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周多,重新回到酒店房間,一切都沒變,桌子的很干凈,看樣子每天都有人打掃。
林愿放好行李,拄著拐走到藤木椅前躺下,任由冷風灌進耳朵里。
看著窗外的街景,腦海里不由得冒出方舒在車里的那句話。
半年……
似乎真的有點久。
林愿從口袋里出手機,黝黑的眼珠盯著微信界面置頂上方的名字。
指尖無意識在那串字符上挲。
頭像還是之前和將軍的合照,沒有換過。
備注也是他上次拿手機改的。
林愿垂眸盯著備注看了會兒,耳微紅,點開聊天界面時,那紅又漸漸褪去。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一周前發的那句:到了嗎?
對方到現在也沒回一個字。
林愿撇了撇,呢喃:“有這麼忙嘛。”
窗外街景繁雜,不遠還能瞧見影視城的燈火。
林愿抬眸又垂下,想著要不要給蔣沉舟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猶豫間,手機屏幕的燈突然滅了。
咬了咬,蔥白的手指劃開屏幕,直接點了微信視頻。
響了兩聲便被掛斷。
林愿:……
電話打了,人不接,總不能怪不聯系了吧?
林愿心安理得的扔了手機,拄著拐起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已經將近十點,和李盛通了一下明天的拍攝進程,便打算睡了。
卻意外接到了左浩的電話。
兩人還在同一個劇組拍戲,林愿停工一周,擔心對方是有什麼劇本上的事需要探討,就接了。
“左老師?”
聽到清澈婉轉的聲音,左浩耳垂無聲紅了幾分,好似那張魂牽夢繞的臉出現在眼前。
“愿愿,這麼晚還給你打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林愿眸深了深,嗓音里夾雜了幾分笑意,眼神卻冷漠:“怎麼會呢,左老師是有什麼事嗎?”
左浩微微一頓,說:“我聽李導說你明天進組?傷已經好了嗎?”
林愿笑笑,禮貌疏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左老師關心。”
左浩:“你睡了嗎?我正好在你這層,給你帶了些補品,對骨頭愈合有好的。”
“啊?”林愿有些可惜的說:“可我已經睡下了哎。”
“沒事,明天再拿也是一樣的。”左浩歉聲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嗯嗯,左老師再見。”林愿掛了電話,一秒變臉。
這麼晚了來一個演員的房間,什麼居心傻子才看不出來。
神厭惡的蹙起秀眉,剛要關機,手機便再度響起。
一串數字的號碼映眼簾。
林愿眼皮跳了下,慢悠悠的放到耳邊。
“剛才在開會。”
男人音調一如既往的泛著微冷,帶著一被沙礫蹭過的低啞。
“哦……”林愿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靠著床背抬頭看天花板:“吃飯了嗎?”
男人從鼻腔里溢出一聲:“嗯。”
松松懶懶地。
“這麼久了才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嗎。”
林愿立即反駁:“你出差那天我有給你發微信。你沒有回我,所以我才……”
說了顯得不關心他,說多了顯得矯。
有些話適當就行。
蔣沉舟輕勾角,無聲笑了下:“發什麼了?”
“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林愿說完才意識到不對:“你沒收到嗎?”
蔣沉舟:“嗯,沒有。”
林愿懵了:“怎麼可能?”
“下飛機時被人撞了下,手機摔了,后來換了新的,了很多信息。”蔣沉舟生平第一次有耐心和人解釋。
林愿手指無聊的扯了扯被子:“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男人低笑了聲,嗓音里帶著一懶:“想我了?”
“嗯,想你了。”林愿并不否認,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閑了,腦子里總是閃過他的臉。
蔣沉舟角弧度加深:“想我了,卻只給我發一條信息?”
林愿抿,挑眉道:“是你不回我。”
“我不回,你就不找了。”蔣沉舟意味不明的開口:“區別對待?”
林愿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故意裝聽不懂:“什麼區別對待呀?”
“別裝。”蔣沉舟點了煙,夾在指間,煙霧徐徐上升,模糊了男人俊的五。
林愿見糊弄不過去,哼道:“你跟他比什麼?你們又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蔣沉舟站在異國他鄉的落地窗前,向窗外中世紀般的建筑,眼眸沁了一分笑意。
林愿摳著手指:“你一定要這樣刨問底嗎?”
蔣沉舟這回倒是放過了,淡淡開口:“不問問別的?”
林愿吸了吸鼻子:“我聽方舒說你在那邊不太順利?”
“嗯,出了點岔子,晚幾天回去。”
“他們為難你了?”
蔣沉舟挑著眉,漫不經心的吸了口煙,嗤笑道:
“就憑他們也想在我面前拿喬?”
林愿聽他這語氣,心放了下來:“我還以為只要說出蔣家的名號,別人都上趕著倒呢。”
蔣沉舟似笑非笑:“突然發現蔣沉舟不是無所不能,有些失?”
“怎麼會。”林愿說:“你剛剛不是說了他們不敢在你面前拿喬嘛。”
聽出的敷衍,蔣沉舟也不生氣,長指撣了撣煙灰:“方舒說你出院了,好利索了?”
林愿:“差不多了,等你回來我都能活蹦跳了。”
“是嗎?”
“當然!”
“嗯。”蔣沉舟淡笑:“后天回國,要來接機嗎。”
林愿呼吸一窒,耳朵有些:“我還不一定有時間呢,萬一到時候拍戲很忙……”
“要來嗎。”蔣沉舟手肘搭在窗臺,側俊無儔,嗓音在夜里顯得有些沙啞。
林愿心跳失常,了鼻尖:“那你提前給我打電話,到幾點鐘,我要合理安排時間。”
蔣沉舟:“你倒是比我架子還大。”
林愿一點也不心虛:“以后我也提前告訴你。”
“嗯。”男人聲音裹上一層淺淡的笑意。
“不過話說回來,方舒為什麼會知道你的事?”林愿撐著下,笑意涔涔地問。
蔣沉舟低笑了聲,帶了點勾引和促狹。
刻意低了聲,一字一頓的蠱,里轉千回縈繞在齒間:
“你說呢?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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