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

◎不好意思，不識字，看不懂◎

“廢, 我怎麽生出了你這樣一個沒用的兒子！”赫連端指著赫連玉的鼻子，大聲斥責他，“你臨走時候我是怎麽代你的？要你在公孫太平必經之路殺了第五扶昌, 你看看你是怎麽做的，你把人安安全全竟然送到了西！

你走時候是不是答應我這件事你一定會辦的！你，你真是……”赫連玉恨鐵不鋼，索背過不再看他。

赫連玉打死不肯認錯道歉, 執拗地追到父親面前, 擲地有聲道：“父親這樣做是錯的, 公孫家奉命取太子首級，他被無奈才要走的, 父親豈能因為怕他襄助旁人，就要中途暗殺, 把事栽贓給公孫太平？”

“這于霸業無益, 孺子不可教！霸業, 絕不可優寡斷，你就是不如你哥哥！你去吧，我今後不會再你”赫連端一副多說無益, 懶得再與他辯駁的語氣，似是對這個小兒子失了，揮手他離去。

“父親！”赫連玉悲愴地喚了一聲, 扶住他的臂膀, 急切傾訴, “父親還記得您當初起義是為了什麽嗎？您說要匡扶正道，達濟百姓, 要扶持賢主, 現在呢？您要殺了您的賢主, 為了自己的王權霸業，第五扶昌是無辜的，他并沒有做錯什麽，甚至臨走時還將太後印信留下，期能幫到您。

您還記得小時候您教我的嗎？”

“主君，下面人獵得一匹純白的鹿獻上，自古以來，這都是大大的吉兆啊！”帳外有人稟報，赫連端大喜過，無視赫連玉的喋喋不休，連忙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營帳外響起陣陣歡聲笑語，和衆將領不絕的恭維聲，赫連端吩咐殺牛宰羊助興。

赫連玉直的脊背不由得彎曲了幾分，肩膀瑟著，在深秋中覺出凜冬的寒意，權力的滋味，他今日才嘗著，會讓他嚴肅正直的父親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政客。

待秋葉完全凋落，初雪紛紛而下，大雍終于緩緩地走了遲暮的又一年的冬天，與此同時也傳來了玉璽失蹤的消息，又與皇帝煉丹有關，九州黎庶無不震驚憂慮，民心渙散，軍心不穩，朝廷強的封鎖消息，故作無事發生，像一位氣數將盡的老者，撐著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

戰緣故，民不聊生，百姓心中張的緒無宣洩，手頭的本不敢進行大額消費，因此便轉向購買一些價格低廉，卻能給自己帶來滿足的小件，男人便是扇墜、劍穗、停刊的武俠印本之類的；人則是胭脂脂，配飾絹花類的。

西商路複通的及時，倒是意外了五地之中最繁華的所在，不百姓紛紛攜家帶口喬遷移居。

朝中探子將消息遞回，玉璽丟失，方士被死，黃賢被押地牢聽後置。

時隔多年，這位禍國殃民的宦首領，終于跌下了雲端。陳落一直潛伏在宋景時側，消息是他傳回來的，原本皇帝并沒有下定決心真正置關押黃賢，是廣平公主和駙馬前後奔波，召集各方義士，終于得皇帝下定決心懲黃賢。

“或許真是我們猜錯了，他們二人當真是一對賢伉儷，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百姓和和平，陳落不會騙我們，他的祖母還在我們手裏。”姜月不由得說。

聶照原本對廣平公主和宋景時八分的懷疑降到了三分，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了，如果要控皇帝，弄權奪勢，沒必要扶持各路諸侯兜這麽大的圈子，依照他們的實力，直接將手到朝堂上不難。

他們在前于朝堂之上穩定朝綱，不至于百姓再荼毒；再後扶持看中的人選，令天下太平。只是將來免不得要落一個吃裏外的名聲。

“不過此事唯一的疑點，就是若擇賢主，一人足夠，但好像扶持的不止一人，這樣豈不使得頻發，分不出勝負？到時苦的還是百姓，這與所說的背道而馳，陳落或許還沒有真正打他們部，說的話你半分都不要相信……”

聶照話未說完，姜月已經學著他的語氣，手背在後面，一本正經補充上他後面要說的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話都不能全信，只有我是最可信的，”說完，對著聶照眨眨眼，“對吧？你的這些話我早就背下來了，真啰嗦。”

聶照惱怒，敲額頭：“這樣就嫌我啰嗦了，改日我真的不啰嗦了，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姜月就上前抱住他的腰，晃他：“才不會才不會，三哥就算不管自己也會管我的。”

聶照拼命的臉，在鼻尖親一口：“慣會裝模作樣哄我開心。”

