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眾人齊刷刷跪地行禮,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大殿:“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熙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帝攜著熙貴妃,緩步步宴會大廳。
他著明黃龍袍,龍袍上金龍盤踞,熠熠生輝,盡顯帝王威儀。
旁的熙貴妃一襲華服錦袍,雍容華貴,儀態萬千。
“平。”皇帝微微頷首,抬手示意眾人起。
他與熙貴妃并肩走到大殿中央的龍椅前落座,目掃視全場,最終落在蕭凌川上,聲音中帶著一親昵:“川兒,到朕邊來坐。”
蕭凌川頷首:“是,父皇。”
三皇子蕭修湛的臉上閃過一嫉妒之。
冬獵蕭凌川救駕有功,又遭人陷害,如今竟了皇帝最寵的皇子。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能坐在皇帝旁的,還是他這個三皇子!
姜瑤真眸晦暗,心中思緒萬千。
誰能想到,如今大鄴最寵的皇子,竟會是這個自在冷宮中長大的南月后裔?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只把蕭凌川當作一枚棋子,以至于錯失良機!
可如今木已舟,只能期盼三皇子蕭修湛早日重獲圣寵,東山再起。
眾人落座,竹之聲響起,梅花宴正式拉開帷幕。
侍尖細的嗓音宣告著第一批舞姬即將登場。
此時,蕭修湛突然起,向皇帝行禮道:“父皇,姜二姑娘特意為您準備了一支別出心裁的舞蹈,還父皇能夠欣賞。”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在姜瑤真上。
一襲紅,面覆紅紗,更襯得如雪,眉目靈。
姜瑤真落落大方地起,盈盈一拜:“臣的確準備了一支舞蹈,希能有機會獻給陛下,還陛下恩準。”
高座之上的皇帝朗聲笑道:“準了!你這一紅,恰似這盛開的梅花,與今日的梅花宴相得益彰。朕很是期待準三皇子妃的表演!”
皇帝話音剛落,姜瑤真便迫不及待地提著擺上了臺。
所跳的,是大鄴赫赫有名的祈福舞。
此舞作繁復,對力要求極高,通常由男子演繹。
而姜瑤真著紅,翩若驚鴻,又兼騎馬箭的功底,跳起這祈福舞來,竟是游刃有余,將子的與男子的力量霸氣完融合,引得在場賓客目不轉睛,如癡如醉。
臺下宴席上,顧晚櫻嗤笑一聲,對旁幾位貴說道:“方才還說是為太后獻舞,如今又說是為陛下獻舞,真是巧言令,左右逢源。”
另一位貴語氣嘲諷:“次次登場都只會跳舞,盡耍些勾欄瓦舍的伎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歌樓的舞姬呢!”
“聽說這姜瑤真的生母就是春香樓的歌伎,如此看來,倒也算是子承母業了。”幾人正說得興起,顧晚櫻睨了們一眼,目飄向姜姝寧,意有所指道:“快別說了,人家的姐姐還在這兒呢!”
姜姝寧佯裝聽不見,神淡然。
顧晚櫻又道:“哦,瞧我這記,差點忘了你們姐妹不睦!姜姝寧,不如你來加我們吧,往后我罩著你!”
“就是就是!”一位貴附和道,“那姜瑤真將來不過是個三皇子妃,哪有晚櫻姐姐這個太子妃位高權重?”
另一個貴也道:“姜姑娘,你那妹妹如此囂張跋扈,又搶你的風頭,若是有晚櫻姐姐給你撐腰,日后肯定不敢再欺負你!”
姜姝寧微微一笑,婉言謝絕:“晚櫻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陛下最厭惡結黨營私,我們這些眷若是私底下拉幫結派,恐怕有些不妥。”
顧晚櫻了釘子,心中有些不悅:“好,你如此不識抬舉,往后若是在你妹妹那里吃了虧,可別怪我不幫你!”
“多謝晚櫻姑娘提醒。”姜姝寧神依舊淺淡。
并非清高孤傲,不愿與這些貴們結盟。
只是們的手段終究有限,最多不過是孤立姜瑤真,在背后說些閑言碎語,于而言,不過是隔靴搔,不痛不。
和姜瑤真之間,隔著姜天恩這條人命,豈是說說閑話就能了結的?
要的,是姜瑤真債償!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徹宴會大廳,姜瑤真的舞蹈表演就此落幕。
皇帝龍大悅,須大笑:“好!好!好!朕還是第一次見到子能將大鄴祈福舞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準三皇子妃果然才藝雙全!賞!”
姜瑤真氣息微,激地叩首謝恩:“謝陛下隆恩!”
回到席位,得意地瞥了姜姝寧一眼,故意將皇帝賞賜的夜明珠放在桌上,炫耀道:“姐姐,你應該沒見過夜明珠吧?若是喜歡,便送給你好了。我如今是準三皇子妃,日后這樣的寶多的是。姐姐至今還未定下婚約,以后有沒有機會得到這樣珍貴的夜明珠可就難說了!”
姜姝寧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多謝妹妹好意。不過妹妹跳了這麼久的舞,想必已經汗流浹背了吧?不如將面紗摘下來氣如何?”
姜瑤真聞言,臉驟變。
顧晚櫻也趁機附和道:“是啊,瑤真妹妹為何一直戴著面紗,即便舞畢也舍不得摘下?莫非是臉上長了什麼東西,不敢示人?”
姜瑤真下意識地捂住臉,語氣生:“當然不是!我只是怕摘下面紗之后,會讓各位姐姐們自慚形穢!”
姜姝寧只覺得可笑,低頭淺酌了一口果酒。
從小到大,都不屑與姜瑤真攀比,可姜瑤真卻總是將視為假想敵,如今更是像個跳梁小丑一般上躥下跳。
最好祈禱三皇子能夠翻,否則,日后恐怕再也沒有這樣耀武揚威的機會了。
舞姬們翩然而至,重回舞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們所跳的,竟也是大鄴的祈福舞。
與姜瑤真不同的是,領舞的舞姬并未蒙面,一張千百的臉蛋就這樣暴在眾人視線中。
赤著雙足,纖細的腳踝上系著銀鈴,隨著舞步的變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一顰一笑,皆是風。
一位貴低聲說道:“這舞姬真是不知恥,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著腳!”
另一位貴附和道:“本就是春香樓的頭牌,名凝香,一個以侍人的玩意兒。別說腳了,只要價錢合適,怕是連子都愿意出來!”
顧晚櫻意味深長地看向姜瑤真:“瑤真妹妹,你竟然和一個支子跳同樣的舞蹈,還真是別一格啊!”
姜瑤真臉沉,一言不發。
這舞姬一上臺,就覺得有些眼,如今仔細一看,果然是蕭修湛在春香樓包養的頭牌——凝香。
怎麼會進宮獻舞?
難道是蕭修湛的意思?
正疑間,一若有似無的異香飄散開來。
隨著凝香舞姿愈發曼妙,這香味也愈發濃烈,彌漫在整個宴會大廳之中,就連皇帝的神都變得有些迷 離。
一舞終了,皇帝拍手好:“姑娘舞姿人,不知姑娘芳名?在何謀生?”
凝香盈盈下拜:“啟稟陛下,民名蘇凝香,是京城春香樓的歌伎。”
“凝香?”皇帝眉頭微蹙,“你就是那個天生香,聞名于世的春香樓頭牌?”
“正是民。”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皇帝笑著說道,“你的祈福舞朕甚是喜歡,想要什麼賞賜,盡管開口。”
“回陛下,民斗膽,想侍奉在陛下左右,哪怕只是一個份低微的宮也心甘愿!”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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