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跟公司請了假,陪夏時去產檢。
提前跟醫生打好招呼,沒用排隊,所以產檢一套流程下來,花費的時間并不多。
等B超單刷出來,倆人也就離開了醫院。
夏時是空腹的,準備去吃東西。
來醫院的時間早,結束后正好踩了個早餐點的尾,外邊的早餐店還沒關。
車上的時候謝長宴問,“有特別想吃的嗎?”
“有。”夏時說,“昨天晚上就在想了。”
想吃的那家早餐鋪離著夏家住近,懷謝承安的時候經常去那家吃早點。
后來跟夏友邦鬧翻,搬出去一個人生活,偶爾也會顧。
夏時說,“那早餐店是外地人開的,有土豆和豆腐餡兒的包子,想吃。”
謝長宴問了位置,直接開過去。
早餐這波的客人已經退了,但是店還在開著。
這兩樣東西都有,謝長宴和夏時也就進去找了位置。
倆人坐在店里的最角落,老板很快把點的早餐端上來。
夏時位置對著門口,影被謝長宴遮擋一大半。
一開始沒怎麼注意,顧著吃,后來一個抬頭,的看到門口擺放的桌椅坐了人。
一開始沒認出來,是因為看到對方轉將拐杖立在旁邊,拐杖沒立住倒下了,對方哎一聲,才多看了兩眼。
然后就認出來了。
是夏友邦。
這家早點鋪離夏友邦的住雖然不遠,但也有點距離。
夏家小區外早點攤有很多,按道理來說,夏友邦腳不利索,不至于跑到這邊來吃。
多看了兩眼,就見他的拐杖是個人幫忙撿起來的,立到了一旁。
人不是路過出于好心才幫忙,拐杖擺放好,坐到了夏友邦旁邊。
夏時喝了口牛,把里的食咽下去,清咳了兩下,朝著門口示意。
謝長宴回頭看去,笑了,“發展的還快。”
夏友邦背對著屋子里,轉頭跟人說話,人在低頭剝蛋,剝完放在夏友邦面前的碗里。
人燙著波浪卷發,在后邊挽了個髻,比實際年齡略顯。
夏時那天在包間里匆匆掃一眼,本沒記住長相。
此時一看,真的是夏友邦配不上的青春好年華。
人在說話,聲音甜膩膩的,“應該到貨了,那我下次拿給你呀。”
又說,“蠻好用的,我之前手上劃傷,醫生還說可能留疤,涂抹了一段時間……”
把手舉起來湊到夏友邦跟前,“你看,看不出來吧。”
夏友邦一開始看著,后來直接抓著的手,配合著說了一句,“確實看不出。”
說話的間隙,他用拇指挲著人的手背,“都不出來。”
人嘻嘻笑,把手收回去,“好。”
夏時收了視線,子躲了躲,讓謝長宴能把遮個全面,然后低了聲音,“辣眼睛。”
這人也就比大個幾歲,說是夏友邦的閨都有人信。
謝長宴說,“你眼好。”
夏時垂下視線,“其實換任何一個年輕姑娘,他應該都是這樣。”
夏友邦可是有前科的人,這種人指他老實,簡直是在說玩笑話。
從前有婚姻束縛,再加上曹 桂芬看管的嚴,他也只是表現的稍微老實一些。
他骨子里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時記得在還未從夏家搬出來時,他和曹 桂芬也曾因為他手機里有一些與他人來往的曖昧信息爭吵過。
夏友邦說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是對方在倒他。
這話不知真假,不過可能從信息容上看,并不能抓到他的錯,所以每次吵著吵著也就不了了之。
因為夏友邦和那人坐在外邊,謝長宴和夏時吃的就慢了一點。
直到那倆人吃完,人把夏友邦的拐杖拿過來,然后又一手扶著他。
其實說是扶著,跟挎著他胳膊差不多。
結賬是人結的,沒幾個錢,之后倆人離開。
看相十分的自然,若是忽略他們超乎尋常的親,說是父倆也有人相信。
等他們走了,夏時這邊也結了賬,出去后正好能看到他們倆上了車。
不是夏友邦的車,謝長宴開口,“是那人的。”
車也不是什麼豪車,不太值錢,只是代步用的。
車子駛離的方向不是夏友邦的住,而是夏家公司。
夏時說,“曹 桂芬太相信他了。”
和夏友邦離了婚,不應該把夏令也帶走的。
夏令在他邊還能稍微看管一些。
謝長宴攬著,“我們也走吧。”
夏時沒回老宅,而是去了謝家公司。
約了陳晨吃中午飯,打算在謝長宴的休息室里睡一覺,時間差不多去見陳晨。
倆人進了公司,夏時肚子已經十分明顯了,謝長宴一路牽著他的手進了辦公室。
之前過來,面對謝家公司這些員工打量的眼神,夏時還會不好意思。
如今完全沒有了,甚至都沒看他們,進了辦公室直接去了休息間,“我睡一覺,不用管我。”
早上起得早,此時吃完早飯,整個人困頓的厲害。
謝長宴說好,跟著到休息室,過去拉上窗簾。
要退出去的時候他問,“中午真不打算帶我?”
“帶你干什麼?”夏時躺下,眼睛都閉上了,“你太多余。”
謝長宴捂著口,“傷心了。”
他出去關上門,夏時幾乎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就睡了過去。
不過這一覺時間睡得并不長,月份大了,跑廁所比較勤。
沒怎麼睡醒,翻下了床,瞇著眼睛出去。
謝長宴在辦公室,來了幾個同事,正在說著項目報表的事。
夏時沒看他們,徑直往外走。
這幾個人不知道也在,被嚇了一跳,表都有點懵。
謝長宴也愣了一下,想了想就把手里的報表放下,“你們等我一下。”
他跟著出來,“夏夏。”
夏時回頭看他,打著呵欠,“啊?”
謝長宴問,“去哪兒?”
“上廁所。”夏時轉繼續走,起步之后又停了,“廁所在哪?”
謝長宴笑了,過去攬著肩膀,“走反了。”
夏時抬頭朝走廊那邊看,差不多看到了,扭了一下子,“我自己去就行,不用你跟著。”
說,“回去理你工作吧。”
謝長宴想了想,停了腳步,“行,你注意點腳下。”
夏時說好,去了衛生間。
很快出來,洗手的時候也有人進來,小跑著沖進里間,然后又退了出來,看著。
夏時抬頭看了眼鏡子,跟對方對視一眼,又收了視線,過紙巾手。
沒打算打招呼,但是溫谷兒開口了,“你又來了。”
“不行?”夏時問。
溫谷兒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謝伯伯在公司。”
夏時點頭,“我知道,我不怕他。”
溫谷兒看了一眼的肚子,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后又閉了,轉進了里間。
夏時走出去,幾步之后拉了表。
可真是說誰見誰。
不遠謝疏風正從辦公室出來。
也不只是他,后邊還跟著蘇文榮。
兩人一前一后,沒有任何談,都冷著一張臉。
錯而過的時候謝疏風瞟了一眼夏時,明顯沒把當回事,直接走了。
蘇文榮在原地站著,等夏時走近了,皺眉看著他,跟剛剛的溫谷兒差不多的反應,也是想說點什麼,但是最后什麼都沒。
眉宇間全是煩躁,還有點擔憂,等了等就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夫妻倆是發生爭吵了。
也正常,夏時在謝家這麼長時間,就沒看到他們倆有相親相的時候。
夫妻倆的客客氣氣,像親人卻又沒有親人的親勁,人就更不像了。
必須找個比喻的話,夏時覺得這倆人更像是上下級。
老板和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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