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麟兒說得對，還有一堆事等著他，他可不能繼續撂攤子。

滿桌的與菜，興武帝仿佛又回到了十幾歲第一次被人請吃席的時候，一樣一樣連續地往里塞。

父皇胃口好，慶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緒，陪著父皇盡興地吃了起來，邊吃邊說一些父皇可能還沒心留意的事，譬如二月才與三哥完婚的三嫂已經有了六七個月的孕，譬如的公主府已經修好了，只等這個主人去查驗便可正式接。

興武帝再嫌棄三兒子，也為老三要當爹的喜訊高興了一下，等兒提到的公主府，興武帝哼了聲，忍不住又逗起兒來：“就這麼盼著跟張肅完婚啊？”

慶：“跟他有何關系，那是父皇賞給我的府邸，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的大宅子，我不喜歡才怪。”

興武帝：“喜歡也沒用，大婚前父皇不會放你出宮的，老老實實在宮里住著，多陪陪朕跟你母妃。”

關系到自己的婚事，慶也想提前知曉大概的婚期，好奇問：“父皇選好吉日了嗎？”

民間子通常十五六歲就出嫁了，家里疼兒的最遲也會安排在十八歲之前，自家這邊，大姐十七歲出嫁，慶料想的婚期就在明年了。

興武帝：“還沒選，反正朕一點都不著急把朕的掌中明珠放出宮，他張肅敢急，他來跟朕說，朕重新給他賜門婚。”

慶：“……”

不急就不急吧，也沒怎麼急，九華宮雖然不如外面的公主府寬敞氣派，但九華宮離前朝的各署近啊，住在宮里，早上還能多睡兩刻鐘左右，見父皇母妃也更方便。

.

翌日，回京后便消沉數日的帝王終于又出現在了大殿上主持早朝了。

慶欣地發現父皇多出來的白發雖然黑不回去了，但穿了一黑底紅邊龍袍的父皇眼中又恢復了七八分的威嚴與神采，料想再過一段時間，父皇就會徹底從鄧沖病逝的悲痛中走出來。

散朝后，興武帝點了三兒一以及弟弟陪他去共用早飯，算是補上南巡結束后的小聚，小年那天再辦場正式的皇室家宴。

早膳擺好，興武帝吃了兩口，先問雍王：“鄧沖走前，你去探過吧？”

雍王嘆道：“從他病重的消息傳出來，我每天都會過去一趟，去了就要挨他的罵，嫌我走得太勤，他那人皇上最清楚，死鴨子。”

興武帝沉默片刻，問：“除了待你們不許知會朕，他可有別的言？”

雍王也很難啊，說起這個都沒什麼食了，放下筷子道：“跟我說的都是些下輩子再一起打仗喝酒的屁話，就讓我轉告皇上，說他很后悔年輕時沒聽你的話改掉一些壞病，瘴癘也是因為那些壞病染的，皇上不必自責，再就是囑咐鄧坤鄧泰一心為朝廷效力，不許丟他的人。”

鄧沖的壞病？

興武帝能想起一堆來，不過怎麼算鄧沖的死都是為國捐軀，是為他分憂，便有他的責任。

慶默默給父皇夾了一道菜。

興武帝就不提鄧沖了，吃了小兒的孝順，再看向太子：“聽說朕南巡期間，你幾乎每個月都要頭疼一兩次？到底是怎麼個疼法，又是什麼病因啊，是國事太多累到都快三十的你了，還是不懂事的臣子太多氣到你了？”

年齡那句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諷刺與嫌棄，秦弘愧難當，離席站到一旁，低著頭道：“兒臣無能，辜負父皇的厚了。”

同樣被點到的雍王趕站到一邊，主坦誠了自己的過錯：“皇上，這事怪我，是我太貪西胡送來的那批駿馬了，想著讓北營的騎兵都能換上新馬，拿叔侄的分去太子心，結果把他出病來，臣錯了，還請皇上責罰！”

第一次聽說王叔要馬的秦炳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慶只管瞧著父皇的龍袍領邊，因為九華宮離重元宮太近，大哥那邊的大事小事沁芳幾個幾乎都打聽到了，所以慶回宮當天就獲悉了大哥的頭疾以及幾次引發大哥頭疾的引子。

慶既心疼大哥年紀輕輕怎麼就落了頭疾的病，也能理解父皇對大哥遇事就犯病的不滿，父皇與大哥，除了父子更是帝王儲君，父皇對大哥期越高，就越會為大哥的無力到失。

興武帝的火氣立即朝雍王發過去了：“你還有臉說！太子第一次監國，你做叔父的不想著給他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去給他添，這是太子還算朗沒出大事，萬一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消息傳出去，你是要咱們老秦家剛開國就鬧出叔侄相殘的丑聞嗎？”

