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驚聞一聲夜梟嘶鳴,再一睜眼,帳燈影幢幢,一張清絕矜貴的面容緩緩映眼簾。
阮阮驚喜地了一聲,「陛下,你怎麼來啦!」
傅臻還未說話,外面的丫鬟和守衛看到屋燈火燃起,立即提高了警覺。
守夜的丫鬟在外面敲門,「小姐,發生了何事?」
阮阮看著陛下一步步走向自己,很自然地在側坐下,帶著微微寒意的袖隔著一層被褥將擁在口,上有淡淡的沉水香。
阮阮嚨了,趕忙對外道:「無事!屋不上燈我睡不著,你們下去吧。」
丫鬟心下好奇,只聽說屋亮堂睡不著的,沒聽說過反著來的,只得道:「奴婢就在外面守著,小姐若有吩咐,喚一聲便是。」
傅臻已經吻了上來,阮阮忍耐著輕輕推他,高聲朝外道:「知道了!」
心驚膽戰地躺下,傅臻抱著,沿著臉頰、鬢邊、下頜,一寸寸細細地吻,呼吸有幾分凌。
阮阮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些開心,故意問他:「算起來分開離開幾個時辰,陛下就這麼放不下我?」
傅臻毫不避諱地嗯了聲,燭火落在他漆黑的眼眸,好像點燃了一切,「一日不見,思之若狂。」他聽到自己這麼說。
也的確如此,整整半年,枕邊已經習慣了有,白日有一些棘手的事需要理,沒有太多思念的時間,待回到玉照宮寢殿,四下茫茫,心裡像是被剜空了一塊。
他狠心咬了下耳垂,聽到輕哼一聲才鬆口,「小白眼狼,有了哥哥忘了郎。」
阮阮被他的話逗笑,雙頰飛上了一抹紅霞,「陛下!你怎麼這般黏糊,我都說了就陪哥哥幾日,我保證,往後的每一天都屬於陛下,好不好?」
傅臻勉強答應了一聲,然後吻上的瓣,「讓朕猜一猜,阮阮今晚吃了什麼。」
話音才落,屋門又響起「咚咚」的聲響,「阿沅,你沒事吧?」
傅臻微微頓了下,眉頭已經皺起來,卻毫沒有放開的意思,滾燙的呼吸堪堪落在面。
阮阮卻沒有這般從容,嚇得渾一,腳趾都蜷起來,竟然有種-的覺。
沒想到連哥哥都被驚了。
幾乎在張口回答的同時,傅臻直接掀了錦被,重重地了下來,麻麻的吻落在邊,激得渾一震。
他上的外袍漸漸有了溫度,不似來時那般冰涼。
敲門聲還在繼續,阮阮心急如焚,忍著抖道:「哥哥我沒事……就點了盞燈,你別擔心,快回去休息吧!」
沈烺在外面站了一會,方才他聽到下人稟報時,只匆匆穿了一件外袍便提著劍趕來,直到聽到的聲音才安心。
阿沅長大了,做哥哥的謹慎過頭也許並不合適,但他承不住更多的失去了。
阮阮看到沈烺的影消失在屋門外,咬著牙狠心推了傅臻一把,「陛下,你就不能克制些,就急於這一時?」
傅臻笑了下,不置可否,抓著纖細的手腕吻了吻。
阮阮鼓著腮道:「這樣有意思嗎?堂堂皇帝陛下深夜私會臣下之妹,若被人當場抓包,陛下威嚴何在!」
傅臻眸沉了沉,往上靠過去,「威嚴在呢,你覺不到嗎?」
阮阮簡直得沒臉見人,哼哼唧唧地躲進了被褥里。
傅臻親了親的發心,想到今夜或許會有大事發生,便也不再同逗趣,自己忍了下來。
沉良久才道,「你哥哥比你想像的強大,怕他孤獨終老大可不必。」
阮阮躲在被窩裡,眼眶地疼,「嫂嫂一定是很好的姑娘,可我哥這個人太軸,我真怕他一輩子走不出去。」
今日跟在哥哥後,看到他高大落寞的背影,心裡就跟著痛,慶幸自己還活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否則,哥哥或許連最後的支撐都沒有了。
傅臻聽到的泣聲,眉心蹙起,將人攏在邊,「哭什麼,朕還沒說完,或許你嫂嫂,本就沒有死呢?」
阮阮一怔,立刻側過來睜大了雙眸,「你說什麼?我嫂嫂沒有死,你不是開玩笑哄我的吧?」
傅臻微微搖頭,「朕也很意外。」
方才青靈醒來,將在昭王府室遇見顧嫣一事完完整整地稟告給他。
雖然意外,但並不是無跡可尋。
當時那兩被燒焦的子本就蹊蹺,能確定那子便是顧嫣主僕的只有現場一隻鎏金雙蝶戲花步搖,為沈烺贈予顧嫣的生辰禮。
當時傅臻便深信顧嫣並非死於意外,而是世家大族阻止寒門與士族聯姻的手段,可若要從中阻擾,何必將人燒得面目全非才肯罷休。
這期間他也一直在查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卻苦於沒有線索。
今日才知,竟是昭王偽造顧嫣死於大火的現場,瞞著所有人將其藏在自己的府邸。
傅臻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邊關,京中大小事務都未必知曉齊全,風花雪月的事更是從不關心。倒是汪順然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當年太后為昭王選妃時,顧嫣的名字也在名單之上。
昭王與顧嫣從前就是認識的,遊園聚會中常有見面的機會。顧嫣明艷人、格爽直,與那些文文弱弱的大家閨秀氣質很不一樣,京中欣賞的公子哥有很多,只是很有人招架得住,但昭王與其倒是相得頗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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