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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誤我》 第1卷 第174章勿憶薄命人

李潯蕪下的迷藥的藥極大,李澤修昏睡了兩個半日,才悠悠醒來。

他昏睡的時間太長,睜開眼眸,著頂帳上的龍騰祥圖紋,有些分辨不清今夕何夕。

李澤修愣怔了許久,方才回憶起來,自己已經和小皇妹了婚,小皇妹已經了他的皇后。

他不笑出了聲,撐著子起來,卻發現自己旁空無一人。帷帳外,太后正閉著眼眸,手捻佛珠,,在持誦佛經。

一時間,李澤修頭痛裂,用手捂著額頭,又回憶起了自己暈倒之前的景象。

他連忙掀開帷帳,聲道:

“母后……”

太后聞言,正在撥佛珠的手指微微一,慢慢睜開眼睛,眼底滿是,看著蘇醒過來的李澤修,開口道:

“修兒…修兒你可算醒過來了……”

說著,站起,坐到李澤修的面前,向李澤修的臉頰。

李澤修罕見地沒有躲避,而是拉著太后的手腕,輕聲道:

“太好了,朕的母后沒有事,太好了……”

太后一聽此話,無限心酸涌上心頭,一把抱住李澤修,老淚縱橫,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澤修聞到了太后上久違的檀香味,看著自己母后頭上多出來的白發,眼睛不也有些泛酸。

手拍了拍太后的背,安道:

“太后娘娘不必難過,蕪兒并不是怨毒之人,當初之事,您只要誠心悔過,不會揪著不放過的。”

(世間的痛苦,沒有真正的。)

太后一聽他提及李潯蕪,子略微一僵。

李澤修卻沉浸在好溫馨的幻想之中,沒有注意到的變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

“往后,等北狄事平,朕迎回鎮國公的靈柩,等蕪兒的怨氣漸漸消除,咱們一家人,要好好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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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修說罷,松開手,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一切陳設還如同大婚之夜那樣,沒有毫改,于是便笑道:

“母后,蕪兒呢?朕在這里躺著起不來,朕的皇后去了哪里?”

太后看著他,言又止,眼神里充斥著難以言說的心疼憐憫和愧疚不安。

李澤修察覺到了的反應不對勁,瞬間清醒過來,冷聲道:

“太后娘娘為何不說話?蕪兒究竟去了哪里?”

太后,哽咽道:

“修兒,你別這樣,你才剛剛醒,還是讓太醫來為你診診脈息,好不好?”

李澤修不語,拂開的手,一邊低頭穿靴,一邊高聲呼喚張寬。

喚了好幾聲,卻始終不見來人。

半晌后,張寬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叩頭道:

“陛下…陛下醒了,可要奴才去宣太醫?”

李澤修瞄了一眼他皺皺衫,和那手臂間凌的拂塵,十分不悅道:

“你去做什麼了?怎麼搞這副鬼樣子!”

張寬跪地瑟瑟發抖,吞吞吐吐地說不上來話。

李澤修站起,走到桌案前倒了盞茶,剛要飲下時,卻發現,桌案上的那對燃盡的龍燭的燭淚墜在了那個玉匣上,將那玉匣里面的那縷結發,給染得晶瑩如

李澤修連忙將那結發拿了起來,捧在手心里翻看,開口道:

“朕才昏睡了多長時間,你們這些奴才就這樣疏忽!”

張寬聽了,連忙哆嗦道:

“奴才該死,陛下…陛下昏睡了兩日有余,奴才,奴才……”

李澤修聽見他這磕磕絆絆的回答,皺眉頭,反問道:

“朕怎麼昏睡了這麼長時間?皇后呢?在哪里?為何不守在朕的邊?”

(腸胃炎還沒有恢復好,今天要早睡。明天補更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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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

張寬聞聲,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轉眼看向太后,眼神里面算是哀求。

太后亦是神張地看著李澤修,走上前去,拉住李澤修的胳膊,勸說道:

“修兒,你剛剛才醒,不宜過度勞累,還是先躺回床榻去歇息歇息……”

李澤修一甩袖,冷漠道:

“不必了。朕修整一番,去瞧瞧皇后。”

李澤修說罷,便喚了人,來服侍他洗漱更

張寬見狀,悄聲退了出去,撤到霜華殿,拉著小玄子叮囑道:

“你抓去思芳殿通傳一聲,陛下這就要過去了!”

