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車流縱橫。

鐘靈毓抬手看了看腕表，眼里閃過一猶豫。

池煜不會又放鴿子吧？

想到這，人眉頭微蹙，從包里拿出手機，這時，餐廳門開了。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定嗎？”

“我找人。”

池煜環視一圈，視線最終定格在靠近窗邊座位的人上。

“我還以為你又不來了呢！”

收起手機，看著拉開椅子落座的池煜，人的語氣有些許埋怨。

上次男人放的鴿子，第二天黑眼圈重的嚇人！

“上次放了你的鴿子，抱歉。”

池煜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后放在了桌子上。

本來他讓秦嫵和他一起來，可是人說鐘靈毓約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不方便在場。

明明剛出來，怎麼已經開始想了呢？

池煜有一瞬的失神。

“喂？”

鐘靈毓在男人眼前擺了擺手，后者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怎麼像是丟了魂似的？”

聽到人這話，池煜不急不惱，反而勾起輕笑。

“有這麼明顯嗎？”

鐘靈毓:……

完了完了，池煜怎麼看起來不太正常？這是什麼刺激了？

“我有事要告訴你。”

“正好，我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說到這，池煜眉梢上都掛著笑意。

“哦？什麼消息讓一向淡定的小池總高興這樣？說來聽聽！”

鐘靈毓把文件袋拿出來放在桌上，準備先聽池煜的消息。

“我和秦嫵在一起了。”

……

這個消息如同平地驚雷在人耳畔炸響，一時之間有點接不過來這麼大的信息量。

“你，你說什麼？”

“我和秦嫵在一起了，原來不是我在一廂愿。”

池煜眉眼帶笑，眸底的輕松是鐘靈毓從來沒見過的。

手邊的文件袋瞬間變得沉重無比，人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啊？”

池煜用著半開玩笑的口吻詢問著自己的好友，他能想象到對方心里的震驚。

“恭喜，恭喜你，終于找到喜歡的人了。”

以往嫻的演技在這一刻頓時然無存，鐘靈毓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那接下來還怎麼告訴池煜真相？

“你這是怎麼了？戲太深？”

男人察覺到鐘靈毓的異樣，眼底閃過一懷疑。

“沒，沒有，我替你們高興，有人終眷屬，哈哈。”

這兩聲干笑徹底落實了池煜的猜想。

鐘靈毓有事瞞著自己。

“對了，你不是說有事和我說嗎？什麼事？”

“啊，這個，我，那個……”

人有些支支吾吾，手中的文件袋被攥得的，邊角已經出現了褶皺。

“靈毓，發生什麼事了？”

意識到事態不對，池煜斂起了笑容，一臉嚴肅。

“池煜，我，我調查到一些有關于秦嫵的資料。”

人有什麼心事完全藏不住，看著直視自己的男人，鐘靈毓心一橫，還是開了口。

紙早晚都包不住火。

“的過往我不介意，我相信。”

池煜目瞥了一眼人手中厚厚的文件袋，語氣里滿是堅定。

“不是有關于秦嫵的風言風語，而是……”

看著男人殷切的目，話到邊，鐘靈毓不知如何開口。

“是什麼？”

池煜眉頭微蹙，心里莫名涌起一不祥的預。

酒店里，秦嫵站在窗前俯瞰整條街道，怪陸離的霓虹燈將人的廓勾勒的明明滅滅，到現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已經和池煜在一起了。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角不控地上揚，人眼里泛起細碎的。

沙發上的手機響了鈴，人邊笑意更深，轉走向沙發，拿起電話的那一刻，眼中不可察覺地閃過一失。

不是池煜。

“喂，池董。”

秦嫵語氣十分自然。

“池煜在嗎？”

聽筒那頭的聲線里帶著些許疲憊，估計還在加班。

“他出去見朋友了。”

人并不打算把兩人現在的關系告訴池清濃。

聽到秦嫵的話，池清濃眼里閃過一擔憂。

池煜去見什麼朋友了，電話也不接。

“他上的傷好了嗎？”

“已經好了。”

“你呢？”

似乎沒想到池清濃會這麼問，秦嫵稍作停頓，隨后笑著回答。

“我也很好，謝謝池董關心。”

“池煜救了你，就當報答你五年前救了他。”

清冷的聲音猶如一盆涼水把人從頭澆到尾，邊的弧度漸漸消失。

“我當初救池煜，不是為了任何回報。”

放在以前，秦嫵是不屑于解釋的，可現在和池煜在一起了，那池清濃是必須要面對的人，不想讓誤會自己。

“秦小姐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吧，做你們這行的，不會對任何人付出真心，包括池煜。”

池清濃的話讓秦嫵愣在原地，人無法反駁。

確實說過。

“既然池煜沒什麼事，那我就放心了，秦小姐早點休息，打擾了。”

掛斷電話，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層層堆疊的建筑，池清濃眉眼里漫上冰冷。

不希池煜到任何傷害。

手機靜靜地躺在桌上，秦嫵坐在沙發上，仿佛陷了沉思。

池清濃的話提醒了。

不應該有。

還沒為父母報仇。

人倚靠在沙發背上，輕輕閉上了雙眸。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餐廳逐漸變得空曠，只有窗邊的客人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是從哪得到的這個資料？”

池煜的語氣不算好，聲音格外低沉。

“我托朋友幫我調查的，之前在江城的醫院里工作，只不過現在換了職業。”

察覺到男人的低氣，鐘靈毓有些擔憂。

“你的意思是秦嫵救我的那天晚上，父母葬火海了？”

池煜抬頭看著鐘靈毓，眸底鐫刻著寒冷，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抖，著文件的手掌骨節發白，咯吱作響。

“據目前的調查來看，確實是這樣的，我這個朋友之前和秦嫵是同事，這些都是親口告訴我的。”

“秦嫵之前是醫生？”

“嗯，據說是家里的意愿。”

往日的記憶如同水翻涌瞬時滿了池煜的腦海。

怪不得秦嫵懂得那麼多醫學知識，怪不得五年前能救了自己……

因為救了自己，所以沒有看見自己父母最后一面。

想到這，池煜心頭翻涌起巨大的愧疚和自責。

“知道是誰放的火嗎？”

這句話幾乎是男人從牙里出來的，鐘靈毓明顯能覺到池煜的憤怒。

“不知道，據說當時警察立了特別小組都沒能偵破這個案子，而且自從秦嫵進南國酒館，的一切過往都被有意藏了，要不是我這個朋友離職早，估計也會被安排。”

鐘靈毓邊說邊觀察著池煜的表變化，男人垂著眸子，看不出真實的緒，可是人卻從他青筋暴起的手掌上到了男人此刻復雜的心。

“據這些材料，我推測，秦嫵之所以進南國酒館，應該就是在找機會調查當年的真相。”

人的話讓池煜抬起頭，男人眸底盡是看不懂的復雜緒。

“所以，也不排除一種可能，秦嫵和你在一起是為了調查當年父母過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