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藍放下手機,轉看向著椅朝自己而來的司墨。
司墨說:“你本就不會給他看我們的營救計劃。”
“還是你了解我。”
顧今藍笑了笑,“他太張我了,我不想讓他時刻為我提心吊膽。
只要不給他看營救計劃,他想著我還沒有行,或許就不會那麼擔心。”
所以準備一直瞞著時燁,等回來了再聯系他。
司墨笑笑,“海城十爺在外人眼里,是個手段毒辣的狠角,在你這里,卻是百煉鋼了繞指,看來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你收拾不了的男人。”
顧今藍搖搖頭,“你快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其實平時,我也不敢跟他說謊,他察覺力很敏銳,這是因為他不在跟前,我才敢忽悠他。”
本來這一次也是想瞞著時燁去救趙靳恒。
但想到上次來藥,辛辛苦苦瞞著時燁找了那麼多借口,結果他還是跟來了。
所以這一次才跟他明說了。
后面等救了趙靳恒平安回來,時燁也不會氣沒有把營救方案發給他看。
而不愿給時燁看營救方案,除了不想讓他為自己擔憂,還是擔心,時燁知曉他們的計劃后,又會參與進來。
司墨神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藍,有個問題想我想問你。”
“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陳老的囑托,你還會義無反顧去救趙靳恒嗎?”
“為什麼這麼問?”
司墨說:“現在的你,畢竟和從前不一樣了,我知道你有多在乎你老公和兒子,反正那趙靳恒也不認你這個妹妹,你沒有必要為了他去冒險,我們欠陳老的恩,可以用別的方式去償還。”
顧今藍無奈地笑了下,“這個問題我們好像在電話里已經討論過。”
“我想再確定下你的想法。”
司墨說,“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
即便顧今藍再有能力,但終究不是擁有不滅金的超人。
每一次的行,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顧今藍說:“就算沒有陳老的囑托,我也要去救趙靳恒。”
司墨問:“你確定趙靳恒真的值得你拿現在的幸福生活去冒險嗎?”
今非昔比,曾經的他們是被迫執行任務,沒有選擇。
只能拿自己的命去拼出一條路。
現在他們離了組織,有了做選擇的權利。
而且解藥也有了,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們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顧今藍說:“趙靳恒不值得,但是趙家的人值得,所以救趙靳恒的人不是我,而是趙家的人。”
見顧今藍眼神堅定,司墨點了點頭,“行,那來吧,我已經拿到了新的線索。”
司墨將椅調轉方向,往茶幾旁去。
顧今藍跟上去,看見茶幾上多了一張地圖。
司墨挑了下下,“你看看。”
顧今藍坐在沙發上,微微俯,看向平攤上茶幾上的地圖。
忽地,眉心微微蹙起,手指在地圖上,又仔細看了看,“這地方好悉。”
“嗯,這是我們認識的地步。”
聞言,顧今藍驀地抬頭看向司墨,“神病療養院?”
司墨輕輕點頭。
顧今藍很詫異, 又低頭看了一眼地圖,“趙靳恒的失蹤,跟組織有關?”
司墨說:“組織的存在你是了解的,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顧今藍放在地圖上的手緩緩握拳,“還真是魂不散!哪哪都有他們。”
明明已經離出來了,只想徹底擺那段過去,忘記那段經歷。
難道這輩子,都要和意糾纏不清?
司墨說:“應該到高興,這對我們的行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顧今藍松開咬的牙, 吁出一口氣,“確實,組織的手段和行事作風,我們很了解,行起來會方便些。”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司墨點頭道:“是的,而且這個地方,我們很悉。”
曾經被困在神病療養院時,他們為了逃跑,已經了那里的地形。
也曾功翻過高墻,逃了出去。
盡管沒走出幾步就被抓了回去。
顧今藍抬頭看向司墨:“他們為什麼會把趙靳恒控制在療養院里?”
司墨說:“因為不會有人關注到一個坐落在深山里的神病療養院。
而療養院為了限制神病患者的自由,合法封閉,也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陳老的人已經潛進去,找到了趙靳恒被囚的位置,到時候他會在里面接應你,給你指引方向。”
顧今藍背靠在沙發上,放松地笑了下,“這麼看來,這次的行,不會太難。”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司墨說,“而且,時間很迫。”
聞言,顧今藍放松的心突然又揪,“他們把趙靳恒怎麼了嗎?”
如果組織把趙靳恒折磨了一個瘋子。
如何把一個瘋子還給趙家?
司墨:“陳老的人說,他們下一步要把人轉移到一個更蔽的地方去。”
“更蔽的地方?”顧今藍眉心皺起,“是基地嗎?”
“應該是,如果趙靳恒真被轉移去了基地,他就再也出不來了。”
司墨的神也變得沉重起來。
他眼神凝重的看著顧今藍,“上一次你去藥,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我不會讓你再去死一次,所以我們必須趕在趙靳恒被轉移走之前,把他救出來。”
“好,那什麼時候出發?”顧今藍問。
“越快越好,等天黑吧。”
“那我去拿酒,雖然清離不在,我們的儀式還是不能。”
顧今藍起往酒柜走去。
每一次行之前,他們都要做好去了便不能回來的準備。
所以坐在一起小酌,是提前慶祝,也是提前告別。
-
時家老宅。
亮亮被范雯抱回屋后,還在哇哇大哭。
范雯煩躁地吼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跟你爸爸一樣是個沒用的廢!”
時康也已經哄得有些不耐煩了:“雯雯,是小燁惹你生氣,你把火撒我上就算了,怎麼能這麼罵兒子?”
范雯瞪向時康,“生氣?你以為我現在是在生氣嗎?!我就要死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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