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姜曳淡淡地看向霍浥塵：“我倒想聽聽霍總要怎麼顛倒是非黑白。”

霍浥塵知道，現在無論怎麼說都不會相信。

但就這麼被冤，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是，我承認，當初為了得到你，我用了手段不彩，但這件事絕不是顧晏口中的利用，而且是他故意引導你，讓你來找我，目的就是為了幫他。”

“接著說。”

“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但是顧晏從他所謂的執行任務前已經在騙你了，那時候他就和程意姍認識，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只是以任務為借口接近程意姍，就連他的失憶和那條都是自己故意暴，被程長風毆打造的，最終的目的就是博取程意姍對他的... ...”

霍浥塵說話的語氣有些急，完全不見平日里沉穩的掌控。

但即便如此，誠懇的態度竟沒有毫虛假。

只是這些言辭在姜曳聽來，和那些辯解沒有區別。

“霍浥塵，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會避重就輕，不去當律師可惜了。”

“姜曳！”

霍浥塵呵斥一聲，眸瞬間戾下來：“你要說我說多遍，我沒利用過你，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現在還在騙我，還讓我相信你？”

霍浥塵見這樣油鹽不進，又氣又急，著的肩膀忍不住重了幾分力道：“姜曳，你的理智呢？你的腦子呢？你想想，要不是他告訴你，你怎麼會不顧一切的來找我救他？”

姜曳仰頭，眼里冷的能結冰：“難道不是你在網上發布消息，要請第三方審計他在先？”

就憑他的份，不用多想，都知道之前的所有事都和他有關，若是這樣，那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

姜曳紅著眼眶，語氣冷淡：“霍浥塵，再多的解釋在我看來只是你的狡辯，無論你怎麼編造謊言，都改變不了你利用我的事實。”

“我再說一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利用過你！”

霍浥塵越說緒越控制不住，這句話幾乎是激下對姜曳吼出來的。

“夠了！”

姜曳不想再聽，一把推開他：“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句話。”

“離婚，簽字。”

“... ...”

看著那份冷冰冰被放在桌上的離婚協議書，霍浥塵張了張，卻又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信，那他說那麼多，解釋那麼多，又有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調查顧晏，他早該想到這人險狡詐，做事不會不給自己留有后手，他曾經對他的手段本不得眼，可卻沒想到會報應在自己的上。

他將這樣的結果算計在。

又恰到好的表現出和霍浥塵在姜曳的事上是一類人，他就是料定了姜曳在知道后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相信霍浥塵一句，并且還會加深對他的恨。

行，那就不解釋了。

既然怎樣都不信，他也沒必要再自討沒趣。

“你現在不冷靜，明天就是節假日，等你休息好我們再談。”霍浥塵要走，聲音平靜下來。

“等等。”姜曳阻止他離開，自己回拉出了收拾好的行李：“該離開的是我，我現在很冷靜，麻煩霍總現在就把離婚協議簽了。”

“一個月后，我們去民政局。”

“你放心，我沒要你的任何東西，這個箱子里也是我自己的品，不信你可以開箱檢查。”

霍浥塵閉了閉眼，沉息一口氣：“姜曳，我說過，霍家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姜曳冷冷地瞥了眼霍浥塵：“既如此，那我只能起訴離婚。希到時候不會被知道，影響霍氏價。”

“好，那你就看看全國有哪個律師，哪家法院敢接我霍家的離婚司。”

姜曳拖著箱子往外走，到門前時聽見這句話，頓了下腳步：“行，那我們法院見。”

話落，關門聲響起。

這樣的聲音，讓姜曳忍多時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為什麼？

偏偏要利用。

心里不斷地有聲音在一遍遍的嘶喊，讓撕心裂肺，痛不生。

蹲在電梯門前，哭著哭著變了小聲的泣。

“霍浥塵，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

門。

霍浥塵的手機響起。

是助理馮廝。

“喂，霍總，環海公園那邊已經聯系好了，我需要跟您確認一下求婚過程，您看明天早上十點約策劃公司到辦公室合適嗎？”

“喂，霍總，您在聽嗎？”

“霍總？”

就在他以為電話斷線的一分多鐘后，霍浥塵聲音沒有起伏的響起：“不需要了。”

落地窗外，夜空下的萬家燈火璀璨。

沿著海大橋，綴連片的星珠。

半個小時的時間，霍浥塵的手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的酒瓶。

他上的酒氣濃重，連房間里的換氣系統都沒辦法及時驅散。

但臉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頭頂上的吊燈是最暗的亮度，被投在水晶的酒杯上，切割不同的影，稍稍晃，就能映出邊手機壁紙上那雙清澈人的眼睛。

或許是烈酒容易上頭。

霍浥塵眼前有些失焦。

他拿過手機，翻看著里面的照片。

原來不知不覺，快一千張了。

他一張一張的看，這張是坦國，在花園的長椅上坐著，夕的照在的側臉。這張是功做了一個手后，在手室門前，和家屬自信的代手順利的樣子。

這張，是醫院會議室，和患者家屬解釋手必要。

那時，他覺得像是一朵圣潔不可攀的雪蓮... ...

等他把所有的照片翻完，天快要亮了。

他似乎想找什麼東西，又點開聊天記錄。

逐字逐條的全看了一遍，酒意在腦中散開，終于他有了清晰的思維。

他在找，哪怕曾經有一企圖利用的痕跡。

酒勁上頭前，他還想過，只要有一點，他都不會有任何的不甘，為自己辯解，甚至可以去認錯，去道歉，以最真誠的態度重新追求。

可滿屏的聊天記錄。

他們的對話的可憐。

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