此時下人來報，說胡玉娘前來拜訪第五扶昌，且帶來許多名貴藥材。

“太子殿下若是肯見，那就帶玉姨去吧。”姜月吩咐下去。

聶照怪聲怪氣，夾著嗓子揶揄：“玉姨~得可真親啊，出去一趟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他可沒忘記姜月初到逐城的時候，胡玉娘還同他搶過孩子。

“當年若非我據理力爭，半步不讓，你恐怕早就奔著去了吧。”他聲音裏跟夾了一壺醋似地，酸得冒泡。

姜月回想起聶照所謂地“據理力爭，半步不讓”，一言難盡地拍拍他的臉頰：“三哥的據理力爭，半步不讓，果然與衆不同，要不要我也去阿榮那裏買半個豬腦給三哥你補補。”

聶照臉皮厚，渾然不知愧，胳膊搭在肩上：“你記錯了，就是據理力爭來的，不過你別離胡玉娘太近，見著個十幾歲出頭的孩子就瘋魔，恨不得據為己有，變的孩子。”

“不對哦，三哥，你怎麽知道的？”姜月眼可見聶照面上閃過幾不自在，一氣撒癡纏，得他不得不吐實。

“當年我背著骸骨到逐城，一見我就兩眼放，跟個瘋子似地撲上來喊我的兒，死活非要我做孩子，那勢頭恨不得要將要嚼碎吃了，我不小心用我哥的骨把的骨打折了。”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故意的，”聶照毫沒有愧，抱著肩了下頭發，“要是喜歡，就自己去生，總惦記著別人的孩子做什麽？這些天來回跑的這麽勤快，恐怕又是打上了第五扶昌的主意。”

姜月勸他：“你別對玉姨有偏見，我覺得是個十分好的人，出城的那些日子，的確像我母親一樣對我，或許只是喜歡孩子。況且阿昌的你也知道，他沒幾年日子了，我看他同玉姨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沒那麽苦大仇深了。”

“你還來勸我，我反倒要勸你，不要和第五扶昌走太近，最好見他，”見姜月目中頗有異議，他嘆氣解釋，“不止是第五扶昌，那些明知道很快就要死的人，最好都不要同他們産生什麽上的牽絆。越深，生離死別的時候就越痛徹心扉，就如沈憐青……”

姜月難得不贊同他的觀點，正：“不對，正因為知道會經歷死別，所以才要珍惜活著時候相的每一個當下，我知道三哥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所以想讓我盡量避免這樣的痛苦，可比起午夜夢回時因為沒有和對方好好相而産生的懊惱，我寧願承這樣清醒的痛苦。

我現在還常常慶幸好好認識了沈憐青，他喚我名字時候的語調至今清晰地刻在腦海中，我想象不出如果記憶裏失去了這個人，該是多憾的事，因為我沒能好好認識一個很善良的人，他是個英雄。”

聶照的眼神中先是充滿了驚訝，繼而變了淡淡的溫和驕傲：“斤斤遠比我想的更勇敢，更有自己的想法，這很好，三哥現在不如你了。”

“三哥你這麽正經地誇我，雖熱我覺得很驕傲，但是總有點不適應。”姜月撓撓頭，幹笑了兩聲，聶照寵溺地敲了一下的腦門。

漸漸邁年關，各家往來的賀禮和信件紛至沓來，第五扶引還特意單獨寫信問聶照，信件總而言之的容就是問他為什麽還沒靜，是不是不行，沒法給他們家傳宗接代，不行的話就換人。

聶照冷淡回信：不好意思，不識字，看不懂。

第五扶引倒也沒真催他們，收到回信在預料之中，單純是閑了一年了，臨近年關給聶照找點不痛快。

他們不急，府上下人有些按捺不住悄悄議論，幾個小廝丫鬟聚在假山後竊竊私語。

“你說這主君和家主親馬上一年了，怎麽半點靜沒有？”

“什麽靜？府上天天飛狗跳的還不夠靜？”

“小主啊，這麽大的家業，他倆心真大，都不見著急的。”

“這急有什麽用？又不是急就能有的。”

“倆人看著都健康的，真是……”

“咳咳~”姜月不是故意要打斷他們，只是已經等了許久了，他們從天談到地，實在等不下去了。

下人嚇得臉蒼白，姜月揮揮手，幾個低著頭一哄而散。

姜月原本是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的，他們冷不丁一提，才好像想起來，好像人家夫妻親之後，是會生孩子的。

掐指一算，一個月裏有二十天是會做的，沒小孩好像真的有些奇怪，可是醫師次次把脈，都說的沒有問題，該不會是三哥有問題吧……

想著，咬著手指，陷沉思。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