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二更◎

“好像是有點一點離譜哈。”姜月不得不準備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 第五扶引終于停止了咳嗽，擡起頭，因為劇烈咳嗽嗓音有些發啞, 說：“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可以試試。不過我府上暫時有些周轉不開, 所以這聘禮……”他言又止, “但是我相信聶照不是這種淺的人, 他要是真心你，你就算送給他一塊石頭他也願意。他要是真同意了, 嫁進咱們家，我肯定會好好對他。”

他妹妹還真是個天才, 這種主意都想得到。

“這不好吧, 就算是下聘, 也總得風風的，哪能就拿一塊石頭？哥，哥你想想辦法。”姜月推著他的肩膀哀求他。

第五扶引算是明白為什麽民間有句老話娶了媳婦忘了娘, 姜月為了下聘，都要掏他的家底兒了，他忙擺手：“這次帶給你的及笄禮裏, 箱底的有六箱黃金, 大抵是五千兩, 你拿這個下聘吧，他是什麽金貴人, 連五千兩黃金都不滿意？若是不, 你就換個人算了。”

五千兩黃金, 那確實夠多了，當初想嫁給榮代年，養著聶照的時候，也不過想一年從他那裏拿十兩銀子，就足夠三哥好吃好喝了。

但姜月想起府庫的黃金，又覺得今非昔比，是不是了些。

糾結了一會兒，想著哥好不容易同意了，要不還是問問聶照吧，萬一他也同意了，那事就皆大歡喜了，不管誰下聘禮都一樣啦，反正他們都要為一家人。

聶照原以為第五扶引明日就要走了，姜月要同他好好說說話談談心，沒想到一會兒便噔噔蹬跑回來，推開他的門。

“怎麽了？這麽著急？”他問，把手裏的書放在一旁。

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上去，坐在他邊，狗子似地敲敲他的，旁敲側擊問：“三哥，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嫁給你，別人要娶我，給多聘禮你才能比較滿意？”

聶照一時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了的臉蛋：“怎麽回事，你跟第五扶引商量什麽了？你要改嫁？”

姜月躲開他的手：“哎呀，我就是問問嘛，一千金夠不夠？”

聶照皮笑不笑，的臉頰：“一千金夠買我留他一條命，沒有如果，除了我之外，你不許嫁給別人。”

姜月從來沒想過他會是這種回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覺得有些可怕，眼見這個問法問不通，換了個說法：“那換個假設，假設有人要娶我們的兒呢？”

“你喜歡孩子，要生孩子嗎？”聶照沒有回答，反而問。

姜月聽他這麽一問，想了想，臉上出些糾結表：“我覺得可的小孩子是很喜歡的，我們的孩子肯定很可，我會好好對，把我小時候沒有過的都讓驗一遍，讓做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娘子，但是我看到堂嫂生孩子的時候特別疼，很多很多的，我又覺得有些害怕。”

“如果你害怕，那我們就不會有假設的兒，所以你的問題依舊不立。”聶照攤手，把書翻過一頁，扯扯角，“畢竟沒有一個人會親自養大一個孩子之後，還想著養第二個孩子，我的命可經不起這種折騰，尤其如果和你的算學天賦一樣的話，你只會看到我從飛鷲崖上一躍而下。恭喜你啊，英年守寡。”

這不僅是在嫌棄的算學天賦差，還是在嫌棄難養，姜月嘀咕了一句：“我還好啊，我到你邊的時候，生活都能自理了。”

說完，不由得一頓，想自己是被他繞進去了，今晚哪裏是來跟他討論這件事的，把聶照手裏的書拍掉：“好了好了，我其實來就是想問問你，假如我給你下聘，你要多聘禮才能答應我啊？五千金夠不夠？”

“你，來找我下聘？”聶照指指，又指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議，他簡直不敢想，第五扶引那個一肚子壞水的人慫恿什麽了，哪有方還要倒搭錢的，姜月的腦子讓第五扶引忽悠傻了。

姜月抓著他的手臂拼命點頭，期待地看著他：“我是認真的，好不容易我哥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你放心，雖然我給你下聘，算是你嫁給我，但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別的沒心，聶照聽承諾“肯定會對你好”的時候心了，他問：“對我好？怎麽個好法兒？”

姜月一時也想不出，只說：“就像你對我一樣好。”

“只對我好，只我一個人能做到吧？”

