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皖音的眼神有點複雜,想自己大概能明白商臨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異父異母的妹妹了,還真是沒白疼。
「蕓蕓,不用。」虞皖音拒絕了。
於是這位姜大小姐托腮嘆氣:「那我沒辦法了,我沒本事現在就將商臨哥弄回來。」
這個人還量力而為。
在李明霽徹底恢復單後,虞皖音有天周五的晚上,再次在小區樓上看到他。
這次再見面,虞皖音倒沒有再先冷眼看他,多了兩分耐心,也就兩分。
等著李明霽先開口說話。
「皖音,」李明霽也似乎生怕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趕開口道,「你給我十分鐘,十分鐘就好。」
虞皖音不想每次都和他這麼糾纏下去。
從離婚起,李明霽的態度就是模糊不清的,他腦子清楚知道自己選擇了什麼,但心裡又放不下什麼。
「你說吧。」虞皖音平靜道。
李明霽看著眼前的人,還是他朋友的時候,明人,結婚後作為李太太,也一直是端莊的,但在離婚前幾個月,他是覺得憔悴黯淡了些的。
離婚一年後,變得明艷人。
說不清是將自己養得很好,還是別的男人讓覺得開心。
「你
聽說了吧,我和何沁苒解除婚約了。」李明霽這麼說著,目盯虞皖音的臉,他想從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是沒有,虞皖音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即便沒有,也不覺得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和你離婚後,我爸媽也罵了我幾次,」李明霽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那會兒到底怎麼了,鬼迷心竅就幹了那樣的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確實遭報應了。」
虞皖音有點聽不懂他的話。
如果李明霽口中的報應只是指他單方面厭棄了何家那位千金,又全而退同人家退了婚,而在事業上沒什麼影響,這又算什麼報應呢?
這麼想的,也說出口了:「你遭什麼報應了?」
然後就聽見這樣一個回答:「我失去了你。」
「……」
虞皖音已經看不清李明霽了,他到底是原本就是這樣,還是被名利場薰染這樣的?
「不要說這種令人作嘔的話。」虞皖音說。
李明霽於是道:「你知道商臨為什麼要去國外出差幾個月嗎?還剛好是他公開你之後不久?」
虞皖音不知道。
等著李明霽的下文。
「商家那邊知道他大張旗鼓地跟你談,生怕他一腔熱撞在你這裡,故意將他調離國的,」李明霽說得直白,「我不清楚他這趟外調要多久回國,起碼短時間是回不來的。」
「皖音,人家只是調離兒子,連你這邊一點工夫都懶得下,還不足以說明他父母的態度嗎?」
李明霽說出了點虞皖音先前不知道的事。
還真沒想過商臨出差背後有這樣的,甚至還有的原因。
「所以呢?」虞皖音反問,「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商家不會坐視繼承人娶一個離過婚的人,你也要為自己早做打算,」他說,「如今我們分開後各自接過旁人,就當是扯平了吧。」
「皖音,我們復婚吧。」
第67章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誰和你扯平了?」虞皖音往後退了一步,面無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正常單往男朋友,跟婚出軌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吧?」
「李明霽,是什麼讓你變得像現在這麼自信?」
虞皖音不理解。
仿佛記憶中有關青春為數不多的好,也終將被眼前的男人毀滅。
「皖音,你再捨不得商臨和他有可能帶來的榮華富貴,他的家世擺在那兒,你進不去的,」李明霽抓了一下拳頭,他語氣懇切,「之前是我錯了,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彌補的機會。
虞皖音不知道這所謂的彌補是什麼,真正心寒的也從來不只是李明霽出軌,人很難對一段從一而終,尤其是發家後,都理解。
只是至今無法原諒李明霽沒有將當人,以他們認識多年的分而言,沒了,起碼會殘存些親或者友,可他算計。
虞皖音原本以為,他既然敢做,就應該做好了這輩子和不相往來的準備。
可這個人偏偏從離婚起就擺出一副余未了或者是關心的姿態,假惺惺到令人作嘔。
「李明霽,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虞皖音緩緩開口道,「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你當時車上的行車記錄儀配有車攝像頭,你在車上做過什麼,說過什麼,都以為我不知道嗎?」
李明霽一頓。
虞皖音的話里又是一記驚雷。
當時看到的畫面,聽到的聲音有多令人作嘔,現在回過頭來還敢大言不慚地來跟提複合?
