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眼眶发热，但在小姑娘面前，还是努力隐忍着绪，抿浅笑了下：“小初真乖。”

碎片在小姑娘娇的胳膊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需要打麻药五针。

看着医生拿出麻药针，小姑娘就害怕进了周祈年的怀里，给自己乖乖打气：“爸爸，我不怕！我不怕……”

“嗯，小初最勇敢了。”

周祈年心疼地了小姑娘的脑袋，拧眉看着医生给小姑娘打麻药的动作，脸很沉：“等小初好了，爸爸给你买冰激淋。”

“好！”细长的针头扎进小姑娘细白的胳膊里，疼得一激灵，一双大眼睛里瞬间又冒起了眼泪，但怕林笙担心，还是努力忍了下来，默默窝在周祈年怀里抹眼泪。

针的半小时里，办公室里全程都很安静。

林笙心里是麻麻的疼，愧疚的心几乎快要将淹没，让到呼吸困难。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小姑娘已靠在周祈年怀里睡着了。

王姨已在焦急等着了，看到小姑娘连忙上前查看，在看到小姑娘那么长的伤口时，更是心疼的话里话外絮念：“我们小初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过这么严重的伤，就连刚学会走路的那段日子里，也没磕破过一点皮，一直待在祈年边都没任何问题，怎么才一上午没见……”

“好了，王姨。”

周祈年看着林笙愧疚不语的样子，沉声制止：“你先抱着小初回车上吧，这件事先别让我妈知道，要不然又要跟着担心了。”

王姨连连点头，从他怀里接过小姑娘，又冷冷多看了林笙一眼。

走廊安静下来，林笙到他的目，只觉得浑冰凉，垂目盯着地板，隐忍着哽咽，主动出声：“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举动。”

如果提前知，一定不会带小初回去。

听着嗓音不自觉地颤抖，周祈年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好的绪，嗓音低沉的名字：“林笙……”

“真的对不起。”

林笙再次出声时，一直努力隐忍的绪不控的彻底崩塌，眼里的泪肆无忌惮地落下，转想要背对着他调整崩溃的绪。

“笙笙。”周祈年及时握住的胳膊，将带到怀里，轻声安抚：“没事，这不怪你，不哭了。”

他知道林笙现在心里肯定不好，轻抚颤抖的背脊，耐心安：“真的不会有人怪你，小初现在也没事了，不怕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事。”

眼泪顺着林笙的眼角流下，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强忍着鼻尖的酸楚，迫切和他解释：“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真的……”

“没事。”周祈年动作轻抹掉脸上的泪痕，温声安抚慌乱的绪：“你是小初的妈妈，没有人会怪你，不多想了，好不好？”

林笙视线朦胧注视着温润的神，忽然有一瞬的恍惚，意识到他们此刻亲的拥抱姿态，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想从他怀里退开。

就听到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笙笙！”

唐聿礼接到孙蔓的电话，急切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林笙和周祈年相拥的样子，他敛下眸底的冷意，走上前，将林笙从周祈年怀里拉出来，看着眼睛红肿的样子问：“有事吗？”

林笙轻摇了下头，没有说话的想法。

“先回家。”唐聿礼握紧的手，目冷沉牵着往前走，没看周祈年一眼。

林笙一言不发低着头跟在他后离开。

周祈年乌沉的眸子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眼底一片幽深。

一路上，车子里都很安静。

等到唐聿礼把车停在家门口，林笙却没有下车的想法，现在并不想面对孙蔓。

“怎么不下车？”

唐聿礼倾替解开安全带，看着失魂落魄的伤心样子，音偏冷：“笙笙，这件事已发生了，孙姨那么做的初衷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去伤害孩子吗？”林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不让眼泪落下：“这样的好，让我不过气……”

唐聿礼深黑的瞳孔凝注着，沉默片刻，才冷淡着语气开口：“笙笙，就算这件事是孙姨做的冲动，可你知道问题的源究竟是什么吗？”

林笙抬眸看向他，眼底还浮着一层水雾：“什么？”

“是因为你。”唐聿礼表不变，视线沉沉看着：“笙笙，小初是你的儿，所以你舍不得放下，可你有想过我的吗？有想过孙姨的吗？”

他说着这里，垂目默了几秒，才重新迎着泪眼朦胧的眼眸，平静地说：“对我们而言，小初并没有那么讨喜，懂吗？”

男人面容平淡却流出令人窒息的冷漠，林笙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缓缓出声：“哥，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我今天也想和你说清楚有关于小初的事。”

唐聿礼看着，眸很深，没说话。

压迫很强烈。

林笙避开他的视线，保持着声线平稳：“小初是我的儿，我怀的时候就很期盼的出生，直到这次回国亲眼见到明可爱的样子……我不想骗你，我真的对孩子放不了手……”

“我和你说得很清楚，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就结婚，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听着他冷沉的声音，林笙压抑的绪陡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那不一样！就算我们再生一个，或者再生几个，都无法取代小初，无法否认小初是我的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在他面前鲜有这种抵抗的绪，唐聿礼眉眼间尽是冷凝，定定注视着，忽然冷嗤一笑：“林笙，究竟是小初无法取代，还是周祈年在你心里的位置无法取代？”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林笙的语气很坚定。

“我接不了！”

“我理解，所以哥，我们之间的这段，彼此都好好再考虑考虑吧。”林笙轻声打断他的话，推开车门：“我今天就会从家里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