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姑大約三十幾許的年紀，生得十分秀眉，量高挑，竟是個風姿卓絕的中年婦人。

原在織造局當差，不知為何調去了尚宮局，如今在穆尚宮手下當差。

已梳了頭，大約已經婚，尚且還在宮中侍奉，可見很得宮中娘娘們的賞識。

甄姑姑笑著行禮，語氣十分親熱：“恭喜寶林娘娘，賀喜寶林娘娘，今年造辦只呈了兩方新的鎏金冰鑒，陛下自己都沒留，只給太后娘娘和阮寶林一人一個。”

這是很大的榮寵了。

阮含璋笑容明，顯得很是俏，落下，好似艷滴的牡丹，艷麗奪目。

“謝陛下榮寵，有勞姑姑了，賞。”

紅袖便上了前來，拉著甄姑姑的手，給了厚厚的紅封。

甄姑姑有些驚訝。

“娘娘，這……”

阮含璋便笑道：“紅袖經常說，之前在織造局，姑姑多有關照，如今見了，更覺得姑姑面善，本宮很是喜歡。”

“這是姑姑應得的。”

這可不是應得的。

甄姑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阮含璋，拍了一下紅袖的手：“紅袖，寶林娘娘這樣和氣，你要好好侍奉，可明白？”

紅袖點頭，阮含璋讓送了甄姑姑離開，才回到殿中。

那一方鎏金冰鑒造型古樸典雅，鎏金面嶄新亮，之下熠熠生輝。

冰鑒四周刻有葡萄纏枝并紋，四角為蝙蝠，上面的蓋子是四枚銅錢并喜字結，寓意福祿壽喜。

的確是很打眼的珍貴件。

阮含璋很喜歡，直接道：“如今并不炎熱，還不到用冰時，便擺在北側書房中，暫時不用。”

佩蘭這幾日神好了許多，腳上的傷也有所好轉，除了作痛，倒是能如常行走了。

也很高興，道：“陛下還是看中阮家。”

阮含璋沒有理，只吩咐青黛：“放在最北側的角落，別磕壞了。”

佩蘭撇，覺得小家子氣。

下午時分尚宮局送來了冰鑒，待及傍晚晚霞燒空，乾元宮的小柳公公再次到訪。

阮含璋的月事干凈，重新掛回了牌子。

迎喜轎把阮娘娘接到了乾元宮，阮含璋下了轎子，才發現竟停在了乾元殿前。

“小柳公公，這是？”

小柳公公恭敬道：“陛下讓娘娘侍奉筆墨。”

阮含璋頷首，平生第一次踏乾元殿。

乾元殿位于長信宮正中，從長信宮立宮以來，便是皇帝的寢宮。

整個乾元殿是宮中除了太極殿之外最大的宮殿，屋頂飛檐脊，琉璃澄澈，屋檐之下是錯縱橫的彩繪斗拱，絕倫。

斗拱之下，則是朱紅四季平安雕花門扉，數十扇門扉依次排開，好似數也數不完。

傍晚時分，多數門扉關閉，只余正中八扇對門大開。

殿中明十八枝垂燈，四角皆有長柱宮燈，照耀得宮殿亮如白晝。

小柳公公引著阮含璋進乾元宮，從正殿往右側而去，是對開紫檀槅門。

梁三泰正站在槅門外，見阮含璋到了，忙笑瞇瞇上前：“見過寶林娘娘，娘娘這邊請。”

阮含璋同梁三泰踏東側殿，先經茶室，雅間，后來到書齋。

書齋上書思鏡兩字，是景華琰用的小書房。

此刻景華琰坐在黃花梨桌案后，正在平靜批改奏折，他書寫不徐不疾，卻沒有停頓，一氣呵。

阮含璋看了看梁三泰，見他比了個手勢，便輕手輕腳來到桌案前，開始研墨。

等景華琰寫完這一折，抬頭時才發現研墨之人換了。

阮含璋巧笑倩兮，聲音溫：“見過陛下。”

景華琰放下筆，了一下手腕，笑著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

“前日可高興？”

阮含璋福了福，來到景華琰邊，手幫他肩膀：“自是高興的。”

阮含璋聲音溫，上的薔薇花香溫甜，一下侵心房里。

“謝陛下恩賞。”

景華琰瞥了一眼，見梁三泰已經知趣退下，便手一攬，直接把阮含璋拽進了懷中。

阮含璋量很輕，腰肢纖細，落在懷中，簡直至極。

“心中謝，卻不來親自謝朕？”

