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怕蕭懷瑾多想,連忙解釋道:“臣并非不信任殿下的能力,只是臣的堂兄之死太過蹊蹺,若是殿下手此事,將來被有心之人查出來,臣怕是會更加百口莫辯。”
蕭懷瑾聞言,神稍霽:“是我唐突了。”
兩人又談片刻,這才依依不舍地作別。
不遠,一名侍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轉匆匆朝麟閣宮而去。
“姜姑娘與五弟?”三皇子蕭修湛聞言,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姜家嫡還真是個禍水,不僅勾搭了四弟,如今又纏上了五弟。嘖嘖,莫非是妖轉世?就連本皇子也險些被迷。”
那侍連忙奉承道:“殿下慧眼如炬,妖魔鬼怪豈能近?”
“既然是妖魔鬼怪,自然要讓去禍害其他皇子,能禍害一個是一個!”蕭修湛轉頭吩咐旁的隨從,“去查探此事是否與四弟有關。若是有關,立即將證據呈給父皇;若是無關……”
他冷笑一聲,“那便偽造一份證據,也要將此事與四弟牽扯上!”
“是,殿下!”那隨從領命而去。
侍在一旁諂道:“殿下英明!此計定能將四皇子徹底扳倒!”
“一個南月賤種,也敢與本皇子爭奪父皇的寵,簡直是癡心妄想!”蕭修湛眼底閃過一狠之。
——
景和宮中,蕭凌川正被夢魘侵擾。
夢境中,他又回到了前世與姜姝寧婚的第三個月。
那日,忽然低聲問他:“王爺是不是不喜歡妾?”
他目停留在微微的紅上,腦海中浮現昨夜在他下承 歡哭泣的模樣,心頭頓時一陣燥熱,但問出的話卻冷如冰:“你問這個做什麼?”
姜姝寧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翻騰的緒,輕聲道:“妾只是覺得,若王爺不喜歡,可以賜妾一紙和離書。妾往后定不再糾纏王爺。”
這話頓時點燃了他的怒火。
他霍然握住的手腕,將拽至面前,目冷若冰霜:“當初不是你費盡心思要嫁給本王的嗎?怎麼,婚不過三月便不了了?告訴你,這婚是你求來的,你不要也得要!本王這里沒有和離,只有喪偶!”
聽到這話,眼眶霎時泛紅,瑟瑟發抖。
從那以后,再也沒在他面前提過和離之事,他也以為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誰知,竟以如此決絕的方式,離他而去。
死的那日吐了很多,止都止不住,太醫來時已經在他懷里斷了氣。
太醫說,的毒很特別,需要連續服用一年以上,才能將毒素累積到毒發的程度。
哪怕一日不服用,都不至于毒發亡。
沒想到為了離開他,竟如此決絕。
醒來時,口仍然作痛,分不清是傷口在痛,還是心痛。
“四哥,你總算醒了,方才真是嚇死我了!”七皇子走上前來,一臉無奈,“你都傷這樣了,怎麼還死撐著換衫見嫂嫂?偶爾示弱一下會死嗎?”
蕭凌川這才發現,姜姝寧不在殿。
“姜姑娘呢?”
“走了。”七皇子笑嘻嘻地邀功,“四哥放心,我沒讓空手離開。我讓在后廚熬了一碗補湯,現在還熱著,我宮人端來,你趕喝!”
蕭凌川眉頭鎖:“怎麼就走了?沒讓我幫查堂兄被殺的真相嗎?”
“倒沒提這事!你暈過去后,便打算離開,是我要給你熬湯才放走的。”
“……這些沒用的事上,你倒很有辦法。”
七皇子大驚:“四哥,你是在怪我嗎?”
蕭凌川轉頭對凌風道:“去查一下姜天賜的死因,看看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是,殿下!”凌風領命而去。
七皇子卻有些不安:“四哥,父皇才剛罰你陷害姜天賜的事,如今他忽然遭暗殺,你若去查,被有心之人借此大做文章,說姜天賜的死與你有關,到時候你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若我不去查,又有誰能幫?”蕭凌川神沉郁,“能依靠的人本就不多。”
“四哥,你如此幫,卻不愿嫁你,將來豈不便宜了其他男人?你甘心嗎?”
蕭凌川想到前世那個夢境,心頭再度涌起劇痛。
“自然不甘心。但也不能之過急。”他沉聲道,“在徹底拿住的肋之前,不能太強。”
前世為了離開他,甚至狠心拋下父母,獨自赴黃泉,可見的父母不足以束縛。
今生若要將永久束縛在邊,必須找到能一輩子牽制的人或事。
在此之前,他不能暴一一毫的野心,以免嚇跑了。
——
姜姝寧在馬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
凌蕪關切地問:“大小姐,是不是太冷了?”
姜姝寧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覺得一陣惡寒。”
好像被什麼可怕的野盯上,渾不適,骨悚然。
一下馬車,便見管家恭候在門口。
“大小姐,您終于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您。”
姜姝寧點頭,由凌蕪陪同前往書房。
踏書房,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姜姝寧撲通一聲跪在姜丞相面前:“父親,二哥的死絕非兒所為,請父親相信兒。”
“傻孩子,父親知道不是你做的,快起來吧。”姜丞相急忙上前將扶起。
姜姝寧淚眼婆娑:“父親,您真的相信兒?”
“自然。你是我的兒,從小心地善良,就算再討厭天賜,也絕不可能對他下毒手。你二叔二嬸喪子心痛,胡言語,你萬萬不可放在心上。”姜丞相嘆道,“今日我已按你二叔的要求,將家業分一半給他,若能安他的喪子之痛,也算值得。”
聽到父親這樣說,姜姝寧愈發委屈,眼淚奪眶而出:“兒已經讓凌蕪找人幫忙,去徐州搜尋二哥賭博的證據。其實兒只是想阻止二哥過繼到相府,從未想過害他命!”
姜丞相蹙眉:“這證據難道是你找來的?”
“什麼證據?”姜姝寧一頭霧水。
姜丞相將拉至桌旁,取出一張紙遞與:“這是幾日前一個夜晚突然出現在我書桌上的,你二哥去年在徐州賭坊欠下巨額賭債,被寫下的欠條。為慎重起見,我派親信前往徐州,證實欠條的確屬實。天賜嗜賭,實不宜繼承相府,我本打算今日通知你二叔二嬸,沒想到天賜忽遭橫禍。”
姜姝寧盯著面前的欠條,茫然搖頭:“如此重要的證據,若是凌蕪幫我找到,不會只字不提。這肯定不是找到的。”
“那會是誰呢?”姜丞相沉聲問道。
姜姝寧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不攥掌心。
不,不可能。
如果是他早就有這個證據,又何必大費周章設計陷害姜天賜,還讓三皇子抓住把柄?
可除了他,又有誰能做到?
蕭凌川,真是越來越讓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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