「你以為你帶何沁苒回家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抓你現行,」虞皖音說,「其實那只是最後一次而已。」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考慮一個背叛過我還千方百計算計我的男人?」
「再說了,」虞皖音回想起去年李明霽費盡心機往上爬的模樣,平靜又殘忍地說出了這樣一句,「不管商家怎麼看待我,難不你現在就得罪得起商臨了嗎?」
虞皖音的話讓李明霽啞口無言。
他從前覺得那段婚姻攔住了他向上的路,後來重獲自由,又似乎踏了更令人窒息的牢籠,和何沁苒解除婚約,不僅僅是因為,而是李明霽他很有前瞻地意識到,何家看著鮮,實則也是一潭渾濁的水。
何家部,太以何錦良一人為主。
他本發家路就靠著老婆和岳丈,如今卻又防著婿走上自己的路,他扶持李明霽,更多還是為了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利益。
讓李明霽和何家綁定,不得不反哺再反哺。
畢竟別的豪門爺,他可不敢做這樣的要求。
李明霽退婚背後自然沒那麼輕鬆,只是他到底是退了,也算是他的本事。
然而他在和何沁苒、何家的相中忍耐許久,又得知前妻如今真真攀上了他當初給選的「出軌對象」。
李明霽急了。
若是在去年沒離婚前,虞皖音和商臨搞在一起,以商臨的份,所有人都會同李明霽這個白手起家的新貴,他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卻全然沒想過,虞皖音的境。
李明霽其實清楚,在他原本的計劃里,即便虞皖音被商臨看上,極有可能也只是當做一時興起的人,他接過一些公子哥,他們看待人,很多時候態度很隨意,像消遣。
偏偏商臨不僅跟虞皖音好上,他還願意給鋪路。
一個男人,說再多海枯石爛的承諾都是虛的,給錢也說明不了多,可只要他願意為一個人鋪路,考慮的未來,那怎麼也是了幾分真心的。
李明霽到了焦慮,混雜著悔意。
他清楚自己放不下虞皖音,商臨是很好,可他不會娶虞皖音,商家也不會允許他娶,李明霽覺得自己依舊有機會。
所以才會急切到剛解除了婚約就過來找虞皖音,在他眼裡,他們依舊是般配的一對。
他急於撥反正,將他生命的軌道重新撥到原本的線路。
那些一時開小差的念頭,終究會隨著歲月,消弭。
李明霽張了張口,想說句什麼,但虞皖音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前夫,曾經在漫長的時間裡能夠左右喜怒哀樂的男人,說:「李明霽,我以為你應該清楚的,但既然你腦子不清醒,我就直白和你說——」
「我這輩子不管和誰在一起,幸福或者不幸福,那個人都不可能是你了。」
他們的緣分已經盡了。
斷送在李明霽自己的貪念和惡意里。
李明霽臉白了。
心上像有螞蟻啃噬一般,他知道痛的位置,卻抓撓不得。
「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道,抬眼卻又被虞皖音眼底的冷漠刺痛,「我、我們真的不可以回到以前嗎?」
虞皖音:「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不的時候,看一眼也嫌多。
虞皖音是絕的,干不出藕斷連的事。
李明霽是的第一個男人,最純真最真摯的和期許,都曾經落在他上。
可人會變,李明霽會,也會。
虞皖音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李明霽是想要追的,可是正如虞皖音說的那樣—
—他得罪不起商臨。
商家和何家不一樣,商家的產業不僅遍布全球,甚至還如日中天,時代的風口被他們家趕上了,不斷拓寬版圖,說起來那也是傳統的企業,但人家就發展好,前途一片明。
商臨之前能欣賞他,當然也能因為虞皖音遷怒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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