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這種藥并非被誤食,也不是旁人下毒,很有可能是吳端嬪自己服用,為了早日懷上皇嗣。
“它的名字很直接,就得喜,”孫醫正娓娓道來,“前朝末年天災人禍不斷,新生兒很難存活,后來艱難有了幾年平緩時,百姓們為了多養育孩子,就紛紛了心思,這種名得喜的神藥就廣為流傳起來。”
“起初,這種藥的確有效,許多婦人只服用一次就能懷上孩子,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聽到效果這麼好,姜云冉都不由有些咋舌。
孫醫正到底見多識廣,知曉的案例多,此刻講述起來非常清晰。
“可當孕婦們陸續進九個月時,大家才發現事有不對。”
從懷孕到生產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幾個月里,得喜已經賣出百上千,有多孩子是在那時被懷上,至今不得而知。
但當第一批有孕的婦人陸續早產時,百姓們意識到這種藥的風險,已經晚了。
“所有的婦人幾乎都早產了。”
孫醫正醫者仁心,說到這里,也不由為當時那些孩子和孕婦而傷懷。
“早產還好一些,畢竟孩子已經九月,只要能順利生產,孩子就能存活。”
“但所有生下來的孩子,無一例外都有疾病。”
“他們都已經是足月胎兒的模樣,有的先天殘疾,有的眼瞎耳聾,大多數生來病弱,幾乎活不到滿月。”
聽到這里,姜云冉只覺得脊背發寒。
孫醫正嘆了口氣,說:“能存活下來的孩兒十不足一,這都是有錢人家耗費藥材,才能保全下來的幸運兒。”
“也正因此,從那時起,得喜這種藥便銷聲匿跡。”
這藥實在惡毒。
給了人希,耗費孕婦的氣養育數月,最后只能得一個生來就要死去的孩兒。
這種打擊,比一直沒有孩子還要沉重。
幾乎能讓人崩潰。
“這只是最早降生的孩子,可后面還有那麼多正在懷孕的婦人,因為怕生下畸形胎兒,許多都選擇了流產。”
姜云冉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那惡心翻涌上來,面越發難看。
“喝點茶。”
景華琰給倒了一碗龍井,讓口。
姜云冉蒼白著臉對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孫醫正頓了頓,他也得了一杯茶,忙一口灌下去。
這些舊事說起來,也讓人心緒難平,當年究竟死了多孩兒孕婦,本無從得知。
孫醫正緩了緩,才繼續道:“后來這種藥就絕跡了,臣之前翻看舊時奇藥例子,偶爾看到這種藥,心中不由為那些孩子和婦人可惜,因此記憶格外深刻。”
“如今想來,同端嬪娘娘的癥狀都對得上。”
“一是孕婦脈案正常,懷相也正常,二是都會早產,生出孱弱的孩子。”
“但這種藥已經絕跡兩百年有余,又并非常見的藥,臣便沒有把其牽扯到一起。另外其中有幾點不同,因為表象太過顯眼,導致讓人往另一個方向斟酌。”
“據案例,當年懷孕的婦人不會發胖,們看起來與尋常孕婦無異,所以直到第一名孕婦早產,人們才意識到這種藥的危害。”
“第二,孩子多半能順利生下,不會是……是死胎。”
孩子多是生下來便孱弱,尚且還能存活數日,最后才衰弱而亡。
但吳端嬪生下來的就是死胎。
這區別是很大的。
“是臣的疏忽,太過注意端嬪娘娘的形,沒有注意到有孕的這幾個癥狀。”
說到這里,事幾乎已經清晰明了。
景華琰若有所思,才道:“這又同寒苦草有什麼關系?”
孫醫正道:“就是因為寒苦草,臣才想起來得喜這種藥。”
“寒苦草寒,子不宜服用,若不甚服用,會引起月事時崩,或疼痛難忍,宮寒弱。”
他道:“這是服用的藥效,但若在炭火中燃燒,產生煙塵,則會讓人手腳冰寒,腹中。這種癥狀并不明顯,也不會現在脈相上,但端嬪娘娘的畏寒和暴食是不正常的。”
孫醫正說的很是認真:“臣記得得喜中有一味雀果,恰好能*同寒苦草產生這種疊加藥效,更可怕的是兩相疊加之后,會產生微量的毒素,那麼也就能解釋,為何小殿下胎死腹中。”
所以孫醫正字聽到寒苦草后,立即想到了得喜。
他果然是經驗老道的游醫,如此看來,倒是比幾位老太醫見識要多得多。
景華琰頷首,片刻后,他看向姜云冉,問:“你怎麼看?”
