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京城的時候，他該查的都已經查了，蕭玉宸這人除了大變之外，其它地方的確與曾經無異。

林和想了會，百思不得其解后只道：“既然他如今在邊關，那為父先去會會他。”

林和說著，便抬腳要往外走去，林無出言阻止，“父親，蕭玉宸已經回京了。”

“為何放他離開？”林和回頭，聲音微厲。

先不說蕭玉宸的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迷幻林中，便不可輕易讓他離去。

“是宮來的旨意。”

若非宮來的圣旨，長兄怎可放蕭玉宸出城。

“原是…宮麼。”林和細聲喃喃，繼而更加確定道：“他絕對不簡單。”

“是，兒子也是這樣猜想。”

蠻國此舉突然，再加上慕九歌信誓旦旦的話語皆讓林和極為在意，可在不知曉事的況下，林和深知多做多錯。

他冷靜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如今這些皆只是猜測，蠻國士兵撤離，慕九歌也擒，眼下要的是安好邊境士兵，待將慕九歌押回京城，為父會親自面圣。”

面圣之后，所有的猜測應當都會得到回答。

“是。”林無再次應道。

待國事說的差不多了，林和看向了屋外。

沉的天，有些的廊道，栩栩一人在那里隨意的走著。

“無，為父離京后，府可還太平？”

先前林和只顧思慮著國事，如今終于有了可以關心林栩栩的時間，他本以為自己離開，夫人雖然事不太妥當，但有兩個兒子在京城，應當是不會發生什麼才對。

可是他這麼簡單的問話，卻是讓一向雖然話不太多，但極為善言的兒子沉默了。

林和的目緩緩從林栩栩上移開，他回過了頭。

林無抿，只道：“父親剛剛歸來，眼下應當先行休息，待啟程回京時，兒子便將知曉的盡數告知。”

饒是父親好骨，也經不過這麼多的折騰。

所以林無想著，等父親稍作休息之后再說。

然而林和是心系林栩栩的，他搖了搖頭，“說吧，為父還頂得住。”

“…”

林和的堅持讓林無再次沉默。

他本是不想開口，直至父親的目再次看來，他輕輕的啟將府里自父親出征后所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事原本過去二十來年還要來的彩。

林和聽見林栩栩親手刮去手臂上的胎記上，高大的形竟是一晃，好在常年習武，他下盤極穩，在摔倒前便穩住了。

“父親…”林無見狀，抿著垂下了自己要攙扶的手。

林和扶著一旁的桌子，緩了一會后才擺了擺手道：“無礙，你繼續說。”

先前談了那麼多事，林和雖然既驚訝又疑，可神態一直極為尋常，可眼下，聽見自己妻子荒唐的言語將栩栩的不得不刮去自胎記，他的面漸漸的無力且蒼白了起來。

“自這次一事，母親似是知曉了自己的錯誤，所以盡量在補償著栩栩，只是…”

有些事，林無也是從林千羽口中得知，沒有親眼所見總是沒那麼震撼的，至于那些親眼所見的，他人…其實也無法同。

他無法同栩栩同，可卻能將自己知曉的全部說出。

“之晴與邊的那位陳嬤嬤不知是如何識得一批殺手，在與之晴里應外合下引去府里大部分侍衛，那批殺手，攻了聽竹苑。”

“大致是真的命到了威脅，栩栩逃出了將軍府，在險后回來給之晴喂下一顆不知是何的藥丸，使得之晴渾潰爛，痛不生而死。”

聽見林之晴死了，林和眸微閃。

自己疼著長大的兒，雖不是親，但變如此模樣…

林和自嘲的搖了搖頭，“終究是將寵壞了，如今不過是自食惡果。”

“是，的確是我們大意，使得之晴子越發偏激。”林無沉聲道。

先前，他們只以外之晴過于驕縱，可從針對栩栩的行為，已經不能用驕縱來形容了，而是…過于心狠手辣。

此刻，林和已經預想到府中場景，也能知曉他那遠在寺廟中的阿母得知消息后必定會回府，待回京后，國事、家事，要理的事都眾多。

林和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以為不過數月的時間，還是讓栩栩涼了心，如今，怕是不會再愿意同我們回府了。”

“是，父親懂得栩栩。”林無看向父親，驚訝他對栩栩的了解。

“哎。”林和再次嘆氣。

林和沒有再和林無談，等他抬腳走出屋外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意，他對著林栩栩招了招手，“栩栩，過來。”

“來了。”正在發呆的林栩栩聽見林和的聲音，開心的奔去，在越來越靠近的時候，看見阿父張開了雙手。

林栩栩輕輕地眨眼，沒有毫猶豫的撲進了林和的懷中。

林無見狀，微微一。

男七歲不同席，他們將軍府因就父親不拘小節并未如此嚴格，可栩栩如今已年滿十六，這般撲進父親懷中，若是被他人看見…

自小在宮接極為嚴格禮儀的林無想要開口提醒，可是看著栩栩臉上燦爛的笑容，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這是他認識栩栩以來，第一次次見笑的這麼開心。

這一刻，他突然知道栩栩為何不顧自安危也要來邊關尋得父親了，因為在整個將軍府，應當只有父親是栩栩真正在意之人了。

林和將林栩栩擁懷中，憐憫的著的頭。

“阿父的栩栩，委屈了。”

一句簡單的言語，卻是讓林栩栩眼眸一熱。

輕輕地眨眼，將莫名升起的霧氣眨去，從林和的懷中離開，微微的仰著頭道：“阿父，栩栩不委屈。”

委屈之事，皆已解決。

顧及阿父的，也顧及榮華的，的確對林之晴多有忍耐，任由作死了許久，可這一切，隨著林之晴之死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