姜月點頭：“當然當然，這種小事。”

聶照得寸進尺：“什麽都聽我的，我生氣的時候要哄我，你要養我，見到別的男人不許多看一眼，這種事也能做到吧？”

姜月想了想，好像就算聶照不說，以前也是什麽都聽他的，于是也點了點頭：“當然當然，也是小事。”

聶照心滿意足了，眼角眉梢都含著得意，瞥一眼，重新撿起書：“好了，你下聘我答應了，明天把聘書補一份給我，記得把剛才的保證也謄抄在上面，等我想到什麽到時候再加上。”

姜月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這就答應了，弱弱道：“可是我只是來找你商量這件事的啊，而且我也沒給你聘禮，怎麽就這麽草率地下聘功了？”

表帶著疑，是很誠懇的，要滿懷最大誠意的用自己全部的所有來向他下聘，還生怕他不會同意，聶照心底一熱，用帶著細繭的指尖拂過的眉眼，聲說：“怎麽沒聘禮？聘禮你早就送給我了，很多，很厚，不必再用那些金銀了，我不在意那些。”

姜月眼底的疑更重了，問：“我何曾給過你聘禮？”

聶照不假思索道：“你做的燈籠，為我照亮回家的路；你親手的雪狗；你陪伴我的四年；還有你即將和我攜手共渡的下半生，這些都是最好的聘禮，豈是金銀可比？”

這些東西都是姜月順手一做的，他若是不提起來，甚至都想不起來。

姜月被他這番話之餘，看聶照帶了些意味不明的憐。哥說得沒錯，聶照果然是個好男人，不虛榮，不拜金，不淺，但也顯得好騙了些，旁人看來是有些這把火上腦，把腦子燒傻了。

果然人眼裏的好男人，和男人眼裏的好人都是一樣的，帶著至上的誠懇，容易輕易被對方愚弄。

但姜月自覺是個有良心的人，不能玩弄聶照的和他那偉大的，一定會做到像承諾說的那樣，好好對他，至于聘禮，一定會補給他的。

聶照見出神，彈了一下的腦門，笑問：“怎麽？傻了？在想什麽？”

姜月撲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膛，吸取著他上的香氣，真誠地說：“三哥，你真好，以後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把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說得這樣人，我怕我會自滿變壞，辜負你怎麽辦？”

聶照環住的腰肢，輕拍他的後背，并不在意：“不會的，我的斤斤最好了，我知道你最好了。這些是我的真心話。”

姜月把他抱得更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心，起，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那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哥。”

聶照還沒反應過來，未曾細細品味這個一即分的溫熱親吻，人就已經跟頭小牛似地跑走了，他溫地臉頰，看著跑出去的方向失笑。

第五扶引一杯茶水沒喝完，姜月就又回來了，他還當兩個人要拉扯一會兒才能給出答案，但見姜月滿面紅的模樣，事大抵是了，聶照同意了。

真是讓人意外，聶照每次面對姜月的退讓，都能讓他到不可置信。不說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便是普通百姓之中，那些男人大多要維系自己的尊嚴，不會願意由方出聘禮，否則和贅有什麽分別？

“他同意了？要多聘禮？”第五扶引不不慢問。

姜月把聶照說給自己的話重複給第五扶引，有些：“他說這就是最好的聘禮。”

于是第五扶引今夜第二次被水嗆到，他先咳嗽，腦子他先理清姜月話裏的容，最後折中，他一邊咳嗽一邊問：“就這樣？”

得到姜月點頭承認，他確定自己不是幻覺之後，第五扶引有些恍惚，聶照這腦子若剖開了，想必裏面左腦寫滿姜月，右腦寫滿斤斤。

不過他妹妹親手做的燈籠，親手的雪人，這樣好的禮，想必沒有人不放在心上吧？

想到是他妹妹親手所做，第五扶引忽覺得聶照行為合理了，竟還有幾分理解。

原本西是要向蒼南下聘的，事一轉，卻了第五扶引代姜月向聶照下聘，他回去的事也被推了一天，為他們寫好婚帖，見證儀式後再走。

一時間都督府熱鬧非凡，百姓探頭探腦，見是下聘的儀仗，不由得猜測：“這小娘子才及笄呢，誰家就來下聘了？”

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沒聽說呢。”

“再瞧瞧看吧。”

作者有話說：

我滴媽，突然想起21號我要考科一還沒開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