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樓苒翹起腦袋反問。
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難倒眼前這男人。
“苒苒、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但告訴你又怕你生氣。”
這還是樓苒第一次在厲瀾宸臉上看見為難的表。
他向來都是快言快語,要麼就干脆不說,只讓等著看結果。
“什麼呀?那我盡量保證自己不生氣好不好?”
盡可能表現得善解人意,其實是太想快點知道是什麼事會讓厲瀾宸這麼為難。
厲瀾宸不自了一下的臉,盯著的眼睛直言道,
“你家的事,我一直都在查。”
剎那,厲瀾宸準察覺到環住他的手臂松了一些。
樓苒不自然地扯角,眸子快速閃,表瞧著有點異常,
“不是說、不查了嗎?”
艱難地出幾個字,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弱,
“明明之前......都說好了的,你答應過這件事你不會手。而且你怎麼查呢?這麼多年了,連警察都沒有查出來......”
“苒苒、”
眼見樓苒趨于失控邊緣,厲瀾宸再也忍不住出聲制止。
他用手指挑起的下迫使抬起臉蛋向他,
“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好不好?”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樓苒紅著眼眶,控制不住喊出了聲,
“你明知道這件事有多危險,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你手我爸的事,你為什麼非要一意孤行?這麼多年過去我對兇手的信息一無所知,甚至到底有幾個人我都不知道。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萬一、萬一哪天他......盯上你,怎麼辦?如果你也出了事......”
接下來的況,樓苒都不敢往深想。
厲瀾宸用盡全力將摟懷中,手掌輕輕著樓苒的后背安的緒,眼底的溫似水波一樣緩緩漾開來。
“原來、你一直在擔心我啊。我是誰啊,從小到大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傻苒苒,他想我那也得有這個本事。在暗又怎樣,一只臭水里的老鼠而已,我早晚會把他從下水道撈出來綁到你面前,為你、還有叔叔阿姨討回公道。”
排山倒海的酸涌眼底,樓苒閉雙眸吸了吸鼻子,
“可你也不過是凡胎,我、我怕.......”
那個幫他擋了一槍的老人還躺在病床上,今生都不知道還有沒有醒來的可能。
每次去病房探外公都會幻想他中槍的畫面,如果沒有他,那麼躺在病床上不能彈的人就是厲瀾宸。
不可以,那樣的結局,接不了。
樓苒使勁搖晃著腦袋,連帶著不小心甩出的幾滴淚珠恰好落在了厲瀾宸挽了半截袖子的手臂上。
男人滾燙的心被狠狠揪起,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一小會兒。
“哭了?”
他小心翼翼捧起靠在他肩頭的小臉,抬眸那瞬間,眼眶里早已蓄滿的淚花如水滴般接連往下掉。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燈映下變得分外通,也格外令人心疼。
“哭什麼,嗯?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嗎?”
厲瀾宸盡可能將聲音放,指腹停留在臉頰一點點抿去水漬,后又落在潤的眼角頓了頓,最終放下手低頭吻了上去,用瓣代替指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你干嘛?”
樓苒破涕而笑,撒式地推開他,抬眸嗔地瞪了他一眼,
“臟不臟啊?怪怪的。”
厲瀾宸用手背干凈殘留的眼淚,揚起角調侃道,
“臟什麼?怪什麼?你哪里我沒親過?”
原本還沉浸在復雜緒中的樓苒轉瞬紅了臉,眼神不自然地轉向別不去看他,
“你......胡說什麼?”
就,不正經的!
可這次厲瀾宸沒像平時那般繼續和開玩笑,而是恢復了正常神,
“苒苒,我的話還沒說完。凌帆查出來......小姨的車禍,不是意外。”
“什麼?”
樓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開始喃喃自語,
“竟然是真的......”
突然間雙發,有點站不住腳。
要不是厲瀾宸提前扶住了,估計已經摔倒在地了。
“你知道?”
“有過猜測。”
樓苒沒有瞞,“當初出事后第一時間我們就報了警,可警方說肇事車是一輛套牌車。監控里顯示的車牌也查到了,原主人的車子和那輛撞小姨的小貨車對不上。所以我就猜測,對方一定是預謀作案。
但小姨一家都是本分人,平時在鎮上也與人為善,怎麼可能會和別人結下這麼大的梁子呢?現在聽你這麼說,我更加確定,這個人害我爸爸還不夠......他,他是想害我全家,包括跟我有關系的所有人。”
說到這里,樓苒心里仿佛推進了一個塞子,堵得十分難。
這麼說來就是害了小姨!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定居在青山鎮,也沒有和小姨往頻繁,那麼小姨就不會差點丟了命。
而且兇手目標沒有達,他會不會再次向小姨下手?
姨夫、韻韻,會不會也被牽連?
藏在暗的兇手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
可不管是誰,樓苒可以肯定不會是......因為兇手是個變態,他想讓看著親人一個個離而去,讓飽折磨之后再對下手。
對,一定是這樣。
“不可以,不可以的!”
樓苒頭疼裂,抱著腦袋靠在厲瀾宸懷里,無盡的恐懼變了麻麻的皮疙瘩爬上的手臂。
“苒苒,苒苒、”
厲瀾宸不知道喊了多聲,才讓失魂落魄的樓苒再度回神。
“瀾宸哥哥,我跟你一起找出這個人。”
抓住厲瀾宸手臂,目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厲瀾宸震驚地回,張口就駁回了的提議,
“不行、太危險。”
他蹙起眉頭擺出自己的態度,他實在太了解樓苒,以至于想做什麼都不用問。
可與此同時,厲瀾宸也低估了的倔。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明天就回杭城,去找程嘉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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