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這才抬頭看向司空城,之前是因為愧疚,他一直回避司空城的視線。
“家?我跟家的唯一聯系,大概就是小姐了吧?”程浩看姜慕煙,似笑非笑。
潛臺詞就是,我跟家沒有任何關系。
“程先生,您是否知道,我父母當年被人暗算,從小到大,在沒見過程先生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自己父母的死亡是家造的,因為,那張藥劑,據說是從家流傳出來的,難道程先生對這件事就沒有什麼解釋的嗎?”
司空城這句話有夸大分,但是他有一點沒說錯,司空家族的老夫人一直認為家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程浩皺眉,這次眉頭皺得很,看向司空城:“家跟這件事沒有關系。”
程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其平靜,只是在客觀陳述事實真相。
姜慕煙抑地挑了挑眉,因為程浩話中是在維護家。
司空城道:“多虧了程先生,同時跟家、衛家保持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所以程先生要怎樣自證清白,好讓家洗罪責呢?”
程浩沒想到這件事還招惹出家,他不想提起家,但是也不想讓家卷進這件事。
程浩道:“家不該跟這件事扯上關系,你們如果真要怨的話,可以怨我,恨我,不該是家。”
他跟家的牽扯要從很久之前開始說起了,他從家出來,家對他來說是恩師,也是家人,但是,最后都止于他的心高氣傲。
他年紀還小的時候,父母將他送去家,因為他的醫學天賦出眾,很小的時候,他就能夠依靠嗅覺分辨出不同給的中藥材。
很多人都說,父母是孩子的啟蒙師,他的啟蒙卻是在家,不管是從小學習的湛醫學,還是年時因為一時好奇學習的易容,都是家教給他的。
現在回想年乃至年時期,其實他大多的回憶都是溫暖充實的。
家家主對他很好,因為他天賦出眾,家家主曾多次親手指導過他的醫學,還有學業。
他對家家主的,除了敬重,還有一份深藏的激。
甚至可以直接說,家家主對他來說,就是再生父母。
只是,這樣的牽連,都在那個雨夜截止。
后來很多夜晚,他都曾夢到那個夜晚。
他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份藥劑,在沒有任何人的指導下,他手捧著那一份試劑跟藥方去找爺爺,得到的卻是批評跟指責。
閃閃發的火熄滅,直到冷卻。
爺爺罰他在家暗室面壁思過,他一把火將家暗室燒了個一干二凈,在墻上留下幾個大字“我沒錯”。
后來,爺爺在家祠堂前問他,究竟要不要悔過,他年的時候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的主,咧著脖子沖家祠堂牌位上吐口水,大喊道:“我就是沒錯,有錯的是你們”。
最后,爺爺一怒之下將他趕出了家。
其實他本來應該不用那麼在意的,趕出來就趕出來了,大不了就好好學習,考上個好大學還能繼續專攻自己的藥學行業。
但是,那會兒他肚子里著一口氣,憑什麼家要這樣對他?制作毒藥怎麼就不行了?這明明就只是他的一次實驗制品,為什麼爺爺要對他大加指責,說他醫品不端?
程浩憋著一口氣,偏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就是制作毒藥那也是天下第一厲害的毒藥,比別人制作的不知道要高明多了。
他拿著那張藥方去了衛家,上門求見衛梓譽,最終給自己爭取到一個機會,他在衛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不得要佩服一聲他的藥學天賦。
然后就是,也蕭何,敗也蕭何的一幕。
當年的那一張藥方確實厲害,被衛梓譽拿去做了那麼多腌臜事,他自己的妻子也因為那個藥方,瘋瘋癲癲多年。
現在,程浩只覺得痛苦,難,還有深深的后悔。
“小姐,如果可以再重新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離開家,說不定現在我也會跟阿七一樣,為小姐辦事,但是,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再選擇的機會。”程浩嘆息道。
原來是這樣,程浩是從家出來的,怪不得他跟阿七一樣會使用易容。
“城,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您如果要為家父家母報仇,您都隨意,這都是我應得的,如果不是我當年非要將藥劑帶出家,也就不會有之后的事了,說起來,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程浩道。
都是他的錯,妻子中毒是他的錯,還有那張藥方引起的命案,全都是他的錯。
“恨你?恨你有用嗎?我母親我父親會回來嗎,我年度過那些孤獨的時有人補償我嗎?恨你如果有用的話我現在不得送你去地下十八重地獄,到是這些都沒用,所以,程先生還是將這些愧疚的心好好記在心底,最好能記著一輩子。”司空城說完,轉離開。
他堅的背影泄出他現在并不平靜的緒,父母的死因竟然會是因為這麼可笑的由頭,一張藥方,一個年人急切想要出人頭地的心,姜慕煙能理解司空城現在的心。
“程先生,不能說當年的事跟您完全沒有關系,只是木已舟,司空城這麼多年活在父母死亡的影之下,所以,還請您多諒下他的心。”姜慕煙道。
程浩木著臉點頭,沒有說話。
他的妻子中毒瘋癲了,只要研究出解藥就還有健康的希,但是司空城的父母,卻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他是司空城,早就將自己在地上狂揍一頓了。
姜慕煙走后,程浩再也支撐不住發無力的,從沙發到地板上,他將頭埋到肩膀窩里,無聲痛哭。
屋外,姜慕煙沒來得及跟程母打招呼,上前追司空城的腳步。
石子巷中,姜慕煙朝前面司空城大喊:“你等一下,我走不了。”
姜慕煙追了半條街,有氣無力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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