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雅西看著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的微博,忍不住轉頭問道:“嘉姐,我們背著時霧姐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趙嘉關上手機屏幕,腦袋靠在背后的瓷磚上:“管呢,發都發了。”
們其實都清楚,時霧現在跟賀驚瀾那麼好,想要重新去澄清這件事很簡單,跟賀驚瀾說聲就行了,他會幫理好一切,其他平臺也都會不余力的宣傳。
再也不會像是幾年前那樣石沉大海,熱度像水一樣褪去,沒有任何人在乎真相到底如何,也沒有任何人在乎他們揭竿而起討伐的對象因為這場莫須有的造謠和網暴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只是時霧不愿意,一直都想靠自己重新獲得關注度,來走完剩下的那段路。
趙嘉安靜了一會兒才道:“你姐那個人有時候有點軸,也是因為一路走來靠自己習慣了,生怕會因為自己給別人帶來一丁點兒的麻煩。”
或許現在不是最好的澄清機會,但時霧不該再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被人當做宣泄的對象了。
更何況他們的行為,已經從網絡上升到了線下,嚴重危害到了的人安全。
雅西緩緩點頭,認同道:“一直都沒有安全。”
雅西跟在時霧邊那麼長時間,又怎麼會不知道表面裝作不在乎,實則卻常常因為這些事失眠,抑郁,嚴重的時候還會靠吃藥來制緒。
趙嘉把手機遞了過去:“好了,你找個合適的時間給吧,我回公司了,張總還等著我匯報呢。”
雅西忍不住道:“嘉姐,你覺得這次料的人會是誰啊?劇組那邊查一天了,都沒個線索。”
也就是說,多半不是從劇組這邊泄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不小心給朋友說了,也不該是這樣大規模的,有預謀的把時霧往死里踩,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趙嘉起道:“你別心這個了,公司那邊會繼續調查。不過這在娛樂圈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多的是對家和對立的資本陣營怕時霧起來分他們蛋糕的。”
雅西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時霧的對家是誰,之前小花盤點從來不帶玩兒的。
不過如果真是這個方向的話,最合理的解釋是被防了。
只是這樣的說法用在別人上還有可能,用在時霧上,難免還是會顯得奇怪,因為這次矛盾點大都是在說時霧是資源咖,直接把云盛集團拉下了水。
畢竟得罪賀驚瀾這種事,沒幾個資本愿意去做。娛樂圈的利益,哪里比得上商場的。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就睡了一覺,時霧吃了止疼藥后,再睡就不是很沉,醒的時候天都還沒亮。
翻了個,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理工作的男人。
他大概是為了方便,上的西裝外套已經了隨意搭在扶手上,嚴謹正式的領帶也不知所蹤,襯紐扣解開了兩顆,出飽滿的結。
時霧沒開口打擾,就這麼靜靜看著他。
夏天的早晨來得快,沒過一會兒,昏暗的夜便逐漸破曉,直到第一束照了進來。
賀驚瀾合上電腦,抬手了鼻骨,正好對上的視線。
他嗓音帶了一晚沒睡的沙啞:“什麼時候醒的?”
時霧輕聲:“沒多久,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啊。”
賀驚瀾道:“不用,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等醫生上班了,做完檢查我們就走。”
時霧往旁邊挪了一點,用沒傷的那只手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倒是一點兒也不見外:“那你陪我。”
賀驚瀾默了兩秒,才起走了過去。
即便是VIP病房的床,也沒超過一米五,男人形高大拔,躺下來后幾乎沒剩什麼多余的空間。
他又怕到時霧骨折的那只手,沒像是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將人拉進懷里。
時霧還在一個勁兒的往旁邊挪:“你靠過來一點,別摔下去了。”
賀驚瀾固定住的腰:“好了,就這樣,別了。”
時霧“哦”了聲,終于消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像是鼓足勇氣般開口:“網上的那些新聞,你都看到了嗎?”
賀驚瀾順了順的后背:“看到了。”
“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有。”
時霧抿了下,剛要開口,就聽他繼續,“不是答應我了,有什麼事就讓你助理聯系姜越嗎?”
時霧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聲音不自覺小了幾分:“畢竟我是演員,經常活躍在網絡上,公眾人就是會容易被審判,他們罵幾天也就過去了……”
“即便是公眾人,你也不用為了沒做過的事挨罵。”
時霧鼻腔發酸,知道他肯定是看到那條新聞了。
垂著眼睛道:“他們都說我……得他自殺,可實際上,我本不認識他。我報了警,打了司,可還是沒人相信,也沒人愿意聽我說……”
賀驚瀾將人摟在懷里:“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
時霧眼前的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隔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有人這麼,堅定不移的相信,選擇。
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哽咽:“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你要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一心只想往上爬,就不會三年都沒找過我了,還非要跟我把界限劃得那麼清楚。”
賀驚瀾抬手,一點點抹去眼角的淚水,喟嘆了聲,“我現在倒寧愿你多為自己著想一點,不然也不至于傷這樣。”
時霧哭著哭著又想笑:“那我萬一要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他語調緩慢鄭重:“我心甘愿。”
時霧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愣愣看著他,漂亮的眼睛潤泛紅,讓人憐,又想欺負。
賀驚瀾雙眸沉了不,給眼淚的手也停了下來,嗓音低,氣息危險又克制:“別這麼看我。”
時霧睫了下,沒,干涸的微張,像是無聲的邀請。
賀驚瀾抬起的下,剛要吻上去,病房門便被輕輕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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