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投票開始。
突然,何燕輕輕說了句:“是不是也該讓李教授參與?”
錢海峰一頓,然后拍腦門兒:“看我這記……居然忘了!謝謝啊何教授,幸虧你提醒。”
團隊投票,員可以棄權,票也可以作廢,但票必須發到每個人手里。
如此,流程才合格。
也不怪錢海峰會忘,實在是這段日子李兆燕的存在太低太低,除了吃飯時間,幾乎不面。
大多時候都待在房間里,也沒有跟大家一起外出工作。
何燕去給李兆燕送選票,客廳這邊,流程正常進行。
出乎意料的是何燕回來得很快,錢海峰見狀詢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何燕說,“這是李教授的選票,填完了。”
錢海峰頓了頓,似乎有些詫異如此順利。
原本他都做好這張選票作廢的打算了。
“那你投進票箱吧。”錢海峰沒有去接,而是讓何燕直接放進去。
很快,投票環節結束。
結果也隨之揭曉——
萬蒙3票,蘇雨眠10票,1票棄權。
大家似乎并不怎麼驚訝,畢竟是人手一張票,自己投出來的。
唯一驚訝的可能是萬蒙和蘇雨眠的票數差距,竟然這麼大。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在問:
你怎麼也投的蘇雨眠啊?
我想“大膽”一次,但沒想到大家都這麼“叛逆”……
“咳!”錢海峰清了清嗓,“從現在開始,雨眠就是咱們的領隊了!對于這個結果,大家還有異議嗎?有的話,當場提出來,驗票什麼的,正好趁熱打鐵。”
錢海峰說完,等了半分鐘,期間無人開口。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就如實反饋校方了。”
散會后,大家該吃早飯吃早飯,吃完早飯出門,完今天的采樣工作。
蘇雨眠昨天留守基地做飯,按班表,今天該隨隊外出。
只是沒想到,出門之前,倒先當上了領隊,這下“隨隊外出”變“帶隊外出”。
蘇雨眠拿著地圖率先走在前面,引路,查看,停留,采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
對于這個新份,適應得很快,一點不帶生疏和矯的那種快。
蘇雨眠想法很簡單——
既然自己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來的,就不能辜負這番信任。
什麼推辭、謙虛、含蓄,或許遮掩鋒芒也是一種智慧,但此時此地并不適用。
在經歷過“沼澤地事件”后,團隊急需一顆定心丸。
而在這個時候被推出來,眾人想看到的絕不是一個“畏手畏腳”、“初出茅廬”的菜鳥,而是一個能鎮住場子、挽回信心,同時給大伙兒帶來實際好和便利的老手。
錢海峰和厲涌對視一眼,目不約而同亮了。
蘇雨眠把午飯飯點提前,還額外給到大家一小時的午休時間。
萬蒙有些猶豫:“午休時間會不會太長?之前都沒有午休,累了就停下來歇一小會兒。”
不是不想休息,而是擔心工作量完不。
蘇雨眠聞言,目從地圖上移開,沒有把話說得太死:“休息了再說,大家剛恢復,不適合高強度工作。”
萬蒙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然后就……
高高興興午休去了~
領隊發話,不休白不休,嘿嘿!
……
夕西下,眾人返回基地,進門后像平時那樣,第一時間將各自背包里的采樣盒上匯總。
然后驚奇地發現——
“咱們今天居然超額達標了!”
“不會吧?我覺今天很輕松啊,中午還休息了一個鐘頭,都做好不達標的心理準備了。”
“有沒有數錯啊?再數一下呢?”
然后……那位教授又把采樣盒挨個數了一遍。
“沒錯,就是超額完!不信換個人來數一下。”
“嘶——怎麼會這樣?”
“也太神奇了!”
錢海峰沉一瞬,很快,眼中的怔愣化作了然。
有人見狀,立馬問道:“錢教授,你想到什麼了?有什麼說法嗎?”
錢海峰提示道:“你們仔細想想,咱們今天的采集路線。”
“路線……今天走的路很,貌似大部分時間都在采樣。”
“都到這里了,還沒想通嗎?雨眠給咱們規劃了一條最短的路線,剛好繞開東邊的沼澤地,從西邊的小路切進森林,你們再好好尋思尋思呢?”
“是啊!我就說去的時候咋那麼快,覺沒走一會兒就到了。”
厲涌輕嘆:“雨眠上島才一個多月,沒想到比我們這些待了一年多的更悉島上地形,慚愧啊……”
這時,蘇雨眠洗完手進來,發現大伙兒刷一下朝自己看過來,當即愣住:“怎麼了?工作量達標了嗎?”
“不僅達標,還超額完!”
蘇雨眠點點頭,說了聲:“那就好。”
當真是一點也不驚訝。
眾人飛快換眼神,好好好,敢都在這位的預料之中,難怪中午敢讓大伙兒午休。
蘇雨眠不知道自己出去洗個手的工夫,在眾人心目中的領隊地位又牢固了幾分。
安排路線,規劃最優,盡可能為大家減輕負擔,這些在眼里最基本的作,卻因前人的失職與忽視,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也實屬意料之外了。
吃過晚飯,各自回房休息。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何燕再次來到李兆燕房間——
“……蘇雨眠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眾人對那是贊不絕口,看來大家對這位年紀輕輕的新人領隊十分滿意。李教授,這回您恐怕是真沒機會翻了。”
李兆燕繼續翻看手中的文獻資料,并不接話。
何燕靠在門邊,抱臂輕笑:“從前讀《紅樓夢》,很喜歡王熙的判詞——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命。為了這個領隊的位置,你也付出了不,難道就甘心半路被人摘了桃子?”
李兆燕依舊不言,垂下的眼皮遮掩了眸中的緒。
何燕見無于衷的樣子,哂然一笑。
真沒勁……
離開。
就在何燕轉的瞬間,李兆燕猛然抬頭,平靜的雙眼微微瞇起。
讓人看不半點緒。
……
夜,眾人按順序洗漱。
由于客觀條件沒變,還是只有一臺燒水,所以蘇雨眠并沒有流洗漱且限制時間的安排。
只是更嚴格地控制自己的洗漱時間,即便有其他人多勻了幾分鐘給,蘇雨眠也還是速戰速決,并不過多占。
甚至,比從前的洗漱時間更短。
在其位,謀其職,當其責。
從前不是領隊,偶爾接幾位老教授的善意,無傷大雅;可如今自己當了領隊,長遠來看,這樣的況還是盡可能避免。
突然,腳下一頓,迅速抓起盆里的洗發瓶子往側面某個方向擲去。
果然聽到一聲砸中實的悶響。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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