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卻聽到了話裏的“聿哥”,這時候才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男人,下意識往林瑯意那裏看了一眼,問:“原總您也在?”
原楚聿在看到孟徽到來後就打消了離開的念頭,一直闃寂無聲地站在門口,像是一位局外人。
他沖人頷首打了招呼,冷淡道:“硯靳找的我。”
中間的彎彎繞繞沒必要解釋,程硯靳面有些不自然,自然也不好說自己那些離譜的猜測和又氣又急時的狂轟濫炸,跟著兄弟一筆帶過:“讓他幫了個忙。”
孟徽自然也是千恩萬謝。
“所以那個襲擊的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圈話說下來,孟徽心裏急跳的心髒終于落位,開始懣怒責問。
“人已經抓了。”原楚聿單手著兜,“是個流浪漢,六十七歲,不是本地人。”
“他說話顛三倒四,但是查了下份證,是祖東運的小爹。”
孟徽臉巨變,積攢了多時的擔憂終于變熊熊怒火:“祖東運這種不要臉的小人!他是不是真覺得我們不會追究?”
“哪個警局?我要去聯系警察,這事不能這麽算了!一個瘋子既然管不住,那就監護人出來賠償!我非得讓他給個說法!”
原楚聿站得拔,只單手在手機上點了點,將警察調查的一些信息轉給了孟徽,收起手機後那些平鋪直敘的腔調忽然一轉,語氣重起來:“不過這個人之所以瘋了,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打老婆,打兒,就只寶貝那小兒子,結果老婆抱著兒走了,那兒子不,自己都管不住,更別提給爹養老,就連低保戶都是村裏給辦的。”
林瑯意擡眼沖原楚聿了一眼,轉回頭的時候正巧被邊述深邃沉靜的目捕捉到。
若無其事地錯開眼。
原楚聿并沒有看向,依舊面朝著孟徽,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結果兒子迷上網絡賭博,將房子賣了全花了,後來家裏揭不開鍋,直接酒後沉湖死了。這爹自然也只能流浪了一段時間,他無分文,跟人在垃圾桶搶吃的,後來就瘋了。”
原楚聿將手搭在門把手上,緩緩擰開:“那瘋子,被祖東運教唆著溜進公司,只是想找一個能蹭空調的地方,僅此而已。”
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況,孟徽愕然地站在原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原楚聿徹底轉過,打開門往外走,只留下一句不輕不重的:“晚年凄苦,都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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