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貴妃率先表示反對，語氣尖銳：“陛下！此乃一介煙花子，千人枕萬人騎，陛下貴為天子，怎可將這等輕賤之人留在邊？”

臺下的蕭修湛也面驚愕之，顯然沒料到凝香竟會提出如此大膽的請求。

姜瑤真不聲地觀察著蕭修湛和熙貴妃的神，心中暗忖：看來此事并非蕭修湛安排。

熙貴妃是皇帝的寵妃，蕭修湛怎會將一個人送到皇帝邊，與其母妃爭寵？

那麼，究竟是誰將這凝香送到皇帝面前的呢？

凝香神恭謹，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啟稟陛下，貴妃娘娘，民雖在春香樓謀生，卻是賣藝不賣，至今仍是清白之軀。若陛下不信，大可召宮人前來驗證！”

皇帝聞言，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有異香的子罕見，有異香且還是完璧之的子就更稀有了！

“既如此，那便找人為凝香姑娘驗一驗！”

太后此時緩緩開口：“皇帝，那便由吳嬤嬤前去驗看吧。”

吳嬤嬤是太后邊的近嬤嬤，也是宮中經驗富的老人，子是否完璧，一驗便知。

很快，吳嬤嬤領著凝香退了下去。

熙貴妃見皇帝了納凝香宮的心思，臉上的慍本不住。

臺下的蕭修湛也一臉怒容。

凝香是否完璧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總不能當眾揭穿此事，告訴皇帝凝香早已被他染指。

按照大鄴律例，皇子是不得出風月場所，若是他主承認，豈不是授人以柄，給那些大臣們彈劾他的機會？

他只能寄希于吳嬤嬤，希能給出否定的結論，打消皇帝納凝香宮的念頭。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吳嬤嬤便帶著凝香回到了大殿。

“啟稟陛下，凝香姑娘確是完璧之。”

此言一出，蕭修湛猛地站起來，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吳嬤嬤神冰冷地看向蕭修湛：“三皇子殿下，您這是信不過老奴的驗之，還是懷疑老奴欺君罔上？”

吳嬤嬤是太后陪嫁的婢，服侍太后近五十年，的話便代表著太后的面，容不得旁人質疑。

“吳嬤嬤誤會了，我并非此意，只是畢竟出風塵……”

太后接過蕭修湛的話茬，看向皇帝：“三皇孫所言不無道理。凝香姑娘雖是清白之軀，但畢竟出煙花之地，即便帶異香，也不宜給太高的位份，以免引起后宮非議。哀家以為，不如封為人，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聞言大喜：“一切聽憑母后安排！”

他就是想將將人納后宮，至于什麼名分都是次要的。

太后明面上是認可蕭修湛的話，實際上還是遂了他這個皇帝的意。

“既如此，便將蘇人帶下去，安置在儲秀宮吧！宴會繼續！”太后一聲令下，樂聲再次響起，掩蓋了方才的波瀾。

熙貴妃眼見木已舟，臉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皇帝則恰恰相反，臉上帶著幾分按捺不住的期待。

他暗暗估著時間，盤算著等蘇人梳洗完畢，便尋個由頭前往儲秀宮。

蕭修湛如坐針氈，終是按捺不住，借口不勝酒力，起離席。

姜瑤真見狀，也悄然離桌，尾隨而去。

宮人們正要引著凝香前往儲秀宮，蕭修湛卻冷著臉厲聲喝止：“都給本皇子滾下去！”

宮人們不敢違抗，只得紛紛后退。

凝香不慌不忙地向蕭修湛行禮：“參見三皇子殿下。”

“蘇凝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本皇子，勾引父皇！誰給你的膽子？！”蕭修湛怒不可遏。

“凝香走到今日這一步，難道不是殿下迫的嗎？”凝香抬起眼眸，淚盈盈，“殿下可還記得，您有多久不曾來春香樓看過凝香了？春香樓這等地方，向來是捧高踩低的。殿下不來看凝香，樓中又來了不新人，老 鴇便想迫凝香接客。若非凝香行此險棋，恐怕真要如同貴妃娘娘所言的那樣，落得個千人枕萬人騎的下場！”

凝香這副梨花帶雨的弱模樣，讓蕭修湛心中一。

原來，是沒了自己的庇護，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的確，這段時日以來，他忙于朝中之事，無暇顧及春香樓。

自那日發現姜瑤真帶異香之后，他對凝香便漸漸興味索然了。

“那你上的異香，還有……完璧之，又是怎麼回事？”蕭修湛仍有疑。

凝香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殿下不會真以為這世上真有天生香的子？這香味，不過是凝香服用了一種名為‘凝香丸’的藥所致。此藥有毒，長期服用會導致不孕。但為了能得陛下垂憐，即便終生無法誕育子嗣，凝香也心甘愿！至于完璧之……”凝香頓了頓，“既能偽造香，這子之，又豈是難事？”

蕭修湛聞言大驚失：“你……你這是欺君之罪！”

“噓！”凝香纖纖玉指抵住蕭修湛的，低聲說道，“只要殿下不說，便不算欺君。凝香只想面地活著，還殿下看在凝香這些年盡心伺候的份上，給凝香一條活路，可好？”

凝香上散發出的濃郁香氣，以及較之以往更顯的容，無不讓蕭修湛心神漾。

一想到日后將為父皇的人，他心中竟生出一難以言喻的妒意和不甘。

蕭修湛看著凝香，眼中閃過一貪婪：“若本皇子幫你保守，你當如何報答？”

凝香故作遲疑：“殿下想要什麼？”

蕭修湛湊到耳邊，語氣曖昧：“自然是……讓你多幫本皇子吹吹父皇的枕邊風……”

這一幕恰好被不遠的姜瑤真撞見。

妒火中燒的沖上前去，怒不可遏道：“殿下！你怎能背著臣與其他子糾纏不清？！”

凝香見狀，連忙后退幾步，向蕭修湛行禮告退：“殿下，民先行告退。”

說罷，便飄然離去。

蕭修湛著凝香離去的背影，眼中流出毫不掩飾的眷。

“殿下！”姜瑤真怒氣難消，“你如此行徑，可有將臣這個未婚妻放在眼里？”

“放不放眼里，又如何？”蕭修湛近姜瑤真，果然沒有聞到上次那異香，頓時冷笑一聲，“上次，你是服用了‘凝香丸’才來見本皇子的吧？本皇子先前還當真以為你是天生香，沒想到竟是服用藥所致。怎麼？你把本皇子當傻子耍，還不許本皇子親近其他子，是誰給你的底氣？”

姜瑤真沒想到自己的伎倆會被蕭修湛當場揭穿，頓時愧難當，臉漲得通紅。

連忙裝出一副泫然泣的模樣：“臣該死！臣只是想讓殿下多在乎臣一些，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瞞殿下。臣自知不該干涉殿下私事，可那凝香姑娘，如今已是陛下的人了。殿下若是執意與糾纏不清，就不怕招來禍患嗎？”

“我不過是穩住，讓為我所用罷了。”蕭修湛看著姜瑤真那雙比尋常子更加深邃嫵的眼眸，輕笑一聲，“姜二姑娘這是吃醋了？放心，凝香雖帶異香，可容貌卻遠不及你。本皇子自然還是更喜歡你一些。”

話音剛落，他便迫不及待地扯開姜瑤真臉上的面紗，想要一親芳澤。

當他看到姜瑤真那張長滿化膿疙瘩的臉時，頓時嚇得連連后退。

“你……你的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