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皇帝便下旨，正式剝奪蕭修湛的瑞王封號，并追回所有封賞，以此安顧家，平息他們對“顧亦庭”尸中毒一事的追查。

蕭琪鈺來到景和宮，笑著對蕭凌川道：“四哥，三哥這次真是自食惡果！他找來的那尸，早被我們的人了手腳。他還以為是手下辦事不力，氣得殺了那幾個替他找尸的人。不過說起來，這事還得謝南月毒師，要不是研制出這種特殊的毒藥，我們哪有機會讓三哥栽這麼大一個跟頭！”

凌蕪接連從姜三夫人藏匿于后廚的毒出來給他們查看。

他們發現其中一種毒藥頗為特殊，只要將其涂抹在尸表面，便能使尸骨呈現出中毒的跡象，看起來仿佛死者生前中過毒一樣。

他們正是利用這種毒藥，在那尸上做了手腳。

“顧亦庭本就是因為發現蕭修湛通敵之事被滅口，他該付出些代價。”蕭凌川聲音冷冽，面無表，“剝奪封號、歸還封賞，算不得重罰。父皇還是心疼他，不舍得下狠手。”

“讓他歸還封賞，已經夠他焦頭爛額的了！”蕭琪鈺幸災樂禍道，“據我所知，那些封賞早被他換糧食和兵，送去西榆養那群私兵了。如今想拿回來，簡直難如登天。這一次，他算是被到絕路上了！”

蕭凌川角微揚，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只有被到絕路，他才有可能出馬腳。”

西榆私兵一事有鎮國公為蕭修湛持，證據難以追查；然而，京城的地下賭 場與人牙買賣，卻只由他一人經手，極易出破綻。

如今他急需錢財填補國庫虧空，難保不會狗急跳墻，出破綻。

蕭凌川要等的，正是這個破綻。

——

得知蕭修湛被剝奪封號，還需退回西征剿匪所得的封賞，姜姝寧心格外舒暢。

親自包了十幾種口味的餃子，特意請夏嫣和姜天澤到自己院中一同用。

夏嫣自從得知二皇子心儀張嫣后，便一直郁郁寡歡。

姜姝寧不忍見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便將請來散散心。

其實，也存了點小心思，打算將夏嫣介紹給姜天澤認識。

姜天澤如今是相府繼承人，婚事宜早日定下。

夏嫣為將軍之，家世不俗，又是的閨中友，若將來能為姜家主母，定會與相融洽。

到時候，即便終不嫁，留在姜家，夏嫣想必也不會有異議。

夏嫣其實毫無食，但架不住姜姝寧的磨泡，只得應邀來到相府。

到時，姜姝寧正忙著包餃子，笑盈盈地招呼：“我做了不口味，你挑幾樣喜歡的，我待會兒給你做。對了，你得說清楚是想吃水餃還是煎餃，我好安排。”

夏嫣隨意挑了薺菜和玉米餡的，因實在沒什麼胃口，便說想吃水餃。

姜姝寧笑得眼睛彎彎：“真是巧，你的口味跟我三弟一模一樣，他也選了薺菜和玉米餡的，也說要吃水餃！”

一旁幫忙包餃子的姜天澤聞言一愣，隨即笑著道：“大姐姐，我忽然改主意想吃煎餃了，待會兒麻煩你幫我煎吧。另外，我瞧著牛餃子也不錯，勞煩再給我備一份！”

姜姝寧氣得牙，暗中狠狠瞪了姜天澤一眼。

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口味相投”，竟被他一句話徹底毀掉了！

姜天澤不明所以，一臉無辜地看向：“大姐姐，你干嘛這樣瞪我？”

“三弟，我有話問你。”姜姝寧湊近姜天澤，低聲問道，“你可喜歡比你年長的子？”

上獨有的淡淡馨香夾雜著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他耳邊，姜天澤只覺得臉頰發燙，發自心答道：“喜歡的。”

“那就好！”姜姝寧滿臉欣喜，“夏嫣與我同齡，今年十七，恰好比你大一歲！若能與夏家結親，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姜天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大姐姐是想讓我與夏嫣姐……相看？”

“你是相府的繼承人，遲早要親。夏嫣無論是相貌還是出，都堪稱出眾。你若多費些心思，要贏得的芳心應當不難。”

姜天澤表面上恭敬應道：“是，天澤定會盡力。”

角卻勾起一鷙的笑。

他要讓夏嫣這輩子都不敢和他談婚論嫁。

姜姝寧見姜天澤應下此事，心中歡喜不已。

如今姜天澤已點頭，只需再說服夏嫣，這門親事便十拿九穩了！

故意提高嗓音，笑著提議：“餃子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好，不如你們倆比試一番，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夏嫣素來青睞武藝高強的男子，姜天澤雖形不及二皇子那般健碩，但武功卻頗為不俗。

若能在比試中展現手，定能讓夏嫣對他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凌蕪和夏蟬立馬十分捧場地鼓起掌來，婢們也紛紛附和，氣氛熱鬧非凡。

盛難卻，夏嫣和姜天澤走到庭院中，兩人準備赤手空拳比試一番。

姜天澤過完年長高了不，從前他跟姜姝寧差不多高，現在比高挑的夏嫣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形修長，面容昳麗，隨便站在那里便能讓一眾婢為他傾心。

姜姝寧深知夏嫣對容貌俊秀的男子并不在意，必須想辦法激發姜天澤的男子氣概，才能讓夏嫣為他心。

笑著對夏嫣道：“夏嫣，我三弟武功相當了得，你可得小心，別讓他輕易取勝！”

這話激起了夏嫣的斗志：“姝寧，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比試很快開始。

平日里手矯健的姜天澤，此刻卻顯得畏首畏尾，只顧著躲避夏嫣的攻勢，半點還手的勁頭都沒有。

姜姝寧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喊道：“三弟，別躲啊，反擊呀！”

姜天澤聽到這話，像是頗為為難地嘗試回擊，卻沒能避開夏嫣揮來的拳頭，鼻梁正中一拳，鼻頓時淌了下來。

夏嫣連忙收手，滿臉歉意：“對不起，天澤，我以為你能躲開的！”

姜姝寧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愣住。

分明記得，之前姜天澤與武師傅對練時，手絕非如此不堪。

“三弟，你沒事吧？”趕忙上前，關切地問。

“大姐姐……”姜天澤眼眶泛紅，委屈地埋頭在肩上，聲音哽咽，“好疼啊，天澤都流了……”

姜姝寧角微：三弟啊，你為何偏偏當著夏嫣的面撒？

這樣哪還有半點男子氣概！

“夏嫣，天澤他平日不這樣的！”哭無淚地對夏嫣道。

“要不，我去府醫吧，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疼！”夏嫣說著，轉便去找府醫。

待夏嫣離開后，姜姝寧一把推開還伏在肩頭的姜天澤，狠狠瞪著他：“夏嫣那一拳你怎會躲不過？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天澤了仍在流的鼻子，可憐兮兮解釋道：“大姐姐，是我不好，最近疏于練功，又見夏嫣姐氣勢太盛，我一時膽怯，才沒能躲開。”

“我暫且信你一次！”姜姝寧咬牙道，“但你務必給我拿出點男子氣概，讓看到你勇敢的一面，千萬別再像現在這樣哭哭啼啼！”

姜天澤用指尖抹了抹眼角本不存在的淚水，乖巧地點點頭：“是，大姐姐。”

眼底卻掠過一鷙。

勇敢的樣子他自然有，就是不知道夏嫣能不能承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