景華琰挑眉笑問。

阮含璋出手，忽然環住了景華琰的脖頸，低下頭湊近看他。

此刻，景華琰竟能從明的眼眸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對鏡時無，對旁人亦無的放松笑容，就在阮含璋眼中。

“妾這不是來了？”

阮含璋微微了腰，紅下落，直接落到了景華琰的瓣上。

一時間，書齋中只剩淺淡的呼吸聲。

燈花忽然跳了一下，就聽阮含璋的聲音喑啞：“這個謝禮，陛下可喜歡？”

從沒有人敢這般大膽。

卻，讓人罷不能。

景華琰低笑一聲，大手牢牢把控著阮含璋的細腰，聲音低沉而有力。

“喜歡，”他反客為主，重新奪取阮含璋的朱，“卻不夠。”

————

夜里的丹若殿依舊燈火不歇。

亥時正過，寢殿中才了水。

宮人作很快，不過一刻，暖房里的熱水就備好了。

景華琰坐起來，自己穿中，聲音有些低啞：“還好嗎？”

阮含璋半躺在被褥里，整個人還在抖。

“不好。”簡直是氣若游。

景華琰挑眉笑了一下，放肆一回，心極佳：“朕抱你去暖房。”

阮含璋清了清*嚨，氣悶地道：“陛下哪來的這麼多力氣。”

“自然是靠著鍛煉。”

景華琰站起，把烏發隨意收攏，彎腰在被窩里挖出渾無力的阮寶林。

他猝不及防抱起，阮含璋的中凌，一下出里面的鵝黃肚兜。

“陛下！”

阮含璋手忙腳，用很扭曲的姿勢攏好了裳：“陛下，注意儀態！”

景華琰直接把一把抱了起來，還在手里掂了掂：“沒有外人，怕什麼。”

這人真是，毫不講究。

阮含璋心里咒罵，里卻不能說，只能抿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膽大。”

景華琰也不惱，抱著大步流星來到暖閣，直接把放到邊上的矮榻上。

阮含璋膽子大，臉皮也厚，其實并不覺得赧，只想著盡快清洗上的黏膩。

見景華琰轉去掛裳，自己忙除去衫，撐著浴桶，艱難進溫暖的水流中。

等景華琰回過頭，就看到躺在浴桶里，只出潔修長的脖頸。

“這會兒有力氣了？”

阮含璋微微睜開眼眸，爬過來看景華琰更。

“沐浴的力氣還是有的。”阮含璋的聲音還是很啞，氣卻勻了些，聽起來的，仿佛羽在心里飄。

景華琰慢條斯理更。

很快，就出他結實的臂膀和結構分明的膛。

他姿頎長，猿背蜂腰，肩寬長，量極其完。

阮含璋看得一瞬不瞬，心中總覺得自己賺了。

這樣的極品，就是在逸香閣也不多見。

景華琰解開腰帶，也毫不赧，直接就跟阮含璋坦誠相見。

阮含璋眼睛往下一掃，不由心里嘆：人比人氣死人。

景華琰這般天潢貴胄，生來就是皇室嫡長，他自己又生得俊秀無雙，姿更是拔出眾。

怎麼會有這麼好運氣呢？

這般想著，眼神就有些放肆，景華琰低頭一看，就看到直勾勾的眼神。

景華琰：“……”

方才在寢殿里還佯裝害呢，這會兒就這麼大膽了。

“怎麼了？”

景華琰走進浴桶，也不顧忌，直接就邁浴桶里，直接把發呆的阮含璋納懷中。

相親，水流溫暖。

阮含璋才回過神來，說：“陛下，妾方才是嘆，陛下真是完無缺。”

景華琰起水流，澆在細膩的瑩白上。

“哪里有人是完無缺的？”景華琰說。

阮含璋背對著他，就那樣依賴地靠在他懷中，不似剛宮的妃嬪，反而相似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對他，從來都不會表現出生疏和隔閡。

這也是讓人越發沉溺的原因。

“因何不能完無缺，妾看陛下哪里都好，命好這個不必說，運道也好，自樣貌出眾，聰慧過人，吏政清明，哪里不完？”

阮含璋雖然在拍馬屁，可這馬屁拍的卻十分自然，仿佛是在嘆一般，訴說著心里的羨慕。

景華琰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笑容。

他輕輕波水流，垂著眼眸看眼前人烏黑的長發。

“運氣好嗎？”

景華琰輕聲笑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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