雍王的臉刷得白了，撲通跪到興武帝面前，急得語無倫次：“大哥，我，我是真的只想要馬，沒想別的啊，我又不知道弘兒那麼不事，我不知道他會頭疼啊……大哥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沒想著要故意把弘兒氣出病來！”

秦弘趕也跪了下去，為王叔求：“父皇，此事都怪兒臣瞻前顧后了規矩，王叔只是無心之過，還請父皇明察！”

興武帝笑了下，對著跪在一起的叔侄倆道：“是，你們一個只是無心之過，一個只是心為難，你們都沒錯，是朕小題大做了，是朕不該平時對你們約束太多，就該朕的弟弟想要多匹馬朕就給他多匹，就該朕的太子想把國事當家事就讓他隨心置，大不了邊軍沒馬擋不住胡騎，大不了國無章法趁早亡國，反正咱們老秦家子上就是窮蛋，重新變窮也不怕沒飯吃，對吧？”

秦弘三個只是挨了父皇二十來年的罵，雍王可是挨了四十多年啊，一聽這罵詞就知道大哥是真的肝火了，悔得他左右扇起自己的耳來：“都怪我犯渾，都怪我賤，我知道錯了，大哥你消消氣！”

被父皇的怒火嚇得心神俱的秦弘一下子懵了，他是該繼續認罪，還是學王叔那般直接手懲罰自己？

慶分別從桌子底下踢了二哥、三哥一腳。

秦炳還沒反應過來，秦仁連忙撲過去拉下王叔的雙手連著整個抱住，討好地看向父皇：“父皇，大哥王叔都知錯了，您看這馬上要過年了，父皇就饒過他們這一回吧？”

興武帝冷冷瞪了他一眼。

雍王趁機甩開三侄子，繼續扇自己的耳。

秦炳終于明白了妹妹的意思，撲過去代替三弟從一側抱住王叔，再去求父皇。

興武帝這幾人都滾。

秦炳趕扯走了王叔，慶與三哥一起扶著大哥告退。

離開乾元殿，慶安挨了訓的二人道：“南巡路途辛苦，父皇雖然上沒抱怨，龍肯定累的，回京后又因為定國公傷心了一場，郁氣堆積就容易肝火，父皇一世英名，不能無故委屈大臣們，只好拿自家人撒氣了，但這絕不是父皇的本意，大哥與王叔千萬別放在心上。”

雍王兩邊臉都被打紅了，聞言點點頭：“是這樣，弘兒別太在意，咱們真能幫皇上吐了這口郁氣，其實還是立功了，總比他自己憋出病來強。”

他是被大哥罵大的，回頭就忘了。

秦弘唯有苦笑。

王叔的錯只是一次之過，父皇可以原諒，他的無能卻是長期的，父皇如何視若無睹？

第113章

因為早上父皇發了一通脾氣, 傍晚下值后慶又去了一趟乾元殿。

這個時間父皇應該沒在忙碌政事，就在慶打算像往常一樣直接進去時, 守在外面的何元敬笑著道：“稟殿下，剛剛皇上召了皇長孫過來檢查功課。”

在何元敬看來，皇上與皇長孫共天倫是私事，小公主當然可以毫不避諱地，他只是盡職地告知小公主里面的形，免得小公主誤以為里面只有皇上一人。

慶卻停下了腳步，面欣，待何元敬道：“父皇恢復了就好，我這里沒什麼事，就不進去了。”

說完, 慶轉離去。

自從去年夏日在西苑問過錚哥兒還喜不喜歡小姑姑之后，鑒于錚哥兒心里的答案是不喜歡，慶就淡了這份姑侄分。明面上慶不會表現出來, 反正平時當差確實忙的, 錚哥兒的功課也越來越多, 姑侄倆相時間變短乃是順理章。

這邊疏離了，錚哥兒那孩子似乎也沒有要主跟親近的意思，再加上南巡長達九個月的分別，等慶回宮, 在錚哥兒上到的疏離就更多了。

作為皇孫, 無論錚哥兒喜不喜歡被父皇檢查功課，父皇的召見對小家伙而言都是一種圣寵，既如此，慶又何必進去分了今晚父皇本可以完全給錚哥兒一人的恩寵？萬一錚哥兒答得不好挨了父皇的罵，在場的話, 錚哥兒可能會更加難堪，然后變得更加不喜歡小姑姑。

慶不圖侄兒的喜歡，只是沒必要非進去不可。

乾元殿門前，何元敬目送小公主離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兩三年前的事。

那時候小公主還在崇文閣讀書，皇長孫也才兩三歲，有時候小公主過來找父皇，得知侄兒在里面，小公主會笑著走進去，跟著里面就會傳來小公主逗弄侄兒的親昵之言。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