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不知從哪掏出把軍工刀,直接架到脖子上,語氣不容商量。
“爺爺,帶走。”
嚯,小小年紀學別人以命威脅。
周老爺子氣得連說幾個好字,指著周聿珩罵:“你死,你不死是孬種!我周家死你一個還能生,我周淮康沒你這種沒用的孫子!”
周聿珩想也不想地刺下去。
周淮康大驚失,小江稚離得近撲過去,刀尖劃破周聿珩的脖子往外冒珠,黑襯染出一片潤墨黑。
周淮康搶下軍工刀的時候手都在抖,這小兔崽子來真的,他沒開玩笑!
有刀他是真刺!
他為了江家這小丫頭竟然能豁出去命!
周聿珩脖子冒著,還是那句:“要麼帶走,要麼我死。”
周老爺子最后還是妥協了,要不是親生孫子,他真想把這兔崽子掐死。
紙終究包不住火,霍家很快找上門,為了護住江稚,周老爺子正面剛,一邊剛一邊心里罵罵咧咧,都說孩子要麼來報恩要麼來報仇的,周聿珩這種就是典型來報仇的,還是海深仇。
周老爺子悔啊,后悔不該帶周聿珩去津城,不該帶他去江家,不去江家就不會認識江家小姑娘,也就沒后面這些狗屁事。
周家在京北不是吃素的,即使霍家再有怨恨也不敢拿全家族命運對抗,周家暫時把小江稚護下了。
人護下,周老爺子也有條件。
江稚不可以留在周家,周家會護周全,但必須送離開。
周聿珩當然不肯,人放在眼皮底下都不放心,何況是送到看不見的地方。
他又想來那招,小江稚卻看著他認真說:“聿珩哥哥,聽爺爺的吧,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我很激,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吵架,我會一直自責的。”
“聿珩哥哥,雖然我不在你邊,但你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在心里。”
周聿珩盯著小江稚漂亮的眼睛,忽然耳朵發熱,偏過臉去說了一句:“都聽你的。”
周老爺子安排小江稚離開,卻在路上發生意外,出了車禍。
周聿珩急瘋了,但周老爺子不讓他去看人,周聿珩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一夜,突然就平靜了。
沒再提去看小江稚的事。
只是在半個月后,他突然提出想出國留學。
周家人只當他是在京北傷心了,想換個地方散心,很快安排好留學事宜,周聿珩在國外一待就是兩年。
回來后整個人像變了個人一樣,沉穩斂,做事果決不拖泥帶水,年紀不大卻已顯接班人的氣質,周老爺子很滿意,慢慢把公司的業務給他。
到周聿珩大學畢業時,他已經全面接手公司,別的大學生還揣著應屆生的份到找工作的時候,他已經是周氏集團總裁。
……
溫苒沉默了很久,然后把手從周聿珩手里出來,臉轉向窗外。
外面車水馬龍,掠過的路燈照過溫苒沉默的側臉,忽明忽暗。
周聿珩沒說話,靜靜看著。
這一切來得突然,不能接很正常。
他只要陪著,在需要的時候給一個溫暖的擁抱就可以了。
這一陪陪回京北。
溫苒依舊沉默,進屋回房。
彭阿姨瞧著奇怪,又擔心:“先生,你們沒吵架吧?”
“沒有。”周聿珩看著閉的房門,“給我拿床被子,今晚我睡沙發。”
他怕極了溫苒突然不見,他自己守著才安心。
房門一直關到第二天中午才打開。
再不開周聿珩都要去撬門了,接不接得了另說,至不能肚子。
他看溫苒出來還高興,可溫苒沒有在家吃飯的意思,拿了包徑直往外走。
“你去哪?”
溫苒低頭換鞋,沒說話。
周聿珩跟著換鞋,又跟進電梯,終于在上車的時候,溫苒開口:“別跟著我。”
周聿珩頓住。
溫苒很這樣,不生氣不罵人,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想起抑郁癥的事,終是不敢刺激,松開抓車門把的手。
溫苒上車一腳油門轟出去,車速不慢,比林沐辰早到十分鐘。
“你開的飛車啊。”林沐辰從律所過來,距離比水岸林邸近,反而沒快,評價說,“我發現你有當賽車手的天賦,沒去當賽車手可惜了。”
溫苒笑了笑,把平板推過去:“先點菜。”
林沐辰是食,刷刷刷點了一版,點完還確認一下:“是我買單還是你買單?”
“我買單。”溫苒說。
林沐辰安心下單,問:“今天怎麼突然請我吃烤,中大獎啦?”
“大獎沒有,不過有個世獎,要聽嗎。”
林沐辰八卦的雷達滴嘟滴嘟響:“你遇到你家人了?還是他們來找你了?他們不要你,現在看你這麼優秀漂亮后悔了吧,是不是腸子都悔青好幾?”
“人的腸子只有一。”溫苒糾正完,然后說,“沒有家人來找我,我家人都不在了,我是從別的途徑知道一些我的世。”
服務員進包廂上菜,打開火幫們烤,林沐辰嫌慢自己也上手,鋪了滿滿一爐的烤。
五花烤得滋滋冒油,林沐辰急切聽世謎團讓服務員去忙,說可以自己烤。
“好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了。”林沐辰拿起烤剪剪邊緣烤得焦香的雪花牛,“請你細細說來,我兩只耳朵和都準備就緒了。”
溫苒說:“我的真實份好像是津城江家千金,江稚。”
“啪——”
林沐辰的烤剪掉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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