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得知唐糖手傷后,打車從學校趕到了茶館。
他看著唐糖包著紗布的手,心疼得不行:“姐,是不是很疼,燙傷最疼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唐糖沒敢告訴他是自己“英勇救人”導致的傷,只說是自己不小心燙的。
“沒事,沒那麼疼了,這麼晚了,你還特意趕過來干嘛?”
唐逸眼睛不離傷的那只手,認真道:“不來看看我能放心麼?覺都睡不著,再說都考完期末考了,我又沒什麼事。”
被弟弟這樣關心,唐糖眼睛笑得彎彎的:“不是說要同學聚會麼,明天還要返回去,我怕你麻煩。”
唐逸不以為意道:“不麻煩,我明天直接從你這里趕過去還近些呢。”
唐糖好奇道:“你們明天去哪里玩?”
“酒吧!”
唐糖蹙眉:“你們才多大?去那里玩?怎麼,沒別的地方能玩了?”
“沒事的姐,不是你想的那種酒吧,這個很正規的,同學都說去,我要是不去,顯得我多不合群,姐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我實時定位給你,你盯著我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煩。”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嫌過你煩。”
“小時候。”
“小時候不算,我那時候不懂事。”
姐弟倆邊拌邊收拾東西準備關店,蔣檸早早就被沈律接走了,今天店里沒什麼人,外面又下了雨,唐糖便也讓店員都早些下了班。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此刻站在店門口風塵仆仆的男人。
沈仲庭在開車來的路上腦袋都是空白,油門和剎車替力道也全靠本能縱著,能支撐著他將車安全開到這里,是那想要求得答案的迫切和期待。
看見的瞬間,呼吸便滯在間,雙腳也像被灌了鉛,沉重的不聽使喚。
只有在滾燙的在里橫沖直撞,和腔里的心臟在瘋狂跳。
他想要張口說話,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刻,在商戰場上運籌帷幄,翻云覆雨的掌舵者,卻如一個謹小慎微,膽小如鼠的懦弱者。
人一旦有了期待憧憬,便不想落空回到從前的萬丈深淵,所以他害怕,害怕說不是。
還沒有發現他,他也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姐你小心點,那個太重,我來搬。”唐糖剛搬起一個快遞箱子,就被唐逸手接了過去。
“沒事,今天都不怎麼疼了。”
“那也要養好,再到傷怎麼辦?姐,我覺得你今年災有點多呀!要不然后天有時間,我帶你去廟里拜拜吧,找個師傅給你念念經。”
唐糖忍俊不:“可以啊!”
唐逸:“這個箱子放哪里?”
“放收銀臺下面的柜子里吧,買的熱敏打印紙。”
“好。”
唐逸轉,剛想往收銀臺那里走,就瞥見門口站著一男人,驀地看見,對方又穿著一黑沒有任何聲音,著實嚇了他一跳。
驚嚇得剛想喊出聲來,定睛一看,沈家小叔?
由于外面下雨的緣故,男人大概是沒有打傘,此刻他上的襯衫面料和西都有被打過的痕跡,心打理過的頭發也被雨水打得有些凌,眼眶發紅的正往這里瞧。
唐逸有些發懵,他印象里的沈家小叔何時這樣狼狽過?
“小…叔?”他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旁邊的唐糖聽見聲音“啊?”了一聲,以為唐逸在,見他沒,順著他的視線往門口看,便瞧見此刻也正看的男人。
沈仲庭視線與相撞的瞬間,陡然繃,張的同時,還有些不知所措。
唐糖怔了一下,奇怪他這個時間怎麼又來了,聽沈律說不是回海城了?剛想過去說話,可還沒等做出作,對方便像是到了應激反應似的,轉跑開了!
唐糖:“……”
唐逸:“……”
姐弟倆人追到門口時,只來得及看見黑賓利的汽車尾氣。
唐糖蹙眉盯著車尾燈沒有說話,唐逸瞥了眼,猶豫了片刻,說道:“姐,你覺不覺得,沈家小叔…腦子是不是有點什麼病?”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但礙于蔣家二姐在中間,兩家有著親戚關系才一直憋在心里沒說出來。
唐糖收回思緒,看向他:“人家名牌大學畢業,學歷高著呢,我倆加起來也趕不上人家。”
唐逸聳了下肩,不在意道:“誰比學歷了,我說的是他腦子,腦子有點不正常。”
幾次見他都神經兮兮,古里古怪的。
被認為腦子有病的沈仲庭,在返回車上后,膛劇烈地起伏著,雙手也因張導致得手心里都是汗。
方才在聽見姐弟兩人談話的容時,猛地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他記得,有次去寺廟巧遇到唐糖,當時慧覺大師也在,慧覺大師當時還向他說了一句話,當時的自己早被常年的思念,淹沒了正常理解的理智,從而錯過了師傅的一番箴言。
慧覺大師一定是知道什麼,他要最后確定一件事,只有確定了他才能安下心來。
他輸不起,如若再來一次,無論再重的枷鎖,也不能束縛他獨活下去。
在寺廟落鎖前,沈仲庭開車抵達。
前來落鎖的小和尚見到他時愣了一下:“沈施主?您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寺廟里的大小師傅都認識這位沈施主,他是他們寺廟的“大功德主”,每年都會為廟里捐大量香火錢,廟里近幾年新修的供奉佛祖殿堂也都是這位沈施主捐贈,還有那殿里最大的兩盞長明燈,也是這位沈施主為他去世的家人所供奉。
“我找慧覺師傅有急事,麻煩幫我通告一聲。”沈仲庭聲音里著急切。
小和尚聞言,面上出為難,雙手合十,語氣里帶著歉意:“沈施主,真是不巧了,師傅他還在閉關修行中,目前還不能出來見您。”
沈仲庭原本還有些興的炙熱眸子里,在聽見他的話后,芒瞬間熄滅。
“那師傅什麼時候出關?”
小和尚算了一下,說道:“快了,一共十四天,已經過了十一天,還有三日即可。”
“那麻煩小師傅幫我安排間客房,這幾日我先住下,等師傅出關。”
他心神有些,任何事都做不好,就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得在清修之地他還能靜下心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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