小玄子聽了,立刻朝著思芳殿的方向跑去。

張寬盯著他的背影,額頭上泛出的冷汗,里面喃喃道: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只求神佛菩薩真人保佑……保佑千萬不要出事啊……”

李澤修更完畢后,大步流星地朝著殿外走去,張寬早已經將龍輦預備在殿門前。

李澤修卻嫌棄龍輦的速度慢,偏要自己走過去,可才走了十幾步,卻覺得腳步有些發虛。

張寬見他步伐一慢,連忙跑上前去扶他,道了句“陛下當心”。

此時,李澤修心里面已經覺察出了不對勁,他一把揮開張寬的手,朝著思芳殿大步前進。

思芳殿里,張嬤嬤和丹桂等人早已經全部跪在院子里面,烏泱泱的一片。

李澤修一進去,他們就齊刷刷叩頭。

李澤修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徑自朝著正殿沖了進去。

“蕪兒!”

李澤修踏殿時,殿一片寂靜,連風拂過簾幔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他本以為會看見李潯蕪坐在窗邊,手中捧著一卷書,或是倚在人榻上小憩,可常坐的位置空的,案幾上的茶盞還冒著熱氣,卻不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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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又輕輕喚了一聲:“蕪兒?”

聲音在殿,無人應答。

他快步走向殿,推開雕花木門,映眼簾的是整齊的床榻,芙蓉鴛鴦錦被疊得一不茍,枕邊還放著李潯蕪最常用的繡帕。

李澤修的心猛地一沉,他轉環顧四周,發現妝臺上的首飾匣子敞開著,里面東西如舊。

琴臺書架,桌案箱籠,屏風隔斷,一切都如舊,獨獨是缺了個主人。

李澤修低笑了一聲,想起了從前小皇妹最同自己玩的把戲。他緩緩走向紫檀木柜,彎下子,敲了敲柜門,輕聲道:

“蕪兒,蕪兒?朕知道你在里面,都是做皇后的人了,還這麼頑皮,朕可要開門了……”

說罷,便拉開了柜門,里面除了幾件疊好的衫綢緞外,空空如也,本不見李潯蕪的影。

李澤修見狀,臉驟然變得沉。

“來人!”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慌

殿外的宮人們聞聲趕來,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李澤修攥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皇后呢?去了哪里?”

宮人們面面相覷,瑟瑟發抖,都不敢應聲回答。

李澤修見狀,呵斥道:

“你們都啞了嗎!為何不說話!朕問你們,皇后娘娘呢?!”

隨后,他瞪向跪在最前排的張嬤嬤,冷聲道:

“張氏,你來說,皇后到底在何!”

張嬤嬤聞聲,嚇得險些暈過去,跪在地上搖搖墜,只聲答道:

“回陛下,皇后娘娘…娘娘……”

“娘娘走了。”

在張嬤嬤結結答不上來的時候,跪在一旁的丹桂突然抬起頭,對著李澤修說道。

“走了?”

李澤修冷笑一聲,目如刀般掃過眾人,

“娘娘走去了哪里?你們這些不中用的奴才,為何不跟著伺候,就這麼讓一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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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見狀,紛紛膽戰心驚,被嚇得連連叩首求饒。

唯有丹桂,見李澤修沒聽明白自己話的意思,不顧張寬對瘋狂投來的眼神,繼續解釋道:

“回陛下,娘娘是走了,離開了皇宮,至于去了哪里,奴婢等無人知曉。”

李澤修聽了這話,神變得更加僵,他死死盯著丹桂,斥聲道:

“你這奴婢,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是不是皇后聯合你們,一齊同朕開的這個玩笑?”

說著,他放語氣,自欺欺人道:

“這個玩笑很好,朕確實有被嚇到,你把皇后喚出來,別讓再玩了,朕不會怪罪。”

“你們快把給朕喚出來啊!”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變得更加古怪為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

張嬤嬤早已經被嚇,整個人都癱在地上。

丹桂跪直子,抿了抿,還想要再說著什麼。

張寬卻沖到前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頭哽咽道:

“陛下,奴才該死……”

下一刻,李澤修抬腳踹在他的肩膀,大罵道:

“放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些人,到底把朕的皇后藏去哪里了?!”

