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真正的枷鎖,他實在是舍不得……
夜幕降臨, 在迪士尼城堡前看完煙花秀後,明珠又求黎驥程帶去陸家站的出站口拍“賽博照”。
今天換各種姿勢讓黎驥程給拍了無數照片。
沒一千張,也有幾百張。
為了拍照, 那些要排隊的項目裏只坐了創極速和抱抱龍沖天賽車,其他時間都在凹造型。
會擺的姿勢五花八門, 都是在網上跟博主學的。
指天, 翹, 遮頭, 擋臉, 比心……
全面替代剪刀手。
黎驥程給當無償攝影師,反被呼來喝去一整天。
他耐極好。
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末了, 甜將他誇得天花墜。
他便甘之如飴地由著騎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
明珠今天收獲頗,小游戲玩到手,全部都是一發魂, 領娃娃領得比在破爛堆裏撿垃圾還容易, 最終滿載而歸。
所以說年人玩小朋友們的游戲,就和滿級大佬闖新手村一樣簡單,自然會産生有竹帶來的愉悅。
艱難的上坡路走多了, 偶爾得朝下,看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不然總覺得日子不是人過的。
娃娃被黎驥程來的幫手先行帶走了,他則帶著一蹦一跳、就是不好好走路的明珠去了預約的雲南菜館。
明珠進門就發現這家菜館春節期間只對他們營業。
菜館的位置比上次去的那家新店還蔽。
好像就是因為位置蔽,才適合接待貴客。
其他有營業的店, 生意比平時還要火。方圓十裏有名的餐廳都被訂滿了,不托人排隊就直接去,排到打烊都不見得有座位。
在這個卷的時代,誰辛苦誰就有飯吃, 稍微點歪腦筋,搞出點特殊的名堂,馬上就能被同行黑篩子,主打一個誰也別想好。
而這家店可謂是世獨立,沒有上任何主流榜單,也沒有自來水推薦,不知是靠什麽宣傳。
可能是靠口碑和達顯貴的鼎力支持吧。
服務員直接拿了兩份菜單來,給明珠和黎驥程一人一份,用不著他們謙讓來謙讓去。
過去是默認男出門男士負責掏腰包,士負責點菜。後來人們不幹,說不接小恩小惠,要掌就掌大權。再後來男人們也不幹,問憑什麽人不掏錢只,想把小恩小惠也收回來。
眼下熱戰正酣。
不知是現在的商家都學明了,還是這家店的老板格外有遠見,兩邊都不得罪。
和黎驥程從善如流,各自點各自喜歡的菜肴。
賬單自然是由黎驥程支付。
不管自己掙沒掙到錢,跟黎驥程在一起的時候向來不用出一分錢。
雲南菜不比川菜、湘菜、粵菜出名,明珠長這麽大還沒嘗試過,以為就是各種菌子的大雜燴,沒想到出餐的擺盤都異常致,非但有名貴珍稀的黑松和松茸做食材,還有一些菜品是上桌後由廚師用火槍當場烘烤的,視覺效果也尤為震撼。
就他們兩個人用餐,黎驥程不用拘于禮節,正合明珠的心意。
上一道,就嘗一道。
還不等黎驥程筷子,替夾進碗裏,就飛快開了。
每道菜都在淺嘗後,虛掩著正在咀嚼的略做點評。
“這個是豬肝嗎?好吃誒。膨脹以後質地竟然變了脆的口,炸得像實的豆幹,嚼到最後才會有一點點屬于肝髒的腥氣,但是不會熏到難以接,反而很鮮香。我覺還吃到了薄荷葉清新的味道,剛好沖淡了豬肝的腥氣,蠻爽口的嘞。”
“這就是汽鍋嗎?竹蓀的鮮和湯的鮮不是一種鮮,融合得恰到好。鹹淡也很合適。就是被湯煮過以後,質不了,還是湯好喝。”
“我還是第一次吃木棉花,又脆又韌,一下就測試出來我牙口不太好,我還是吃點吧,嚼久了腮幫子像是要長了。”
“這個烤鴨好香,就是太瘦了,我一個人都能吃一整只的覺。鴨的品種是不是和我們常見的不一樣?你看這個鴨翅膀好俏。”
全程都是一個人在自問自答,還沒等黎驥程上話,就嘰裏咕嚕一通自言自語,開啓下一個話題了。
黎驥程沒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約束,反倒倒打一耙,惆悵地嗔道:“你好冷漠,都不搭理人家一下的。人家好傷心,等會只有多喝兩杯酒才能緩解心的愁緒。”
目的不能更明顯了。
就是待會想多喝兩杯酒,提前做鋪墊呢。
黎驥程直截了當地問:“你是想讓我攔你,還是想讓我依你?”
