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皓月當空，即便是到了后半夜，來餐廳吃夜宵的人也不在數。

“你也吃點，這多麼我吃不完的。”

桌子已經被各的菜肴堆滿了，鐘靈毓將面前的餐盤象征地朝前推了推。

“我吃過了，鐘小姐用就好。”

姜源不聲地將視線從一大桌子菜上移開。

“你姜源？”

人放下手中的刀叉，直視著面前的男人。

“是。”

“好，既然這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是池煜的書，肯定知道他的經歷，告訴我，他和秦嫵是怎麼回事？”

鐘靈毓的直接出乎姜源的意料，同時又在意料之中。

能和池煜為朋友的人，必然是坦率直白的。

“鐘小姐，如您所說，我是小池總的書，他是上司，我是下屬，他的私事，我無權過問，所以沒法回答您的問題，抱歉。”

姜源禮貌婉拒。

即便知道鐘靈毓和自家老板是朋友，不過從剛才車上的對話來看，池煜并沒打算讓對方知道秦嫵的事。

“在我面前演戲？”

人的語氣不急也不惱，角甚至帶著一笑意。

“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鐘小姐不信，我也沒什麼辦法。”

面對人直白到近乎要看穿自己的視線，姜源強裝鎮定。

“既然這樣，我只能去問池董了，不過……”

一提到池清濃，鐘靈毓在面前的男人眼里捕捉到一慌，人勾了勾角。

“不過我覺得，池董應該不知道我和池煜是假扮吧？”

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人，姜源的表不復剛才那般平靜。

“我和池煜是朋友，他不是為了瞞著我才不說，而是他現在不想提秦嫵，無論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假朋友的立場，我都有權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也不告訴，我只能去問池董了。”

似乎是看穿了姜源的顧慮和想法，鐘靈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面前的男人垂著眸子，看起來言又止。

“我就不為難姜書了，今晚就到這吧。”

鐘靈毓佯裝失去耐心，準備起離開，這時，沉默良久的姜源開了口。

“秦小姐和小池總之間的關系很復雜。”

看著面前已經站起的人，姜源認命般地嘆了口氣。

總比讓池董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好。

姜源肯開口，這讓人在心里松了口氣。

人在江湖，全靠演技，差點就裝不下去了。

“復雜？怎麼個復雜法？”

鐘靈毓重新落座，臉上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欣喜和八卦，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公眾人，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

“小池總和秦小姐從一開始就是合約。”

“什麼？”

鐘靈毓眉頭微挑，眼里不自覺流出震驚之。

合約，這在娛樂圈倒是屢見不鮮，可是放在兩人上顯得有些格格不。

池煜是出了名的場老手，而秦嫵也是以‘紅禍水’遠近聞名，兩個人湊在一起只會耽誤自己的桃花運，何必呢？

“小池總和秦小姐是在慈善拍賣會上認識的，中恒集團的黃董對秦小姐傾慕已久，而小池總和黃董又勢如水火，所以……”

“所以池煜就是為了讓黃明山下不來臺？”

鐘靈毓忍不住打斷了姜源的對話。

這倒是像池煜的行事作風。

黃明山和池煜的恩怨鐘靈毓略知一二，池煜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點人第一次見他是就領教過了。

“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當時馳譽公司正在準備新品發布，小池總想要引流，而秦小姐是站在輿論風口浪尖的人，所以他和秦小姐簽了合約。”

“那秦嫵圖什麼呢？”

鐘靈毓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

“事以后，小池總答應給秦小姐兩千萬。”

“秦嫵缺錢嗎？”

人話音一落，姜源表微滯。

是啊，秦嫵不缺錢，難道有什麼別的目的？

“接著說。”

鐘靈毓下心頭的疑問，催促姜源繼續說。

“后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小池總對秦小姐真心了？”

“真心了？”

鐘靈毓一臉震驚，仿佛完全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向來逢場作戲的花花公子還會對別人心？

姜源把近期發生的事大致講給了鐘靈毓，人震驚的緒一次又一次地達到了高。

“這都是秦嫵干的？”

“是。”

“我靠，這人帥啊！”

鐘靈毓眼底是對秦嫵由衷的欣賞，上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嘆。

看不出來，在南國酒館那種風月場所，還有子這麼正直這麼烈的人，怪不得今晚自己看第一眼就覺得與眾不同。

“嗯，秦小姐確實很讓人敬佩。”

這是姜源的真心話，在他心里，拋除外在條件，秦嫵和池煜真的很相配。

“秦嫵這種人太有魄力了，我要是男的，我也心！”

鐘靈毓完全不掩飾自己對秦嫵的贊嘆。

優秀的之間是會惺惺相惜的。

“不過，既然池煜了真心，那按道理來說，他們倆那就是天生一對啊！”

想到剛才酒局上的尷尬局面，人一臉不解。

明明這麼相配，怎麼會搞現在這樣呢？

“問題就出現在這，小池總確實喜歡上了秦小姐，可是……”

“可是什麼？”

鐘靈毓的大腦里開始浮現各式各樣的猜想。

難道池董不同意？還是兩個人迫于輿論力不能在一起？

“秦小姐不喜歡小池總，說過往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一秒，兩秒……距離姜源說完這句話足足過去了兩分鐘，鐘靈毓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你說什麼？秦嫵是逢場作戲？”

這一晚上聽到的是簡直是刷新了鐘靈毓的認知。

倒不是說所有人都一定要池煜，可是秦嫵為男人做過的那些事，哪一件沒出深沉的意？就始終相信池煜這一點來說，誰能一直做到？可秦嫵做到了，句句沒提，但是件件事都是。

“對，秦小姐明確地告訴小池總一直都在逢場作戲，小池總而不得，很痛苦。”

想到這，姜源忍不住嘆氣。

在他印象里，池煜向來是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的，他不是一個好的人，可是為了秦嫵，他真的改變了很多。

“所以他決定找個假朋友氣秦嫵？”

鐘靈毓思考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這其中又牽扯到五年前的事，鐘小姐，你知道小池總五年前被人追殺，途中被一個人救了嗎？”

聽到這話，鐘靈毓開始仔細回憶。

“這事我知道，池煜還托我幫他打探那個人的消息，難道……”

人一臉不可置信。

不會這麼巧吧！

“秦嫵小姐就是那個人，而且早就認出了小池總。”

鐘靈毓:……

戲劇往往來源于生活，劇本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