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
記憶還停留在失去意識之前,陸執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姜許的名字。
他想坐起,這才發現,這里好像是醫院的病房,而他的被醫用固定帶側著固定在床上,只有一只手臂能。
姜許聽見聲音,掐著棉簽的手一頓,“你醒了?”
陸執下意識循聲去,此刻見依舊完完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他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落回原。
“嗯。”
見他低頭看向自己上的固定帶,姜許解釋道:“你后背肋骨骨折了,不能,你需要什麼的話,可以讓我幫你拿。”
陸執輕抿沒有說話,只是目一直凝視著姜許,眼眸漆黑似墨。
姜許被他盯得有些僵,忍不住發問,“……怎麼了嗎?”
空氣有片刻的空白。
姜許聽見了固定帶被解開的咔噠聲響,陸執從床上半撐著坐了起來。
姜許看見他的舉,有些著急,“你骨頭還沒接好,現在還不能。”
可陸執充耳未聞,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在病房響起,“姜許,你為什麼來了?”
“什麼?”姜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陸執說的是什麼。
為什麼來他的病房嗎?
“我想著你傷了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才想來照顧你……畢竟你是因為救我才了這麼重的傷。”
陸執沒把姜許剛才的解釋聽進去,只是深眸著再次認真詢問,“姜許,你為什麼來了城?為什麼來這里當志愿者?”
他一邊詢問,一邊解開最后一固定帶,徹底從病床上站了起來,極迫的面向姜許。
姜許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發愣,只是下意識回復,“我看到這里發生了地震,想到了你還在城……”
陸執徹底沒有束縛的往前走了一步,近,“所以,是因為擔心我嗎?”
經歷過“死亡”之后,似乎真的可以將其余的一切都看淡。
當初在廢墟之下,在生命逐漸流失之際,他唯一的念頭,居然是想再見一見。
當初姜許一開始找上自己時,他是開心的,即便只是想利用他的緩解的躁郁癥。
因為那也說明著,他于而言,或許是不一樣的。
可后來,他逐漸發現,真的只是想玩一玩他。
可以毫不顧忌的,、踐踏他,不會有毫的憐惜。
辱、看不起他,只將他當一個徹徹底底的玩。
只是玩,一個可有可無的、不必放在心上的玩。
他突然就覺得,被自己藏在心里多年的喜歡,在那一刻完全變了一個笑話。
而他就是那個笑話。
那樣對待他,可他卻依舊喜歡著的和疼。
他唾棄自己因而沉淪的,更加唾棄自己產生愉悅的心。
他到屈辱,到不甘,只能用冷漠而又刻薄的外表來掩蓋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但現在,在心里,他連的玩都算不上了。
那他的自尊心,也已經不重要了。
“姜許,我想聽你的回答。”
他再次近一步,姜許下意識后退步伐,眼神對上陸執時,似乎被他灼熱的目燒到,下意識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不自覺地揪著擺,“我,我是擔心你。”
骨折的地方早已經開始作痛,但陸執卻毫不做理會。
他也低下頭,將整個軀都包裹在視線之下,繼續慢慢追問,“為什麼擔心我?”
“……”
姜許不明白,今天的陸執為什麼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今天對很有攻擊,也似乎極其有耐心,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得到答案,不給毫逃避的機會。
單薄的后背上冰冷的白墻,姜許不自覺地咬自己的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為什麼擔心他?
只是因為上一世對他的愧疚?
明明有想過,他們應該已經兩清了的。
不管他是不是害姜家的兇手,在這一世什麼都還沒發生之前,他們兩清。
可似乎每一次,都會被他再次拉扯回去,因為他曾救過自己而下意識對他心,跟他再次扯上關系。
“別咬自己。”
陸執見咬自己的,出手上了的瓣,手臂微微用力,就輕易分開了的貝齒。
手上的很,可陸執此刻卻沒有旖旎的心思,他只想知道,心里是否會有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屬于他的位置?
巨大的迫讓姜許到力。
微微抖,指甲用力劃拉指腹,可尖銳的刺痛并未減輕任何即將發病的征兆。
突然抱著頭蹲下,聲音染上哭腔,“別問我了……”
陸執察覺到的狀況,微愣了下,隨即有些張地立馬將從地上撈了起來。
大手撥開的長發,才發現早已經淚流滿面,細瘦的肩膀一一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已經很久沒見發過病了,而這一次使發病的因,似乎是因為他。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淺淺擁懷中,語氣萬般無奈,“是我不好,別哭了。”
可姜許的手死死揪住他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膛,毫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樣子。
陸執只好徹底將抱進懷里,兩人,他大手輕輕著的后背,用低沉的嗓音細細安著。
“我不問了,不哭了好不好?”
口的服已經徹底被淚水浸,陸執卻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句接著一句安,只希能讓不哭了。
他在心中久久嘆息,看來他注定是要栽在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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