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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誤我》 第1卷 番外二 太子選秀

十四歲的李潯蕪抱著手爐蜷在書房外的青玉磚上,銀炭烘出的暖意熏得昏昏睡。

宮里冬夜總是格外寂靜,快至年關,朝中的大事小都需要李澤修這個監國太子來決策。

所以他一忙起來,總是到了深夜。

李潯蕪在霜華殿等不到他,便自己披著斗篷拿著手爐來書房外等。

等著等著,殿外便下起了鵝大雪,李潯蕪孩子一般新奇地看著,站起來走出了宮殿。

見四下無人,便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張開去接天上掉下來的雪花。

突然,豎起了耳朵,連忙閉上低下了頭,手中琉璃燈盞映著雪地上的蟠龍紋皂靴由遠及近。

“孤同你說過多次不必等。”

李澤修解下玄鶴氅罩住的單薄肩頭,袖口金線在李潯蕪眼前晃出一片星河。

李潯蕪默不作聲,只抿搖了搖頭,臉頰通紅,心里面只暗自祈禱,自己方才那副“蠢樣子”千萬別被李澤修看到。

發間沾著未化的雪粒,李澤修被那些七八糟的奏折弄得焦躁的眼神,瞬間變得溫了下來,他幾近憐地拂去了李潯蕪發上的細雪,責怪道:

“不省心的小東西,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做什麼?是孤克扣了你的吃食,沒有給你吃飽飯嗎?居然要吃雪……讓人看見了統,回頭凍病了,還得讓孤心。”

李潯蕪一聽這話,臉上更是紅白加,揚起頭看著面前高高的李澤修,拉住他的袖搖了搖頭,可憐道:

“不是的,不是的…皇兄,我沒有吃不飽,我就是覺得好玩,以后不會這樣了……”

說著,一雙皎如云月的眼睛已經微微泛紅。

李澤修原本只是嗔怪幾句,沒有真正責怪的意思,誰知道小皇妹竟然快被他給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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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三年,教了三年,膽子居然還沒有不如米粒大,也太不經嚇了。

李澤修在心中抱怨道。

于是,他的鼻子,勒令道:

“不許哭……”

這招果然奏效,李潯蕪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用力回淚水。

而后,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李澤修,試探地朝他張開自己的胳膊,怯生生地道:

“我聽話,不哭,皇兄別生氣……”

李澤修自是明顯到了小皇妹對自己的依,他神手將李潯蕪攬了過來。

宮人遞過了傘,李澤修接過來撐開,向李潯蕪的頭頂傾斜。

他牽著小皇妹的手,兩個人腳印一深一淺地踩在雪地里面行走。

“很可……”

良久的靜默過后,李澤修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李潯蕪睜大眼眸,仰頭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李澤修見狀,微微抿,包裹著李潯蕪冰涼小手的手掌又,認真說道:

“孤說…你方才站在雪地里的模樣很可。”

李潯蕪這才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的臉頰被燒的飛紅,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像是喝了一整壺桂花釀。

正在飄然之際,腳下卻踩到了一塊薄雪下的樹枝,“啊”了一聲,卻被李澤修的長臂穩穩地撈住。

李澤修深深看了一眼,敲了一下的額頭,低沉道:

“走個路都能摔倒,也真夠笨的。”

說罷,便背對著李潯蕪蹲下了子,示意爬到他的背上。

在李澤修看不到的地方,李潯蕪捂著額頭滋滋的笑了笑,張開雙臂爬上去。

小皇妹又瘦又小,輕的不能再輕,皇兄的肩背卻很寬闊。

李潯蕪抱著李澤修的脖子,抬頭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雪花,低頭將自己的臉在了李澤修的后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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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里面暖融融的,那種覺,比春時李澤修帶去泡的溫泉還要暖,眼睛里面也亮堂堂的,比李澤修送給的藍寶石還要亮。

那一剎那,李潯蕪希可以永遠凝滯在那一刻。

可是當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來自己晨起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時,皇后旁那位名青嵐的管事宮,說的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太子殿下今歲及冠,該選位賢良淑德的太子妃了。”

