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到底誰重要啊姜月？◎

找到二人後, 李護聽從安排，回城去取服了，沒多一會兒帶著妻子鄧回來給兩個孩子換了幹淨服。

鄧一邊哭, 一邊拿著藤條李寶音，一邊罵：“你可長點心吧，什麽人都能跟著出去？”李護上前勸，鄧帶著他一起。

夠了, 才抱著李寶音跪下來拜謝姜月：“今日若非是月娘, 咱們家可都要毀了。”

姜月哪裏敢這一拜, 趕把他們扶起。

如今的事統一口徑，便是李寶音了李護訓斥後不忿跑出城外, 姜月誤以為被霍明擄走，所以追去, 實則只是賭氣躲到樹林中去了, 兩個人在樹林中談心, 一直談到了傍晚，後來才被找回。

們二人從未見過霍明，并對他的死亡到無比的震驚和惋惜。

雖然這個借口細細端詳并沒有那麽天無, 但倒也合理，畢竟比起姜月一個瘦弱又病弱的子一人單殺七個青年壯漢，世人還是更願意相信這個。

姜月和李寶音還未從驚中和聶照的言傳教中走出來, 晃晃悠悠坐在馬車上, 魂飛天外。

聶照騎馬靠近, 擡起兩手指，了一下姜月的臉, 強行在臉上出一個笑容：“保持住, 別。”

姜月：？

“別喪這個臉, 你要告訴全天下的人，是你殺了霍明？”聶照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搡了搡，遞給。

“什麽？”姜月接過來，打開，“餅！”驚喜地出來，沒想到竟然是還溫熱的餅！好香啊！

可是一個下午都沒吃東西呢！

“吃吧。”聶照沖揚揚下，這可是他從小瓦裏搶出來的。

姜月興致轉，拿給李寶音，李寶音還在發呆，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趴在窗口吐起來，一邊吐一邊喊：“姜月，別，別給我看！”

下午才見過翻飛的場景，你讓現在吃餅，怎麽想的？

姜月的心髒和胃口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現在還有心吃飯？

姜月沒不想反應如此激烈，只能“哦”了一聲，自己往裏叼一個，再塞給聶照一個。

聶照彎腰，就著的手和一樣叼住餅，看看李寶音的反應再看看姜月的反應，心裏對自己教育的功到無比的欣和自豪。

不錯，不愧是他教育出來的，果然頑強。

方巡騎馬趕回西，完全不敢去都督府，他是和霍明一起去的逐城，如今他回來了，霍明沒回來，都督不得掉他一層皮？他不敢，不敢啊。

霍停雲沒見到小兒子，以為依照小兒子的格，是又見著了什麽漂亮娘子公子，邁不了，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一連幾日過去，霍明依舊沒有返家，他這才派人去尋，遍尋不到，心裏猛地一跳，人提方巡來問。

方巡被捉到都督府，慌張地向霍停雲下跪，渾直發抖，冷汗直冒。

霍停雲把杯子扔在他頭上，呵斥：“九公子呢？沒與你一起回來？”

方巡抖得更厲害了，大哭：“都督，九公子被殺了！”

他只是，只是想報複逐城，他沒，沒想讓霍明喪命啊！

霍停雲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這麽多天都沒搜到人，且霍明只去過逐城，如今西遍地都搜遍了不見蹤跡，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寵的小兒子就這麽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他絕不會死！”他發出怒吼，目眥裂，掀翻了面前厚重的紫檀木桌，指著方巡大罵，“你休要污蔑吾兒！”

他寧願相信是天降祥瑞，渡他兒仙了，也不願意相信兒子死了的事實。

“卑下絕不敢胡言！是逐城一子殺了九公子，聽名為姜月。”

霍停雲已然起，擡手呵道：“來人，隨本都督前往逐城！”

……

霍停雲點名道姓要見姜月，逐城即便舉全城之兵力，也難敵西鐵蹄，聶照給姜月的頭發在後梳了個松松散散的辮子，兩頰拉出幾縷碎發，面頰和都撲了，顯得憔悴不堪，才扶著前往太守府。

是個人用腳也能想出來，這幾天霍停雲就會來興師問罪，姜月特意挑了個夜晚，一盆井水從頭澆下，在院子凍了半個時辰，功風寒，愈發顯得病態，被聶照好一通罵，罵完了還要忙前忙後給煮藥。

姜月走得弱柳扶風，一步三咳，霍停雲一見到姜月，就狠狠先扇了方巡一掌；“這就是你說的殺了我兒的兇手？”

姜月好像被嚇得不輕，咳得撕心裂肺，臉頰緋紅，往聶照懷裏鑽，低泣道：“三哥，斤斤好怕，好兇哦~”

