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一更◎
第五扶昌等人盥洗過後, 由侍人引著來書房見聶照的時候,聶照正借著燭火給伏案在桌上練字的姜月紅袖添香,不過添的是栗子香。
桌上放著一盞鎏金碟子, 上面挨挨擺著他剝好的栗子,在溫暖的室散發出甜糯的香氣,他手上剝栗子的作沒有停,時不時指點的字, 然後在的口中塞塊栗子, 或是棗糕、炸小魚。
“公孫將軍現在還被綁在房間裏, 你難道不去看看他?”姜月寫完一個字,收了手, 將未挽好的袖子重新向上折了一道,問。
聶照看不慣折的歪歪斜斜的袖口, 擡手幫重新理了理:“他哥將我挑下馬, 差點害我延誤了婚期的事我還記著呢, 能救他一次就很不容易了,先關幾天晾晾再說,”他繼而不怎麽在意地剝了栗子, 從屜裏撿出一封信給,“京城的探子來報,廣平公主已經進京了, 為皇帝獻上了一個有能耐的方士, 籠絡了許多佞臣, 取代了原有的國師,皇帝也順坡就下, 將召公孫家回京的事拋之腦後了。”
他說罷, 攏住姜月的手, 執筆幫圈畫不得宜的筆畫。
第五扶昌進來時,見著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二人被籠在溫暖的橘黃燈下,房間中滿是栗子和清茶的香氣,溫馨的氛圍也在其中流著。
他的眼眶猛然一酸,想起母後還在時,也是這樣握著他的手在書房中教他讀書寫字,而今是人非,不敢再看,忙不疊把目從栗子上移開。
待赫連玉了他,他方才回過神。
流亡之人擺不起太子的闊氣,只是他還未向聶照見禮,對方就已經擡頭,招呼他自己找位置坐。
第五扶昌看清他的面容,更是驚愕,有些呆愣的忘記了作,任由赫連玉扶著坐下。
沒想到對方是曾經在林中放過他的人,原本落定五分的心現下落定了七分,看來這夫妻兩個,確實都是仁義忠厚之輩,至自己命無虞。
聶照淨手後目在姜月和第五扶昌之間打量了一番,時過境遷,兩人原本眉眼間的相似被沖淡許多,只是第五扶昌還一副男生相,量也沒見長,若說是個兒也有人信,只是那隆起的結確確實實昭示著他是個男。
姜月和聶照都未做他想,只以為是顛沛流離之中影響了高,想他也怪可憐的。
聶照向來上不饒人,用帕子了手,熱寒暄道:“幾年不見,殿下真是一點兒都沒長,還是這麽……這麽的小巧玲瓏,今日再見,聶某真是倍親切。”
姜月笑容僵地用手肘暗暗懟了他一下,咋這欠嘞,這種話能用來打招呼嗎?
的力氣可想而知,聶照瞬間變了臉,捂住腹部,險些悶哼出聲,帶著怨念地瞥一眼,埋怨竟為了個外人對自己下手。
第五扶昌角了,抿了抿,被他的話沉默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上次初見沒搭上話,再見開口第一句他就想立馬收拾包袱說再見了。姜月大抵是仁厚的,聶照仁厚不仁厚,恐怕也只有狗知道。
姜月又暗自掐了一把聶照的手,示意他第五扶昌小小年紀這麽可憐,別再說這種話刺激他了。
聶照當即從口中吐出幾句人話,第五扶昌就權當沒聽見他第一句話。
寒暄了一番,眼見著天不早,幾個人不再兜圈子,直主題。
“殿下不是要去投奔第五扶引,怎麽現下打算留在西了?”聶照問道
第五扶引睫微,道:“赫連玉信任你們,你們救下公孫太平之舉也足以說明人品,我何必舍近求遠,再去尋堂兄?我與他從未見過面,他是如何的人,我并不得知,不如留在此地。
我有皇室脈,只要有我在手,無論是清君側還是伐無道都師出有名,我只要你們幫我殺了黃賢和那個人,為我母親報仇。”
他口中的那個男人,說的是自己的父親,當今的陛下。
“如果不是他是非不分,忠不辨,這些年就不會有無數的忠臣枉死,母後也不會含恨而終,他才是一切禍的源,”第五扶昌越說,顛沛到麻木的表就越變得鮮活,終于有了幾分活人的模樣,蒼白的臉頰泛起薄紅,雙眸迸出怒火,恨意越發濃重,“自知庸碌無為,就該退位讓賢,而不是讓天下蒼生陪他做什麽長生不老的夢。”
他的恨意如有實質,就連姜月也有些意想不到他會這樣憎分明,也沒想到他的要求之中,沒有幫他奪得皇位這一項。
第五扶昌似乎對的想法了然于心,搖頭:“我也并不是這天下之主的最好人選,我的,自生下來便不允許我活過二十歲。天下風雲紛之後,急需一位仁和寬明的中庸之主休養生息”
聶照和姜月心存疑,看他怎麽也不像是英年早逝的樣子。
聶照想起第五扶引那個賊的人,早知道他們家除了姜月善良寬容、正直誠懇之外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心眼兒比蓮藕還多,第五扶昌還沒土豆高,他的話不能全信。
“殿下這樣避重就輕,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不如吃盞茶,慢慢將當初的來龍去脈說說清楚,我好考慮考慮,為何皇後與太子殿下突然被通傳暴斃,太子又為何流亡在外?
