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第二天正式開工。

宋青霧沒在開機儀式上看見宗聿，方赫也不在。

宋荔小聲過來在耳邊說，

“昨晚他們就下山走了，后面應該不會再過來，別生氣了青霧。”

宋青霧沒說什麼，只低頭調試攝像機。

倒是蘇菀在邊上嘟噥，

“我們這片子投資也不小吧，宗先生他們都不過來的嗎？”

宋荔昨晚一眼就看穿的心思，忍不住道，

“進組就老實拍戲，想找什麼大自己趁早收拾東西滾回北京去。”

蘇菀一聽就知道是在指桑罵槐說自己，忍不住生氣，但又不敢說什麼。

之后幾天拍戲倒是還算順利。

宗聿也沒來劇組。

他們在莫干山這邊拍一周，后面還有一部分戲份要轉場。

一連幾天都累，宋青霧晚上收工就直接回房間休息了。

莫干山這邊戲份殺青前又有一場雨戲。

宋青霧提前跟蘇菀說了，蘇菀開始還沒說有什麼問題。

等到拍攝時忽然又支支吾吾的不愿意。

現場進度也都被耽誤下來。

“青霧姐，上次不就是你幫忙的嗎，今天你再幫我一次，我這幾天生理期，不能淋雨。”

莫干山的晚上降溫，一場雨戲下來會不會生病先不說，但人肯定罪。

“你什麼意思？”宋荔看不下去，“每次這種戲份都不自己上場，那你還當什麼演員？”

“我生理期啊。”蘇菀委屈的，“我也不知道…… ”

宋青霧看了眼時間，降雨本本來就高，越往后推越麻煩，還是松口，

“我來替。”

從攝像機前起來，蘇菀立刻也跟著過來跟換服，

“青霧姐你最好了。”

宋青霧淡漠的拿開的手，

“下不為例。”

蘇菀撇撇，

“好吧。”

宋青霧跟蘇菀換好服出來。

劇組場地外有車開了過來，方赫不知道怎麼又跟宗聿他們那群投資方一塊過來了。

“青霧？”

方赫過來，低頭看了眼宋青霧跟蘇菀上的服，有點不明所以。

宗聿站在后不遠，穿著一黑大，面容冷峻落拓，他手上夾著煙，神顯得冷而沉。

“我生理期有點不太舒服，讓青霧姐幫我拍一下這場戲。”蘇菀在一旁開口。

方赫皺眉，臉有點不太好看，

“青霧？”

宋青霧搖了下頭，對他道，

“沒事，別耽誤劇組進度。”

方赫看了眼那邊的降雨工，

“組里沒有其他合適的替嗎？”

蘇菀說，

“就青霧姐跟我形最像了，別人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方赫沒再說話，低頭看了看宋青霧，對一旁的副導演開口，

“盡量一場過。”

宗聿站在邊上，他的助理和幾個合作方都在跟他說話，他卻并沒有搭理，只忽然視線掃了眼監控那邊，開口道，

“你來拍。”

他走過去，在監視前坐下。

大家都愣了愣，目看過去。

副導演讓開位置，看著他。

宗聿坐下，拿起對講機，抬手指了指邊上呆愣的蘇菀，又說了一遍，

“你，拍。”

蘇菀愣了愣，下一秒立刻下意識撒，

“宗先生，我生理期不…… ”

宗聿拿著對講機，調整邊上的麥，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剛才說什麼？”

他看著蘇菀，臉上沒有表。

蘇菀對上他的視線，怔愣了片刻，

“我…… ”

宗聿沒給開口說話的機會，坐在監視前，微偏過去看鏡頭，跟一旁的副導演說話。

劇組的人都被這1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懵。

但沒有人敢說話。

方赫也握了握宋青霧的手，安的看了一眼。

蘇菀臉有些慘白，跟宋青霧去里面換服。

換好服出來。

宗聿坐在監視前，面容冷漠沒有表，單手拿著對講，另一只手著煙，散漫地垂在一側。

降雨工作人員那邊準備好。

蘇菀走過去，副導演喊開機。

雨水噴灑而下，蘇菀上的服瞬間淋，一邊念臺詞一邊在雨中走。

“卡——”

副導演喊停。

邊上的蘇菀的助理立刻上前，用服包住蘇菀。

蘇菀凍得直打哆嗦。

宗聿側頭掃了眼監控剛剛的那場戲，并沒有看完，直漠然道，

“重拍，雨太小。”

副導演愣了片刻，并不敢反對，點頭拿起另一只對講機，

“蘇菀，你再過去，重拍一場。”

蘇菀并不敢說話，今晚這場景，傻子都看得出來純粹是蘇菀踢到了鐵板。

雨水降落，比前一場更大的雨。

蘇菀再度站在雨中，移攝像機對著的背影和側臉。

“卡——”

副導演喊完，又側頭看宗聿。

宗聿低頭在看手機，漫不經心地姿態，眼皮都沒抬，

“重拍。”

宋青霧跟方赫一起站在旁邊。

宋荔原本是樂得看熱鬧，但這會兒臉也有點不太好看。

蘇菀很明顯狀態已經有些不對，臉慘白的難看。

今晚這天氣，即使不淋雨都有些冷，更何況只穿著件子反復在雨里走戲這麼久。

“宗先生跟蘇菀有什麼不愉快？”方赫也看出點不對，問宋青霧。

宋青霧沒出聲，只表也不太好看。

目看向導演位置那邊坐著的宗聿，手掌攥了幾分。

副導演沒敢說什麼，拿起對講機，準備繼續喊開始。

宋青霧忽然上前，一把拿過副導演手上的對講機。

“青霧？”副導演側頭看。

宋青霧著對講機，視線卻是在跟坐在休息椅上的宗聿對視，

“老周你先去一旁休息，這場我來導。”

宗聿仰頭視線跟對視著，面無表地輕挑了下眉，也點頭，

“讓宋導來。”

副導演起，走到一旁。

宋青霧坐下，視線看著監視里的影像，

“把降雨量調低一點，鏡頭里給到就夠了。”

前面負責降雨的工作人員不太確定地往宗聿這邊看了眼。

宗聿姿態冷慢，并沒有說話。

宋青霧又說了一遍，

“沒聽清我說的話嗎？降雨量調低。”

工作人員看了看宗聿，見他沒有表示，把降雨量調低。

宋青霧看著監視鏡頭，

“蘇菀，你站位的時候可以往右邊一點，臺詞盡量一遍過。”

蘇菀在那邊已經凍得臉蒼白，聞言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宋青霧調整好，喊了開拍。

移攝像機鏡頭過去，雨勢比之前要小，蘇菀念臺詞的聲音也比之前更清晰。

宋青霧彎腰站在監控前，

“OK，卡——”

直接讓一遍過，又對著邊上的小七說，

“帶蘇菀去邊上換服。”

小七一開始還沒敢，又看了眼邊上的宗聿。

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悄悄去看他的反應。

宋青霧當然察覺到，

“沒聽清我說的話嗎？”

小七點頭，立刻拿起服跑過去，跟蘇菀的助理一起帶著去換服。

宋青霧摘下耳機和對講機，一眼也沒看宗聿，起往民宿里面走。

宗聿看了眼監控，把手上的對講機往一邊扔過去，也忽然站起往宋青霧離開的那邊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