姜云冉方才已經都聽明白了。
不過寒苦草這味藥,讓心中一,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這藥會不會出現的太頻繁了一些?
手中捧著熱茶,溫暖了有些冰寒的手心。
“臣妾是否可以認為,得喜是吳端嬪自己服用,為的就是懷上皇嗣。”
結合王庶人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難怪懷孕之初吳端嬪沒有讓王庶人給請脈,原因就在這里。
王庶人更讀雜書,涉獵頗廣,萬一被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但是……
姜云冉凝眉道:“但是我想不通。”
看向景華琰道:“陛下,宮妃都想孕育健康皇嗣,若孩子生下來病弱早亡,何苦吃這一年的懷孕之苦?”
“二則是寒苦草。”
目銳利,在宮燈照耀下璀璨奪目。
“在紅螺炭中下了寒苦草的人,肯定知曉吳端嬪是通過得喜懷上的皇嗣,不想讓吳端嬪生下孩子,便在冬之后以這種方式給下毒。”
“也就是說,吳端嬪早產,一共有三件事需要查清楚。”
“一是究竟是否主服下坐胎藥,二是是否知曉這種藥的毒,”姜云冉一字一頓道,“三是有誰知曉這整件事,并且通醫理,通過寒苦草導致吳端嬪早產死胎。”
第119章 【三合一】因為瘋了。
窗外的風還在呼嘯。
暴雪刮在窗棱上,發出撲簌聲響。
殿閣中燒著火墻,溫暖如春。
明明是宜人的溫度,卻讓孫醫正汗流浹背。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是被景華琰征招宮,授予職,因此在太醫院,他是最能得陛下信任的太醫。
別的太醫上不說,明里暗里經常會兌他。
他早就已經習慣,并且也并不往心里去。
孫醫正一早就看清楚,他們這位陛下賞罰分明,只要好好做事,用心效忠,那以后就不會有任何差錯。
所以在想到得喜之后,他第一時間選擇上表,絕不會為了同僚的臉面而私藏。
這宮里什麼最重要?讓陛下滿意最重要。
孫醫正混跡江湖多年,臉皮比城墻還厚,他聽到姜貴嬪這樣分析,心中一邊嘆,一邊想好了說辭。
“娘娘真是聰明絕頂啊。”
姜云冉:“……”
孫醫正臉不紅心不跳,他肯定了姜云冉的說辭,道:“陛下,娘娘,此事應當就是如此,臣以為,若是想查,可以從得喜和寒苦草方向調查。”
他倒是誠懇。
事有了眉目,景華琰沉郁的表也緩和幾分,聽到這里竟然還反問一句。
“你不怕太醫院把你趕出來?”
此事若真往深里查,太醫院難辭其咎,且不提白院正和岑醫正都要吃掛落,其他太醫也都會被一起盤查。
藥一事,茲事大,尤其還牽扯到皇嗣,更是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孫醫正直接起跪下磕頭。
景華琰來不及阻攔,他的頭就磕得嘭嘭響,聽起來虔誠極了。
“陛下,臣不過一介游醫,行走村落山林,若非陛下恩賞,臣如何能有服加的榮?”
“陛下的賞識,是臣今生最大的幸運,功名利祿,職地位,都不及陛下安危重要。”
這馬屁拍的,姜云冉都震驚了。
朝堂上的朝臣都是書香門第出,就連太醫院也多是世襲之家,人人都自持份,不會這樣低三下四。
還得是孫醫正。
姜云冉聽著都覺得很是了。
景華琰卻淡淡勾了一下,冷冷道:“別忘了,你也給吳端嬪請過脈。”
還不是沒看出差錯?
雖然這樣說,但景華琰卻不預備罰他。
孫醫正也聽出來,站起來道:“多謝陛下寬宥。”
姜云冉見氣氛緩和,才漫不經心地問:“得喜暫且不提,這寒苦草因何會是調查方向?”
隨口一問,孫醫正便也沒有往心里去。
“回稟貴嬪娘娘,這寒苦草也并非常見之,需得在極寒之地才能生長。”
他仔細回憶,方才稟報:“按照《本草藥典》記在,極寒之地其一就是千雪山,而寒苦草多生長在千雪山山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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