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拿不準。

不清楚他喜不喜歡，只知道，很喜歡他。

江雯似乎也在替糾結，好一會兒才回道：【知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說實話，我不想讓你喜歡他，因為等他去世后，還要繼續生活的你會很痛苦，我怕你接下來很長時間都過得太難。】

江雯：【可是你已經喜歡了，那好像我怎麼勸都無濟于事。】

江雯：【至于你糾結要不要告白，我是覺得，如果你以后會因為沒有跟他說你喜歡他而后悔，那就破釜沉舟一試，但你得想好，你挑明了的話，很可能就此就跟他拉開距離了，就像你說的，沒辦法再繼續陪著他。但如果你更想陪他走到最后一刻，更珍惜現在和他相的每一天，那還是不要說了。】

程知沉沉地嘆了口氣，回江雯：【好，我再想想，謝謝小雯。】

剛結束和江雯的聊天，陳周良的微信就蹦了出來。

陳周良：【在家嗎？】

程知回他：【在啊。】

陳周良又問：【就你自己？】

程知：【對啊，我爸媽出門去看電影了。】

陳周良這才明白，程知說的在家，是在父母這邊。

就在臥室的他拎著東西出了家門，直接輸碼開門進了家。

結果一到客廳就看到程知正在自己喝啤酒。

陳周良把給買的禮遞給，程知放下啤酒罐子，接過他的禮，直接從禮袋里掏出盒子。

盒子里裝的是一瓶香水。

程知認識這款香水，無人區玫瑰。

盯著這瓶無人區玫瑰，忽而想起林冬序說，他喜歡那句：“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支玫瑰。”［標注1］

突然很想、很想做那支能他心里扎開花的玫瑰。

陳周良已經開了一罐啤酒。

他輕蹙眉問：“怎麼自己喝起酒來了？”

程知說：“中午吃飯只喝了一點，沒喝盡興。”

陳周良說：“還不承認你是酒鬼。”

程知笑道：“我又沒喝醉，就喝點啤酒而已。”

“你怎麼這會兒在家啊？”扭臉問。

“跟同事調班了。”陳周良說完，仰頭喝了口啤酒。

隨后，他才開口說正事：“程知，今晚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你想看電影嗎？想的話吃晚飯我們可以去看。”

程知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來要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飯，還要帶去看電影的。

疑問著“啊”了聲，目訝異地瞅著他，旋即說：“可是我約了朋友。”

陳周良的心一沉。

心里明明已經有了基本確定的猜測，可他還是問了出來：“林冬序？”

“嗯。”程知點點頭。

“你們的關系……好像很好。”陳周良低聲道。

程知笑了，不加掩飾地開心道：“對啊，是很好。”

語調上揚著回他：“我從來沒遇到過跟我這麼契合的人，跟他相會讓我覺得格外舒服自在。”

陳周良偏頭看，臉上漾著明朗的笑意。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這樣笑過了。

陳周良心里莫名慌。

他覺程知最近正在快速地走出他的世界，離他越來越遠。

而對他的疏遠，是在林冬序出現后才漸漸顯的。

陳周良突然有點失控。

他迫切地想要抓住。

不想讓再走遠，想讓回來他邊。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陳周良已經喝完了一罐啤酒，他打開了第二罐，又灌了幾口，然后喊：“程知。”

“嗯？”程知扭過頭來，驀地撞進他的深眸中。

從沒見陳周良這樣看著過。

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眸子深充滿了侵略極強的占有。

如此濃烈熱切的眼神，本無法讓人忽視掉。

這一剎那，程知作為人的直覺猛然讓意識到了不對勁。

也可能是在這方面終于開了竅，變得敏銳起來。

總之，的第六約覺出，陳周良大概要說什麼會讓他倆尷尬的話。

他果然開了口，說：“其實我……”喜歡你。

只不過，他還沒說完，程知就快速地打斷了。

“啊對了，差點忘了跟你分，”像想起來什麼，倏而開心地笑道：“陳周良，我有喜歡的人了。”

眉眼彎彎地對他說：“我喜歡上林冬序了。”

第31章 知冬16

程知不知道陳周良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甚至懷疑陳周良本就不喜歡, 他也許只是占有作祟，只是怕跟別人的關系超越了他們倆之間二十多年的，所以才誤以為那是喜歡。

但不管怎樣，都不重要了。

程知已經不在意他到底是否喜歡了。

陳周良在說了喜歡林冬序后, 就啞口無言, 只悶頭喝酒。

程知落落大方地主跟陳周良杯, 說：“希你也能早點遇到你喜歡的人。”

陳周良角輕扯, 意有所指道：“我有喜歡的人, 程知。”

“但是不喜歡我。”

程知嘆了口氣。

喜歡他時，他不喜歡。

現在他終于約表現出對的喜歡了，可已經把他放下了。

程知心平氣和地對他說：“那就說明, 你們緣份不夠, 屬于你的那個人不是，而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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