聶照就滿臉憐地摟住，疼惜不已地輕拍後背，哄道：“不怕不怕哦，三哥在這裏呢。”

李寶音本是害怕的，見他們二人如此做作，滲得皮疙瘩都起了一，都顧不上害怕了。

方巡忙冤枉：“都督，前日我見不是如此的！一人持劍，連殺了六個侍衛！”

他話音剛落，聶照掐了一把姜月的後腰，姜月本是哭不出來的，如今疼得捂著口，眼眶紅紅地哽咽了，眼神中帶著三分憤怒三分無奈四分弱，巍巍哭泣：“冤枉，大大的冤枉啊~郎君您為何要冤枉我這一小小的弱子？妾子不好，咳咳，就連走路，走路都要上三，咳咳咳，怎麽能殺人呀？”

“冤枉，好生冤枉啊~”委屈地撲進聶照懷裏哭泣。

聶照又是好一通哄，似是為難，皺眉向霍停雲為姜月辯解：“都督大人，斤斤最是弱善良，又整日湯藥不離口，怎麽會殺人呢？

方巡公子難不是記恨上次在逐城輸了錢，可若要扯謊，總要靠譜些吧，你就是說李寶音殺了九公子，也比我們家斤斤殺人要靠譜。難不你是被霍大人的政敵收買了，刻意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致使西部不和的嗎？”

聶照話鋒一轉，厲聲質問。

姜月適時滴滴地從聶照懷裏探出頭，淚眼朦朧的：“郎君何故害我？”

這麽大一口鍋扣下來，方巡立時就跪地磕頭為自己辯解。

李寶音也連忙慌張擺手：“不是啊，不是我殺的，我哪敢殺人啊？”

方巡在冤，聶照姜月也在屈，霍停雲找不到兇手，心中火氣無可發，原本就不暢快，如今更是憤怒。

就算霍明不是逐城之人殺的，那也是因為去逐城所以才下落不明！逐城難逃幹系，這些賤民刁民還活著，他的兒子卻找不到了，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洩恨！

但真要殺了他們，姜月又是婦孺，自己一無證據二無依據，對仕途有礙。

他環顧四周，拔出佩劍，猝不及防刺向二人，姜月下意識要還手，被聶照狠狠按住，任由劍刃刺他的肩頭。

霍停雲見姜月臉上的表只有震驚和恐懼，甚至發出了尖，這才篤定確實不會武，若真會武，方才他提劍刺過來之時，就該反擊了。

聶照像是察覺不到痛，捂住姜月的眼睛，笑問霍停雲：“我乃逐城守備軍東營偏將，都督如今可洩憤了？”

霍停雲表晴不定，這才憤而收劍：“你是故意不躲的？”

“都督有怒，我等豈敢閃避？”聶照頷首。

霍停雲這才料定他是刻意為之。

他若隨便刺傷了個什麽無關要人倒是無妨，可對方偏偏是軍中偏將，有職在，且不算低，他已然因為洩憤而刺傷一員軍中將領，對方又如此謙卑，若此刻他再敢說還未洩憤，豈不落人話柄？授政敵之以柄？

他冷哼一聲，帶人踏步離去。

人走後，聶照悶哼一聲，皺眉出痛，姜月連忙捂住他的傷口，呼喊大夫。

“三哥怎麽不躲？”姜月只覺掌心裏一片滾燙，“我到底還是拖累你了。”

聶照搖頭：“在場除非我或者李護被刺，他才不會繼續鬧下去，況且此傷來得妙極，明日，我會帶著此劍傷，回到營中。”

姜月神變了又變，最後化為不解。

“西既有負逐城之心，那就該讓逐城的將士們，早日回頭。”聶照低頭，靠近耳畔輕聲說，那句“早日回頭”一字一頓，溫熱的氣息卷過的耳廓，帶起一陣熱的意。

姜月既殺霍停雲子，霍停雲的患便愈重了，聶照就是要帶著撕裂的傷口回去，讓軍中將士寒心，讓逐城將士早日有背離西之心，以便來日之舉。

姜月思考片刻，方才明白他其中含義，不由得心下一震，才意識到他絕不會無謂的傷，他的每滴都會盡其用。

自從殺了霍明開始，就好像天窗被豁然打開，以前那些三哥刻意瞞的，要保護不知道的事，正一點點在眼前展現著真實的全貌。

聶照看苦大仇深的，不由得又發出一陣誇張痛呼：“姜月，你倒是管管我啊，這時候還走神呢？我重要還是那個霍什麽的重要啊？”

姜月嚇得回魂，連忙手忙腳地給他吹吹傷口：“等等啊等等，大夫馬上就來了。”

作者有話說：

小聶你小子就裝吧你，真疼假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