這句話本是稀松平常,可眾人聽到這句話后,眼神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李潯蕪。

當時,李潯蕪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如同被冰凍住一般,往日里那些迎合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僵地笑了笑。

回想起此事,輕輕嘆了一口氣。

李澤修聽到后,托著兩條細的手臂往上顛了顛,不悅道:

“小小的人,不許唉聲嘆氣。”

李潯蕪聽罷,嘀咕道:

“我不小了,我今年十四,明年就及笄了。”

李澤修聽見這話笑了笑,嘲弄道:

“是嗎?可在孤的眼里,你永遠都是個小孩子。”

李潯蕪聽罷,嘟囔道:

“皇兄也才比我大了六歲,今年剛剛及冠……”

說著,又想起了青嵐的那句話,抱李澤修的脖子,試探道:

“皇兄,母后說要給你選太子妃,皇兄…喜歡什麼樣的子?”

李澤修聽后,默然半晌,回答道:

“這不是小孩子該問的問題。”

李潯蕪聞言,神落寞了一二分,不再多言。

李澤修沒有看見的神,只當是睡著了,背著回了霜華殿。

當宮人們掀開床帳,李澤修慢慢將背上的小皇妹放下時,卻赫然發現,李潯蕪正在閉著眼眸,不聲不響的流淚。

李澤修驚訝地臉頰上的淚水,問道:

“你怎麼了?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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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潯蕪睜開眼睛,像一只貓咪般鉆進了被窩,背對著李澤修,始終不肯回答。

李澤修漸漸頭痛起來,卻又不得不耐著子問

末了,李潯蕪才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兇”地對他說道:

“皇兄,我不是小孩子了,許多事你不說我也懂。”

李澤修笑了笑,反問道:

“你又懂了什麼事呢?”

李潯蕪抿了抿,又掉了幾顆淚,委屈道:

“我知道你嫌我煩,想快快娶了太子妃,再把我趕出東宮……”

李澤修見狀,笑的更加厲害,他揪了揪小皇妹的耳朵,無奈道:

“好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李潯蕪吸了吸鼻子,搖頭道:

“沒人教我,是我自己猜的,皇兄心里想什麼我都能知道的。”

“是嗎?”

李澤修眸一深,湊上前盯著眼淚汪汪的李潯蕪,低沉道:

“那皇兄現在想干什麼?蕪兒可猜的到……”

李潯蕪盯著他一雙凌厲人的目,瑟了一下,搖了搖頭。

李澤修抑住自己的心思,坐回原,拍了拍李潯蕪的腦袋,命令道:

“好了,不許再胡思想了,抓睡覺!”

說罷,便要起離開。

李潯蕪卻一把抓住他的袖,遲疑地發問道:

“皇兄,你…不會不要我吧?”

李澤修被氣的發笑,他一把掀過李潯蕪,對著沒有多的屁上面拍了兩下,憤聲道:

“以后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孤就真的打你了!”

李潯蕪卻哭著抱住了他,問道:

“你就是嫌我煩了,不想要我了對不對……”

李澤修頭痛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眉心,盡量溫道:

“你乖一些,聽話一些,孤不可能不要你。”

李潯蕪聽罷,淚眼朦朧地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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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以后肯定乖乖聽皇兄的話,皇兄…皇兄就算娶了太子妃,也不要把我趕出去,好不好?”

李澤修的臉,掏出手帕來給鼻子,許諾道:

“好,孤答應你,永遠不會把你趕出去。”

如此,李澤修又安許久,李潯蕪這才肯乖乖睡覺。

待出了的臥房后,李澤修對著侍奉李潯蕪的人問道:

“公主今日這是怎麼了?”

張嬤嬤聞聲,小心翼翼道:

“其實也沒怎麼……想來,不過是在皇后娘娘那里,聽說了宮中要為您張羅選秀的事。”

李澤修聽罷,蹙眉心,對著眾人命令道:

“以后,不許將這種七八糟的事說給公主聽!”

