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手指不停地，一圈一圈地挲著手里的水杯沿兒，楚紅坐在椅子上，目有些失焦。

“紅姨。”

背后傳來悉的聲音，人心頭倏然一，握著水杯的手掌骨節微微泛白。

“坐吧。”

楚紅下意識地從上到下打量了秦嫵一圈。

還好，人沒事。

“這幾天很忙嗎？”

看著楚紅眸底的紅，秦嫵莫名有些心疼。

“還好。”

人端起水杯微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掩蓋的緒。

“喝點水吧。”

楚紅看著秦嫵，語氣極其自然地開了口。

人腦海里正盤算著怎麼和楚紅開口說和池煜的事，聽到這話，下意識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我和池煜在一起了。”

話音一落，手中的作一頓，楚紅放下了水杯。

“秦嫵，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紅姨，抱歉，我知道你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是我不想瞞你。”

人語氣很是誠懇，面對直白坦的目，楚紅移開了視線。

“秦嫵，自從你和池煜在一起之后，你給酒館惹了多麻煩我先不提，你給你自己惹了多麻煩，你應該心知肚明，有多次，你都是因為池煜陷囹圄，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和他在一起？”

“紅姨，有些事和池煜沒關系，就算我不和他在一起，該找上門的麻煩也一樣都不會。”

人的語氣很是平和，這讓楚紅更加怒火中燒。

“秦嫵，你清醒一點，池煜是什麼人？帝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跟他在一起，有什麼幸福可言？”

“紅姨，這次要是沒有池煜，我就死在法國了。”

“你去法國還不是為了他？秦嫵，激不是，你不能……”

“紅姨，我分得清，我池煜。”

……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充斥著楚紅的耳，秦嫵的話讓徹底啞口無言。

看著那雙異常堅定的眸，楚紅覺很是悉，卻又那麼陌生。

當年讓秦嫵離開南國，人拒絕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時至今日，此時此刻，再次看見了這個無比堅定的眼神。

可與以往不同的是，秦嫵這次不是站在這邊。

“我不同意。”

這幾個字幾乎是楚紅從牙關里出來的。

“我知道。”

似乎是早有心理準備，秦嫵的表沒什麼變化。

“所以，你今天只是來通知我？”

不是來征得你的同意，而是把我做的決定通知你。

同樣的談話氛圍，如出一轍的話題走向，想起上次池煜獄時兩人的對話，楚紅心頭傳來鈍鈍的疼痛。

“紅姨，于公，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想因為我的私事影響你的事業，于私，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所以我選擇坦白，我知道你不贊同，但是這件事我心意已決，是不會改變的。”

“倘若我讓你在我和池煜當中選擇一個呢？”

秦嫵，只要你回答選擇南國選擇我，我馬上就停止那該死的計劃。

楚紅在心里暗暗祈禱，指甲狠狠地嵌在手心，決定孤注一擲。

“紅姨，你不要我。”

“我讓你離開池煜就是你了嗎？”

“我不會離開池煜，所以請紅姨也不要著我離開南國。”

……

秦嫵的話如同一記重錘將人的心砸了個碎，楚紅眸里涌現出一片悲傷，轉而變了自嘲。

“所以，你選池煜？”

“紅姨，我沒法做選擇，對我來說，二者同等重要，可是你卻不允許他們同時存在。”

秦嫵的語氣很是懇切，這都是的真心話。

“哪怕池煜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花花公子，你也死心塌地選擇他？”

“是。”

“哪怕是要面對漫天的緋聞，你也選擇和他在一起？”

“是。”

“哪怕他姑姑不同意，你們今后要面對無數困難，你也不后悔？”

“是。”

……

楚紅愣在原地，不知應該再如何開口。

池煜到底給秦嫵灌了什麼迷魂湯？！

和池煜之間發生的種種，秦嫵沒法一一和楚紅說明，無論是五年前的差錯，還是五年后的意外重逢，人早就在心里認定了池煜。

“我去趟洗手間。”

楚紅起離開了座位。

看著人落寞的背影，秦嫵輕咬下，心如刀絞。

洗手間。

水龍頭不斷地出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楚紅撥打了那通電話。

“秦嫵喝了那杯水，行吧。”

猛烈的心跳到現在都尚未平息，楚紅眼里閃過一狠厲。

見人遲遲不回來，秦嫵起準備去洗手間尋找，可下一秒，一個陌生男人坐到了自己對面。

“不好意思，請問你找誰？”

秦嫵提高了警惕，角帶著笑地開口詢問。

“我找楚紅楚老板。”

對方來勢洶洶語氣不善，隨著男人開口，秦嫵的視線掃過他脖頸上的刺青，人邊的笑容毫不減，可心底卻開始出現的不安。

難道是紅姨得罪了什麼人？

秦嫵開始在心頭盤算，隨后悄悄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不好意思，你找楚老板做什麼？”

人邊說邊在桌下拿著手機地給楚紅發消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變得扭曲，秦嫵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我有筆賬要和楚老板算清楚！”

男人的語氣愈發冷，而秦嫵的眼前則愈發眩暈。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意識到事態不對，秦嫵準備離開。

可還沒等起，下一秒，便弱無力，頭昏腦漲，還沒等人做出下一步反應就已經暈倒在桌上，手機掉到了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藥起作用了？”

秦嫵暈倒不到一分鐘，楚紅重新出現在旁。

“是，暈過去了。”

聽著男人的話，楚紅垂眸仔細打量了一眼于昏睡中的人，眼里閃過一擔憂。

“我們老板說要把人帶到指定地點。”

看著有些愣神的楚紅，男人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了。”

此地不宜久留，楚紅攙扶起人，并撿起了倒扣在地面上的手機。

然而就在看清手機屏幕的那一刻，楚紅眼中掀起陣陣波，剛要邁開步伐的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紅姨，這有一個脖頸上有刺青的男人說要找你，看起來不像好人，你先走，我來應對，一會我們在后門集合，你要小……”

你要小心。

這句話還沒有打完，這條信息也沒來得及發送。

屏幕上的文字讓楚紅心里五味雜陳，人生平以來第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覺。

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楚老板，我們老板在催了！”

男人語氣里漫上幾分煩躁，他看得出來，楚紅貌似想要反悔。

“走。”

楚紅扶住懷里的人，邁開了沉重的步伐。

秦嫵，別怪我，我都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