說罷,他大步走出宮殿,沿著回廊疾行,心臟卻瘋狂跳,帶來一陣陣窒息的眩暈

正殿,偏殿,書房,花廳,甚至連柴房和小廚房,李澤修喚著李潯蕪的名字,通通都找了一遍。凡是各的柜子,他全部都打開看看。就連后院的花瓷水缸,青蓮魚臺,他也沒有放過。

待尋遍思芳殿后,李澤修又沖去了花園。

花園里,夕灑在花木上,落下一片輝,卻唯獨不見李潯蕪的影。

李澤修站在他們二人初會的亭臺里,扶著圓柱氣吁吁,余暉映出他孤寂的倒影,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力。

后的一大隊宮人連忙趕了上來,張寬走上前,想要為李澤修拭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李澤修卻一把扯過他的襟,咬牙切齒道:

“張寬,你給朕說實話…皇后…皇后到底去了哪里?”

張寬張了張口,眼神里充斥著不忍,他吞吐道:

“陛下,娘娘…已經離開了,可您還是要先保重自己的子啊……”

李澤修的神如同裂冰一般,碎的四分五裂。

他松開手,蹙眉心,沉聲道:

“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們都在說謊!朕的皇后…答應過朕,永遠都不會離開朕的…答應過朕……”

眾人聞言,紛紛垂下了腦袋,不敢多看,亦不敢出聲。

此時,丹桂卻湊上前,跪在地上,稟告道:

“娘娘走之前,似乎給陛下留了一些東西,陛下可要看一看?”

思芳殿里,丹桂將紫檀雕花箱籠搬到桌案上。

李澤修眼底泛紅,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了上去。

他閉了閉眼,打開了箱蓋,里面陳放著一封書信,還有兩件新制的寢,并一個放首飾的錦盒。

李澤修拿起那封信,只見信封上寫著“陛下親啟”,字跡清秀卻著決絕。

抖著拆開了信,只見里面的金粟箋紙上,落拓著風流的行草,筆畫連綿,沉穩堅定,確實是李潯蕪的字

這也是昔年李澤修最用的字,小皇妹為了練習這種字,還曾經拿著李澤修書寫過的字當作帖子去臨摹。

李澤修呼吸輕,破碎的目緩緩看向那些字。

澤修皇兄尊鑒:

暮云四合,孤雁南翔,謹以尺素作別。六載殷勤,無微不至,深恩如海,刻骨銘心。

然父輩之隙,海深仇,橫亙其間。

兄既不能負圣躬而逆慈闈,妾亦難違天倫以伴仇讎。是以辭別遠引,匿跡江湖。

曩昔之約,視若煙云,莫復縈懷。

唯昔年所諾,此生除兄,不事二夫,此心可剖,皎如霜月。

自此蓬飄梗泛,當焚香禱祝:祈兄江山永固,福祚綿長,子孫蕃衍,社稷永安。更愿兄得遇淑,冊立賢后,鶼鰈深,白首不移。

唯剩此一鐲,乃兄賜生辰信

憶兄執吾手云:"持此鐲可求一事,雖九鼎亦不辭"。

今所求唯三:勿罪及無辜,勿負蒼生,勿憶薄命人。

臨楮涕零,不知所云。伏惟。

鈞安。

蕪 敬上。

嘉和元年七月三日

李澤修盯著那落款的日期,是他與李潯蕪大婚前五日,他輕吸一口氣,信紙從指間落,落在了地上。

注:本篇文言文段,仿漢魏六朝駢儷文風,略參江淹《別賦》筆意。文中“焚香禱祝”化用《神賦》“冀靈之復形”,“鶼鰈深”典出《爾雅·釋地》,“蓬飄梗泛”取自駱賓王《晚泊河曲》。書信用“鈞安”作結,乃依明代文震亨《長志》所載尺牘禮儀,以示尊卑有別。

書信大意:澤修皇兄,我走了,請你不要難過,也不要找我。皇兄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整整六年,這樣的恩我會一直銘記于心。

只是你我之間的父輩隔著海深仇,皇兄不可能為了我,去殺害自己的父皇母后。

我也不可能為了皇兄,選擇和謀害親生父母的人同住在一個皇宮里。

所以我選擇離開。曾經許下的誓言,皇兄就當做過眼云煙,千萬不要再執著下去。

唯有一件,我答應過,此生除了你,不會再和別的男子行夫妻之禮。這一點,皇兄大可以放心。

此后山長水闊,我會祈求上蒼,讓皇兄江山永固,福澤綿長,千秋萬代,子孫滿堂。愿皇兄得遇良人,立為賢后,和執手偕老,恩不移。

留下的這只凰手鐲,是皇兄送給我的生辰禮,皇兄曾經答應過我,拿著這個手鐲,可以滿足我的一個請求。

我請求皇兄不要因為我的離去遷怒任何一個人,請皇兄務必做一個賢明之君,務必再余生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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