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家。

孟桃問的那個問題，一直想到了深夜。

為什麼那三樣可以送人，但是唯獨玩偶不能送人？

因為，玩偶是林冬序送的。

想自己留著。

此時的林冬序正在聽送他的那張唱片。

他坐在書房里，安靜地聽著這幾首他和都很喜歡的歌。

直到第四首結束。

第五首開始播放。

前奏是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

而后，林冬序沒等來音樂，等來的，是程知說話的聲音。

“林冬序，生日快樂呀！是不是很驚訝這首其實不是歌？”明朗的笑聲傳出來，鉆進他耳朵，惹得他耳霎時麻。

林冬序沒想到會錄音給他。

他在詫異之余堪堪回過神來，繼續往下聽。

“哎……突然有點張，忘了要說什麼，”染了笑的聲音多了幾分溫甜，頓了一兩秒后，林冬序聽到說：“很高興上個月的今天遇見你，之后又跟你有集，你能出現在我生命里，對我來說是莫大驚喜。”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人能跟我在思想和喜好上這麼契合，很意外，也很慶幸。”

“你應該聽出來了吧？開頭那段雨聲是那次你說想聽雨，我給你在微信上發的語音。”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那段雨聲是給他聽過的雨聲。

“嗯……其實這個生日禮還是有點憾的，因為我那次忘記在你拉小提琴的時候錄音了，”的語氣著幾分懊惱，“不然就可以把你拉小提琴的曲子也加進來。”

“哎我在說什麼啊，”又輕笑了下，“就……生日快樂呀，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跟你相，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保持好心態，等我帶你去聽一場盛大的演唱會，好不好？”

“好像沒什麼要說的了，晚安。”

最后又話語含笑地加了句：“明天見呀！”

明明也沒說什麼煽的話，但林冬序的眼眶卻失控地酸熱不堪。

今天紋了紋的左邊腰側在泛疼。

連帶著心臟好像也開始疼，胃也難起來。

須臾，林冬序把往上了。

腰側的紋暴在空氣里。

是一只可的小羊。

還有一個日期，1991.12.07。

——的屬相，以及出生年月日。

翌日清晨，程知醒來后習慣地過手機，然后就看到通知欄顯示，昨晚大半夜，林冬序給發了條微信。

打開微信后才知道，他發的是語音消息。

一條很長的語音。

程知點了下這條語音，把手機放在枕邊，又懶懶地閉上了眼。

旋即，又忽而睜開了眸子，有點驚訝地聽著他在語音里跟說的話。

林冬序的嗓音溫醇，低而緩。

他說：“程知，你是我收到的人生最后一個驚喜，其實也是第一個。我也很開心在我人生即將到達終點時，能遇見跟我品味和喜好都如此相似的你，你是我最最珍貴的朋友，這段時間我在你上汲取到了很多的快樂，不瞞你說，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再那麼消沉喪氣，所以聽到你說你跟我相時很開心，我很高興，因為這讓我覺得，我也帶給了你正面的緒。

我答應你，我會努力保持好心態，希能等到可以跟你一起去聽演唱會的那天。

還有，你送的生日禮，是我這麼多年來，最喜歡的生日禮。

最后……白天見。”

他說完，似乎笑了下。

而后，語音結束。

程知側躺在床上，盯著枕邊的手機。

幾秒鐘后，又點了一下語音，重新聽了一遍。

原來，被人句句有回應的覺，是這樣好。

讓心里，又滿滿脹脹。

第27章 知冬12

程知吃過早飯后就去了林宅。

在林冬序住的四樓客廳吧臺前坐著, 和他商量蹦極的事。

“現在咱們這邊太冷啦，都不開放蹦極項目了。”程知著沒旋開筆帽的鋼筆，一下一下地在本子上輕敲著，“不過我們可以去南方玩, 南方暖和, 一年四季都開放蹦極項目。”

林冬序心底還是本能地怕這種極限挑戰, 但同時又有一種都要死了還怕什麼的決絕在作祟。

人總是在死期將近的時候, 才會更有勇氣。

他在認真思索的時候, 程知已經很練地用手機連上了他家的小音響，開始放歌聽。

須臾，林冬序給了答案：“好。”

“我們去南方。”他說。

程知著實有點詫異。

抬臉, 驚訝地看著他, “你真要去啊？”

林冬序挑眉，眸子里帶著笑，問：“怎麼反應這麼大？”

程知如實說：“因為我以為你會放棄這一項。”

林冬序嘆氣，“我確實害怕，但轉念想想, 反正都要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程知眼地問：“那我能玩嗎？”

林冬序誠懇道：“不建議，畢竟有風險。”

“可是我也想驗一次！”程知語氣興地說：“蹦極誒！肯定會為我這輩子很難忘的經歷。”

林冬序無奈, “我只是說不建議你玩, 但最終決定，還是看你自己。”

“如果你就是想驗，不驗會后悔, 那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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