哦,如今我記得朝廷是改了口風了,說您勾結皇後意圖謀反,為保全皇家面,才對外統稱暴斃,但您拒不就死,逃竄出宮,現今勾結臣賊心不死。而您卻稱是陛下親小人遠賢臣,殘害忠良,死皇後。
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總得讓我知道知道吧。”
聶照笑著為他斟茶,輕輕推到他面前,好整以暇,一副請君開口的模樣,如果忽略他半個子還依靠在桌子旁,抱著肩,實則一副耐心有限的姿態。
第五扶昌輕抿茶水,裏面加了鹽,好奇怪的口味,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聶照這個人還真是不好糊弄,往日那些人只要一見到他無不是欣喜若狂,生怕他跑去別人那裏,哪裏在意這些細節,因此這麽久,事也不得以暴。
“本宮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也無愧于自己的良心,主君又何必多問,既然你并不信任我,我也并非只有你這一個去,想來您也不稀罕送上門來的霸業,告辭了。”他放下杯盞作勢要走。
聶照想他還能拿著誰了不,問姜月:“我不稀罕,你稀罕嗎?”
姜月自然拼命搖頭,現在只想天下太平,然後回逐城種地。
聶照于是對第五扶昌擺手:“那就慢走不送了,不過你要是去蒼南的話可以等等,過幾天第五扶引來省親,讓他順帶將你帶回去,省得殿□□弱,要來回奔波是不是?”
“想必殿下是心有顧慮,不能說所以才不說的,三哥何必咄咄人。不過哥哥向來比我們更謹慎,殿下恐怕面對他什麽不說是不行了,如不暫且留幾日,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殿下也能再好好想想。”姜月出聲後,聶照自然噤聲,目和地看了看,一切照意思辦的態度。
第五扶昌猶豫,指尖暗暗發力,攥到發白。
聶照看著聰明睿智,咄咄人,但實則真正的話語權并不在他手中,或者說他被拿的死死的,并不會對姜月提出的意見進行反駁。
況且姜月說得也沒錯,以他的份,第五扶引只會比他們更謹慎。
他想了又想,才做出決定,只是做出決定的那一瞬,痛徹心扉,好像要把肺腑都拋去了,這個,似乎注定不能帶到地府裏去了。
只是這一路走回來,他也斷定姜月絕不是那種小人,相反,善良,為人著想。
或許事到如今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一走,但是他輾轉離兩年,早已經心俱疲,就這樣吧,賭一賭,第五扶昌思索著,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羽落寞地垂著:“可請一位府醫為我診脈,那麽一切結果都會在脈象中。”
都在脈象之中?
除非他的有異常,否則怎麽會一切都在脈象中?
第五扶昌在簾幕中,醫師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才一落下,就皺了眉頭,似乎是不敢置信,松開手,複又鄭重地按下去,幾次三番後,終于暈乎乎地站起,一言難盡地向聶照和姜月稟報。
“這位郎君,恐怕難活過十八歲,他的與旁人截然相反,有道是調和萬生生不息,可他的秩序卻完全混了,崩流離,能健康活到如今已經是細心調養的結果……”
姜月和聶照原本只大膽猜測,或許第五扶昌是個兒,顧皇後以公主換太子,事敗,二人才落到如此境,但聽過醫師細細講解,他們先是愣了一瞬,繼而覺得自己還不夠大膽。
這位顧皇後,當真是個膽子比天還大的人,這樣的孩子都敢留在邊,還遮掩了十幾年,這把柄落到旁人手裏,誅九族都夠了。
也怪不得皇帝會這麽不留面的要死這對母子,他本就迷信仙神之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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