小孩的心思特別難猜。
他管,嫌他管太寬。
他不管,覺得不在意,為了找那點存在故意招惹他。
在外面,他幾乎不主教什麽來突顯自己的眼界學識。
因為是一個很有靈氣的小孩,只要是想學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能學會。
通常只有在無助的時候,他才會施以援手。
饒是他對如此寬縱,也架不住自己手找他要枷鎖。
然而當他把枷鎖套上的手腕,又會因為他的舉而到委屈。
這個度不是很好把握。
等他按照自己的心意給立規矩的時候,又格外安分,安分到他能到是喜歡被這樣對待的。
想要強迫,但是不要超出接範圍的強迫。
想要尊重,但是不要在心理預期以的尊重。
要的是帶著尊重的強迫和出乎意料的輕度控製。
他還沒有想好今晚要怎麽和共度良宵,已經給自己安排上了。
他問也就是走個流程,的意願已經現在了的行為當中。
他是明知故問。
果然,聞言紅著臉說:“你假裝攔一下我,我喝的時候你不要管我,等我喝完你再跟我算賬。”
黎驥程了然地笑起來。
明珠怯靦腆地說:“你別笑。”
黎驥程緩緩斂起笑意,對說道:“自己要掌握好量,不要真的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就什麽都做不了了。我不知道你喝醉了是否會發酒瘋,但是酒後失態是一定的。喝醉了,你是什麽都不知道,我可都替你記著呢。”
明珠沒什麽緒地“哦”了一聲,腦筋卻在飛快轉,不知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填飽肚子後,急著轉移陣地,問他接下來到哪裏喝花酒去。
黎驥程抓住信口胡謅的字眼:“花酒?”
說得好像要去逛窯子似的。
擱古代,去青樓才做喝花酒。
明珠就是故意為之,被他問起,仿佛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笑著改口道:“喝五六的漂亮酒。”
黎驥程一把將拽到懷裏,低聲震懾:“之前我不在你邊,你在電話裏說那些混賬話,隔著那麽遠距離我手不長,現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還敢不老實?”
明珠當真肆無忌憚,當著他的面囂張道:“當我不知道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你只不過沒空跟我鬧著玩。現在有空了,說明你準備好了充足的耐心,沒有那麽容易磨沒,弄哭了還不是得你來哄。”
人要是太聰明了,就沒法通過簡單的方式控製了,所以沒什麽本事的上位都不願意找這麽清醒通的下位,會經不住無奈妥協。
黎驥程不久前也被氣糊塗過一回,這回有了心理準備,就沒那麽容易讓逃了。
他此刻也不跟打仗或是提前預告。
反正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晚上回去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了。
黎驥程帶去的酒吧在東方明珠塔附近的高層建築裏,可以俯瞰整個江灘的夜景。
他請喝的酒不是普通的尾酒,是上許多榮譽加的金牌調酒師調出的頂級特調,不是調酒的手法老道,調酒過程令人興。
分了五層的酒水拍出來也非常驚豔。
是明珠期待的漂亮酒沒錯了。
還剩最後一道工序沒做時,調酒師對拿著手機“咔咔”拍照的明珠建議道:“接下來您把手機調視頻吧,態的會比較出片。”
調酒師的經驗不容忽略,明珠馬上照做,按下錄制鍵後對調酒師示意道:“好了。”
調酒師接收到信號當即開始了表演,似變魔一般引燃了酒杯周邊的氣質。
火樹銀花倏然出現,在杯旁繚繞了一圈後,燃燒出了稍縱即逝的麗。
和迪士尼的煙花一樣好看。
明珠尖連連,隨後雙手合十,謝黎驥程給準備的驚喜:“我再沒見過比這更好看的漂亮酒了!死你了!”
黎驥程揚起角,保持著翩翩風度和得的微笑,假裝漫不經心。
實際上他已經在後悔沒有提前定制戒指了。
如果再安排得妥當一點,浪漫一點,他完全可以借機向求婚。
可是昨晚表現出的對于婚姻和生育的恐懼讓他恢複了理智。
現在還沒到合適的時機。
哪怕得權後會有展翅高飛的想法和能力,他也不能折斷的翅膀,阻止翺翔。
他心裏非常明白。
婚姻就是一項為了維護社會穩定而誕生的制度,和沾不上一點邊。
正在這樣一個可以隨心所說與不的年紀。
真正的枷鎖,他實在是舍不得給如此年輕鮮活的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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