個寒霜般的笑。

“你只是不想失去一顆棋子，一棵搖錢樹……”

“不是的，秦嫵，你信我，我不是……”

“紅姨，曾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秦嫵的話一下子擊中了楚紅的心臟，人頓時淚眼模糊。

“哪怕所有人都告訴我應該小心你，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師父，是我視作半個母親的人，所以哪怕豁上我的命我也想保全南國酒館，因為那是你最看中的事業！可現在看來，我真的很可笑！”

秦嫵步步后退，聲聲泣。

“秦嫵，我真的是為你好！你怎麼樣才能相信我？你說，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去除掉黃明山，我去除掉陸征，我不反對你和池煜在一起，我……”

生怕秦嫵消失，楚紅上前攥住了人的手腕，明明近在眼前，楚紅卻覺快要失去了……

淚水打了酸脹的眼眶，一向以冷著稱的楚紅，此刻眼底一片紅，渾抖地道歉，可秦嫵的眼底再也燃不起對的信任。

“我在意的不是別人的傷害，而是你的欺騙和背叛。”

秦嫵的話猶如利劍刺進楚紅心底，在秦嫵眼里看見了從未表過的決絕和失。

“楚紅，我們以后兩不相欠。”

這句話仿佛一把利刃直楚紅的心臟，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