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息，姜曳想起中午在餐廳的時候，指尖頓了頓。

回了一個字【好】

然后點開霍浥塵頭像，鬼使神差的發了一句【晚上有事，晚點回去。】

發完才反應過來不合適。

正要撤回的時候，屏幕上出現對方的消息【嗯，一樣。】

收起電話，姜曳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回到辦公室，里面的人見姜曳回來，看向的時候，都故作無視發生，像是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可仔細看，又有點不知所措。

姜曳沒理會。

把三十一床的病歷給宿。

“每半個小時過去看看，要是有問題馬上給我打電話。”

“另外，趕聯系下，看看能不能按照就急安排，把他在供的排名靠前。”

宿翻了翻病歷，看到各項數據的時候，知道這人的危重立馬點頭：“明白，我馬上去辦。”

小丫頭手忙腳的抬腳就往外跑。

走廊里迎頭就撞上一個穿西裝帶著金框眼鏡的斯文俊朗男人。

“對... ...對不起。”

宿彎腰，頻頻道歉，邊說還邊著急的往電梯那邊跑。

男人收回目，問才跟上來的朋友：“你們醫院新來的實習生？”

朋友聞言，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什麼都沒看見，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是吧，齊教授，你什麼時候關心我們醫院的人了？”

齊承舟還真不關心。

他回國不到三個小時，只是來看他弟弟。

對方給他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這里是心外，你要是提實習生，那今天可是來了六七個。”

“倒是其中有兩個孩特別。”

“一個是宿，你知道吧？宿家的寶貝兒，原本立志搞科研，誰知道臨畢業非要來臨床，不知道又鬧哪出。另一個就是舒的妹妹舒佳怡... ...”

科研轉臨床。

宿。

他說了這麼多，齊承舟除了只記住這兩點，還有記住了一張楚楚人的臉。

要是出生在世，必引無數英雄折腰。

————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

姜曳換好服，提起包匆匆忙忙打車去了約好的地點。

餐廳里，人影幢幢。

悉的位置，悉的人已經等在那里。

沒有闊別已久的相擁，也沒有單獨相聚的喜極而泣。

相反，姜曳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為什麼這麼平靜。

走過去，坐在顧晏的對面。

顧晏看上去很憔悴，上煙味濃郁，眼底的頹敗顯而易見。

這和中午在另一家餐廳隔壁聽到的聲音完全不是一種神狀態。

姜曳不知怎的，眼眶有些潤的先開了口：“阿晏，事解決了嗎？”

“差不多吧。”顧晏拉住姜曳的手，輕輕著：“我以為我這次真的會進去了。”

“沒事就好。”姜曳勾扯了下角。

這樣的笑里含了多苦，自己很清楚。

只要他沒事，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現在應該是開心的。

可想起霍浥塵每天給的折磨和辱，也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面對顧晏。

想到自己對這段的不忠，背叛，就有些發虛。

反握住顧晏的手，語氣試探的開口：“那... ...你是不是能歸隊了？之前你說好的事，還記得嗎？”

“什麼？”

“你說好，事解決完就離開，調離這里，不再和程家、程意姍有任何牽連。”

低著頭，連和顧晏對視的底氣都沒有。

顧晏目微閃，似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

他雙手握住姜曳的手，聲音有著曾經兩人甜時的溫：“當然記得，我答應過你，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只是現在隊里還有一些事，我想要離開還得等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姜曳提著的那口氣，到底是潰不軍。

“是麼？”

“那我們不管這些，現在就走好不好？”抬起臉，心在抑制不住的發抖：“什麼都不管了，你的隊里，程家，反正都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離開。”

這里，一秒都不想多待。

就算要自欺欺人，也認了。

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過。

婚紗照，微信宣，離職，婚禮，統統看不見。

只是不想再和霍浥塵有半點牽扯。

甚至在后悔，為什麼要去坦國，為什麼會給霍浥塵做那臺手... ...

“現在不行。”顧晏皺起眉，察覺到語氣的不對，他當即換了方式：“時間太急了，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沒理完，霍家那邊的貸款也沒到賬，要是這時候再出現問題，前面的事就白費了。”

“那... ...等到下周日呢？”姜曳迫切地追問：“下周日之前是不是就能解決好，那天我們一起離開，行嗎？”

顧晏嘆了口氣，卻選擇把話題岔開：“姜曳，我想你了。”

覆在姜曳的掌心開始變得炙熱。

燙的一個激靈。

“我想起來，出任務前的那一晚... ...姜曳... ...要是沒有那次任務，你那晚就該是我的人了，我們已經領證，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了。”

說著，他把姜曳的手握的更：“之前為了你的干凈，純粹，我沒急在一時。”

“可是現在我反悔了，你是我的，必須是我的。”

“姜曳，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姜曳臉上的表僵住。

所有的幻想被他這句話徹底擊碎，覺得自己的開始發冷，凍得全的都即將凝固。

剛和顧晏在一起的時候，顧晏幾次都想過要，卻因為尊重最后沒有越界。

現在... ....干凈？純粹？

已經和霍浥塵上過床的還有什麼干凈，純粹。

顧晏察覺出表的不對，手抬起的臉：“我的小姜醫生怎麼了？是我說的太直白了嗎？”

姜曳咬著，不出聲。

可明眼人一見就能看出眼中的潤。

“抱歉。”顧晏的眉眼展開：“我可能太擔心了，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才想盡快把你留在邊。”

“你要是拒絕我... ...也可以。”

“但其實，姜曳，霍總的貸款要是能快點下來，我不至于還要你繼續等... ...”

他的話音才落下。

姜曳的手機在桌面震了下。

回手，翻過手機。

看到信息上面的名字時驚的心底‘咯噔’一下。

霍！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