眾人連忙應是。

張嬤嬤神張,遲疑道:

“陛下,此事,并非奴婢等人說起,而是皇后娘娘……”

“母后……”

李澤修嘆了口氣,自己的額頭,輕聲道:

“孤明白了,你們這幾日看好公主,若有異常即時來稟告孤。”

幾日后,皇后果然在宮里為李澤修舉行了選秀。

李潯蕪避開眾人,躲在屏風后面,悄悄看著宮人領著那些貴們魚貫而

丞相年方十八,擺上的金雀銜著東海明珠,高傲的抬起頭來,臉上噙著端莊優雅的笑容,每走一步,都踏碎映在水磨磚上的影子。

緒王千金明艷人,頭頂珠翠,衫華麗的如同壁畫上的神,看的人眼花繚

李潯蕪將臉在冰涼的檀木屏風上,十二折的雕花隙里滲出沉香裊裊。

看見李澤修廣袖下的手指,此刻正不耐地叩著玉扶手,金線云紋在日里一閃,又錦緞的褶皺中。

皇后卻臉上揚起得的笑容,十分有耐心地為他介紹著一個又一個的貴

“修兒,這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

皇后指尖的翡翠護甲劃過檀案,

通音律,最善琴。”

說罷,便命其為李澤修演奏一曲。

李澤修卻眉頭微蹙,搖頭道:

“孤這幾日頭痛,聽不得一點樂聲。”

戶部尚書千金聞言,臉上的笑容僵的不能再僵,也只能對著皇后和太子行了一禮,灰溜溜地退下。

隨后,屏風外忽有碎玉聲起,李潯蕪認得那是九霄環佩的泠泠清響。

月白襦垂眸走來,發間珍珠步搖隨韻律輕,恍若畫中仙娥落了凡塵。

可是李澤修卻連眼睫都未抬,只著青瓷盞中漂浮的茶沫出神。

“行了,下一個。”

他淡淡地說。

皇后見狀,護甲重重磕在案角,上面的翡翠裂了道細紋。

李潯蕪瞧見間的赤金瓔珞微微起伏,像被驚的盤蛇。

可是李澤修卻毫不在意皇后的憤怒,只端起茶盞來,淺淺品了一口茶,目若有似無地朝著那架屏風瞟了一眼。

李潯蕪輕吸了一口氣,連忙將自己藏的更加嚴實。

丞相千金是踏著碎金似的進來的。

的石榴紅裾掃過青磚,腰間步卻未響一聲,足以見其端莊風度。

李澤修的表毫沒有變化。

隨后,丞相千金對他獻了幅百鳥朝圖,金在絹帛上流轉生輝,可李澤修掃了一眼后,只說道:

“這只凰畫得太過匠氣。”

“匠氣?”

皇后終于冷笑出聲,

“修兒,這凰的眼珠可是用八十一道金線繡的!”

李澤修自己腰間的那只繡著青鸞的香囊,反問道:

“金線刺繡就一定是好的了嗎?太過追求奢華,反而失去了天然靈。”

最后一位貴捧著鎏金香爐上前時,李潯蕪嗅到悉的沉水香。

那是鎮北侯家的嫡,去年春獵時,曾一箭落天上的飛鳥,引得無數王侯公子贊嘆。

此刻,卻低眉斂目,爐煙在眉眼間織霧紗,倒顯出幾分江南子的婉約。

“太守規矩,太板正無趣。”

李澤修如是評價道。

說罷,他忽然起,懶洋洋地說道。

“這香,兒臣聞著實在是頭疼。”

“修兒!”皇后拍案而起,九枝纏金燭臺齊齊震

“這些貴皆是母后為你心挑選的,們出簪纓世族,容貌才萬里挑一...”

“母后,”

李澤修轉時,廣袖帶起一陣疾風,吹散了爐中青煙,

“兒臣早就說過,兒臣的太子妃人選,早有定論,以后,就不勞母后您替孤費心了。”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看了屏風一眼,輕笑了一聲。

屏風后的影忽然晃,李潯蕪提著裾躡足慢慢退了出去,在心里面反復嘀咕著,李澤修心中的太子妃人選究竟是誰。

回想起今日那些個個華麗端莊的貴自己的臉蛋,心一陣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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