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蘇云霧接到電話后當即收拾東西回民宿,服都沒換,開車下山。
回到家不到兩點,一直等到七點,人還未歸。
急了。
也顧不得多想,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沒接。
之前留有陳南的電話,撥過去。
沒接。
兩個人都不接電話,這是什麼況?
心開始往上提,坐也坐不了,躺也躺不了,什麼都不想做,來回走。
隔幾分鐘打一通電話,隔幾分鐘打一通電話,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接近八點。
手機有靜了,聲音響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子止不住地抖,拿著手機的手更是抖得厲害。
是陳南的電話。
嚨好像被什麼糊住一樣,按了接聽鍵,卻發不出聲音。
“太太。”
陳南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蘇云霧開始到呼吸急促,腦子里什麼七八糟的想法都有,深呼吸了好幾次,穩住心神,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給我吧。”
這不是陳南的聲音,是賀明煦的,蘇云霧聽著那虛弱的聲音,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張了幾次才能說出話來:“你,怎麼了?傷了嗎?傷哪兒了?”
一連串的問題,一口氣全都問出來。
問完了又擔心他沒力氣說話,著緒又道:“你慢慢說,我聽著。”
“云霧,我了點傷,沒傷到要害,但是幾天回不去,你安心在家待著,乖乖的,好嗎?”
從他里聽到“了點傷”,當即就明白了,不是點,是比較嚴重的傷,而且以他理問題的方式,家里一定還不知道。
他現在不回來,公司那邊能瞞得住還好,要是瞞不住,還得幫著掩飾。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蘇云霧心里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在他話音落下后便立即問:“怎麼會傷?”
電話那頭的賀明煦很想跟解釋清楚,安的心,但是奈何虛弱,只是講了剛剛那幾句便已經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此時,同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子也麻,他想換個姿勢再開口,但剛一有作,傷口便被扯痛。
“嘶……”
剛好的傷口,麻藥一過,扯一下便是劇痛。
他倒了一口冷氣,擰眉閉眼緩解疼痛。
蘇云霧在電話另一頭聽到這一聲,整顆心都揪起來,聲音都帶著鼻音:“怎麼了?傷口疼嗎?小心點,你別著急,我乖,你說什麼我都聽。”
原因是什麼現在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很疼。
到最后已經不是鼻音了,開始噎,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滴下來。
但忍著,繃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后來又覺得這樣不夠,便把手機拿遠了些,等到能控制住自己了才重新上耳朵。
“老公,不論是公司還是家里,有需要我做的我都會去做,你放心,安心養好傷,我等你回來。”
其實很想飛過去,想要親眼看一看他傷得怎麼樣,但是不行,得留在南城,穩住大家的心。
聞言,賀明煦在那頭笑了一聲,很輕,虛弱無力的。
“老婆,你好乖,放心,公司的事我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倒是家里需要你穩一下,真要問起,只說我加了行程即可。”
“好,頂著我這樣一張臉,說什麼,爸媽他們都會信的。”
又是一聲輕笑,接著氣。
“老婆,你別這麼正經地逗我笑,我傷口疼。”
“好好好,不說了,你好好休息,不過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臉?”
那頭沉默,約莫過了兩三分鐘。
“先不看,現在的樣子不想讓你看到,等我好一些了讓你看好嗎?”
“好。”
剛才說了,什麼都聽他的。
掛了電話,一直著的緒開始發,哭到不能自已。
裝的,剛才那些乖巧懂事都是裝的。
就是想見他,就是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他邊,也一直在詛咒傷他的人,如果這樣有用的話,那人該去見閻王好幾回了。
紙巾用掉一盒,邊罵人邊心疼賀明煦,就在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是個陌生的國外來電。
誰?
沒有頭緒,但還是接了。
“蘇小姐,你好。”
一聽聲音便認出來,電話是沈青頤打的。
“沈小姐。”
剛才哭得狠的時候,罵人大聲的,現在嗓子都啞了。
那頭聽了一愣,隨即加快語速:“蘇小姐先控制一下緒,聽我把況跟你說清楚……”
這通電話打了很長時間,沈青頤把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便掛,一點沒有想要安的意思。
但是這些容,卻實實在在安了的心。
幾年前,賀明煦在國外讀書,偶然目擊了一起強jian案,當時的他毫不猶豫地上前施救,但因為那人牛高馬大,孔武有力,制服他不易。最后扭打了很久,他把那人的胳膊弄折才徹底制服。
之后便是報警,到警局做筆錄。
當時他并不知道那人的背景,到了警局之后才發現事態嚴重,恰好,真的也是恰好,沈青峰剛好有事去警局,遇到了這件事,出于同,也為了正義,出手幫了他,最終,那人到法律的制裁,坐牢。
這件事按理說到此結束,但沒想到這人一直懷恨在心,出獄后一直在查賀明煦的事,等待機會,報仇雪恨。
終于,這次讓他等到機會,使了手段讓賀明煦的合作對象反口,說要終止合作。
這次合作對桁嘉來說意義重大,賀明煦不肯放棄,決定再去談判,事就發生在從機場回城的路上。
幸好賀明煦也不是毫無準備,他想到突然反口這種犯大忌的事不會毫無理由地發生,猜出來一定有人從中作梗,所以在從機場回來之前給沈青峰打了電話。
那一通電話救了他,只是沈青峰的人趕到的時候,賀明煦的腹部已被人捅了一刀,陳南傷勢略輕,但也只是略微好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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