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賜聞言，面一僵。

他早知姜瑤真與姜姝寧姐妹不和，卻未料嫌隙深至如此。

“瑤真妹妹，姝寧畢竟是你親姐……”

“親姐？”姜瑤真冷笑，眼中閃過一寒芒，“二哥怕是不知，我這三皇子妃之位，來得有多艱辛。三皇子原本對我一見傾心，可我那好姐姐心生嫉妒，竟暗中勾引三皇子，險些奪走我的姻緣！若我不算計，誰知這三皇子妃位最終會落到誰手中？”

姜天賜心下了然，姜瑤真怕這三皇子妃位坐不穩，想先發制人，毀了姜姝寧的名聲，徹底斷絕與三皇子的可能。

只是，毀子清譽，手段未免毒辣，斷送的不止是姜姝寧與三皇子的緣分，更是的一生。

真是最毒婦人心！

姜天賜越想越害怕，額上滲出冷汗：“瑤真，此事…不妥吧？姝寧畢竟是大伯的兒，若是東窗事發，大伯震怒，萬一府追究，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姜瑤真輕笑，語氣輕描淡寫：“二哥多慮了。子清譽如紙，脆弱不堪，犯不著做見府的事。只要制造點事端，再傳些風言風語，這事不就了嗎？”

姜姝寧邊有個武藝高強的凌蕪，暗中還有黑人庇護，即便姜天賜找人對行不軌之事，也未必能得逞。

與其冒險行事，不如從流言手，更為穩妥。

姜天賜眼珠子一轉，笑著道：“這法子簡單。妹妹放心，包在我上！”

如此一來，就算大伯追究，也尋不到他的把柄。

待姜姝寧名聲掃地，大伯定會急于把嫁出去，屆時，便再也無法阻礙自己繼承家業了！

簡直是一石二鳥！

姜瑤真角微揚：“那我便靜候二哥佳音了。”

——

姜丞相夫婦與姜天澤日漸親近，姜姝寧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正好到了與五皇子蕭懷瑾約定的日子，依約進宮教榮華公主騎。

聽聞要進宮，凌蕪以為是去看四皇子蕭凌川，頗高興道：“大小姐如此掛念四皇子，他定然十分欣。”

姜姝寧微微一笑，并未多作解釋，進宮前往榮貴妃宮中。

榮貴妃雍容華貴，眉目間著慵懶，舉手投足間皆是與生俱來的雍容，與熙貴妃的張揚艷截然不同。

一看就是從小在無憂無慮的環境里被富養大的子，與世無爭，氣度自然。

“臣參見貴妃娘娘、公主殿下。”姜姝寧向榮貴妃和榮華公主行禮。

榮貴妃微笑著說道：“聽聞相府嫡端莊秀麗，讓人如沐春風，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姜姝寧不卑不地回應：“多謝貴妃娘娘謬贊。”

悄悄打量著榮貴妃旁的榮華公主。

小公主生得玉雪可，雕玉琢的小臉，配上一雙靈的大眼睛，顧盼生輝，惹人憐。

前世便羨慕榮貴妃，母族顯赫，膝下一雙出的兒，在宮中不爭不搶，可謂是人生贏家。

榮貴妃溫婉一笑，向兒介紹道：“榮華，這是姜姐姐，以后就由教你騎了。”

“有勞姜姐姐！”榮華公主聲音糯，更添了幾分天真爛漫。

“臣榮幸之至。”姜姝寧微笑回應。

行禮過后，姜姝寧便帶著榮華公主前往后花園。

待姜姝寧演示箭時，五皇子蕭懷瑾信步而來。

“你們練，我隨便看看。”他道。

只見姜姝寧搭弓上箭，作行云流水，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接著又是幾箭，皆準無比。

“姜姐姐好棒！”榮華公主興地拍手好。

可到自己箭時，因年臂力不足，試了幾次都未能中，小臉耷拉著，有些沮喪。

姜姝寧見狀，聲安，細心地為去額頭的汗珠：“公主不必灰心，慢慢練習就會進步的。”

聽了姜姝寧的鼓勵，榮華公主重拾信心，繼續練習。

蕭懷瑾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意。

榮貴妃遣宮喚蕭懷瑾去殿用茶，他目始終追隨著姜姝寧，漫不經心地道：“跟母妃說，我不。”

宮無奈，只得對他說：“貴妃娘娘有話要與殿下說。”

蕭懷瑾這才依依不舍地移步前往正殿。

榮貴妃見他進來，笑容意味深長：“瑾兒，這姜家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蕭懷瑾聞言，臉上頓時染上一抹薄紅。

榮貴妃見狀，笑意更濃：“看來本宮猜對了。這姜家姑娘的確端莊得，先前聽說廚藝湛，又懂些食補之，本宮還不以為然，沒想到箭竟也如此出眾。看今日的表現不比那妹妹差，對榮華也極有耐心，本宮對頗為滿意。你若真心喜歡，本宮倒可以為你向皇上求一道賜婚的圣旨。”

蕭懷瑾赧道：“母妃，此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何況，姜姑娘已向太后求得懿旨，婚事自主，便是父皇恐怕也難以干預。”

榮貴妃沉道：“若是只須點頭應允，倒也容易。只是如今朝野皆知，姜丞相是三皇子一黨，而你外祖向來不涉黨爭，這姜姑娘是否愿意嫁你，你還需好好探探的心意。”

蕭懷瑾恭聲應道：“是，母妃。”

榮華公主始終不中靶心，鬧了幾次小脾氣，姜姝寧耐心哄勸，還與宮人們一起堆雪人來哄開心。

小公主破涕為笑，姜姝寧這才松了口氣。

短短相時間，榮華便看出姜姝寧對的寵溺，對越發依賴撒。

榮貴妃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笑著說道：“榮華這孩子子急躁，連本宮都時常到力不從心，難得姜姑娘竟有如此耐心。”

姜姝寧笑道：“公主天真爛漫，臣喜歡都來不及，又怎會舍得讓不開心呢。”

如今芳齡十六，看上去只比榮華公主大六歲，可的里住的是一二十九歲 婦人的靈魂。

前世嫁給蕭凌川后，就曾擁有一個兒。

倘若他前世沒有算計，沒有給喝那麼多年的避子藥，或許他們的孩子也能像榮華公主這般大了……

念及此，姜姝寧眸微黯，迅速斂去眼底的落寞。

罷了，都過去了。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今生，相信自己一定能擁有一個像榮華公主這般可的兒，天倫之樂。

此時的景和宮中，蕭凌川著艷麗錦服，端坐前廳品茗。

他本就容昳麗，如今著鮮亮，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七皇子進殿，見他如此打扮，不笑道：“今日莫非有什麼喜事？四哥竟如此心裝扮？”

蕭凌川眼皮微抬，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侍從凌風湊到七皇子耳邊低語：“凌蕪方才送信過來，說姜姑娘今日進宮了。”

七皇子頓時心領神會：“難怪四哥今日盛裝打扮，原來是靜候佳人！”

他心中嘖嘖稱奇，沒想到四哥竟也會為子如此費心，簡直像開屏的孔雀一般。

他在蕭凌川旁落座，陪他一同等待。

然而，直到日影西斜，華燈初上，姜姝寧卻始終未在景和宮外出現。

蕭凌川的臉在等待中漸漸變得沉。

他猛地起，厲聲吩咐：“凌風，去查！看看今日進宮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