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可是我想去看世界。
劫後餘生,明珠仍心有餘悸。
正如黎驥程所說,魯莽沖地與人結仇,這場風波并不會因為調崗而停止,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在任何重要評比中都有可能被拿出來做文章。
不得不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足夠好好長一回教訓。
這大概也是黎驥程懶得再說的原因。
黎驥程正在一門心思開疆拓土,無心兒長,不太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裏,也不敢試探,那些任的小脾氣只能識時務地收斂起來。
如今黎驥程直接把調到邊來,躲是沒意義了。
他居高位,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斷不會讓自己折在人上。
他明確表示了不會饞子,也就是說呆在他邊比傍上其他任何靠山都安全,更不會有因為和他發生不正當關系遭人非議的危險。
況且他本不在乎利用他。
只要把他當跳板,安安穩穩地在“寶嘉”歷練幾年,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躍為業界翹楚,去任何一家想就職的公司或者自己創業當老板。
學著他的模樣理智清醒地權衡利弊。
接下來要怎麽做,心裏很快有了答案。
話說清楚以後,借著他的權勢上位便不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想從他上得到的也不是什麽包包和化妝品,要的是他現在坐的這個位置,為不可替代的繼承人。
黎驥程對一點就的悟到很欣,在生活上對照拂頗多,在工作上卻一點也不馬虎,對的要求比對別人嚴格百倍。
嚴師出高徒,不到半年明珠就因為前任主管跳槽而獲得了升職的機會,為了“寶嘉”最年輕的基層領導,月薪漲到了兩萬八,還有數不清的業績提,每月收5w+。
衆人將幾個月來被黎驥程按在地上的辛酸遭遇看在眼裏。
公示期無人有異議。
和黎驥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嘗到了巨大的甜頭,心裏樂開了花。
黎驥程在支付寶上給發了個9999元的紅包恭喜升職。
沒臉沒皮地在微信上跟他逗貧:[領導,再加一塊錢湊個整嘛~]
字裏行間著的開心愉悅和逐漸膨脹的野心。
黎驥程見狀敲打:[勝不驕,敗不餒,再接再厲方能長長久久。]
噢,原來9999是久久久久的意思。
明珠正做罷,就見黎驥程按照的要求又發了一個一塊錢的紅包,叮囑道:[一心一意,好好工作。]
這人怎麽張口閉口都是工作?
明珠飛快截了屏,意圖發朋友圈,驟然回想起年中那段不愉快的曲來。
當時衆說紛紜,鋪天蓋地都是對的攻訐。
有說神有問題像瘋狗一樣咬人的,有說心高氣傲眼高手低的,有說不自量力愚不可及的。
剛進社會,一顆心脆弱得宛如玻璃,哪經得起這樣尖銳的神折磨,當即就自閉了。
那是最難熬的低谷期,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努力消化來自各方的惡意,誰也幫不上的忙,縱使有黎驥程守護,一些事還是得自己扛。
好在所有苦難都過去了,現在跟閆泉也算是平起平坐了。
公司開展部門之間的合作會議時再見到他,他也是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客客氣氣跟打招呼。
這件事的後續,黎驥程替料理得很是妥善。
此後的朋友圈態一直停留在那篇長篇累牘的小作文上,再沒有更新過。
對公開發表言論有了影,再開口時免不了三思而後行,邊的人都說跟剛來的時候比起來穩重多了。
但實在不想讓自己謹言慎行到不像個活人。
剛進公司的時候多活潑開朗,沒過幾個月就被周圍人同化得死氣沉沉了。
這樣下去不行。
公司更換新鮮的目的就是時刻保持團隊的活力,必須要與衆不同才能穎而出。
分寸掌握得宜,會非常耀眼。
明珠思前想後,還是照發不誤。
把截圖編輯了一下,只留下黎驥程給發的一塊錢紅包和那句激勵好好工作的話,然後配上文案:[在線等,頂頭上司是個摳門的工作狂怎麽辦?]
公司裏的人都看能出這是在調侃。
人在走上坡路的時候,連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別人都會覺得率真可,忍不住付之一笑。
發完這條朋友圈,郝佑臨立刻給發了一個一千塊的紅包跟黎驥程攀比,順便明正大地挖牆腳:[怎麽樣?我做你頂頭上司比你們黎總強吧?不行你調回來吧,我這裏的待遇也不差。]
從他不怕截屏給黎驥程看的表現就知道,他跟黎驥程的關系很鐵,對也很信任。
明珠沒收他的紅包,客客氣氣地說:[謝郝總的意,不過黎總把我培養起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會為了金錢的背叛他的。]
這麽說,就是猜到郝佑臨會把的話截給黎驥程看。
過了一會兒再去看,一千年不看朋友圈的黎驥程果然在朋友圈給點了贊。
他什麽也沒說,估計是默許這樣“詆毀”他了。
他點贊以後,通訊錄裏加了的幾個高層領導也都跟著點了。
況一下變得十分微妙。
一開始其他同事都在一邊恭喜一邊嘆實慘,慫恿謀朝篡位,幹掉黎驥程這個老登,最後紛紛滿懷驚恐地刪掉了自己的評論。
後來這條朋友圈的點贊數破了百,連和結過梁子的閆泉都在其中。
狐假虎威的覺真好啊。
—
跟人合租終歸存在諸多不便,再好的朋友住在一起也會因為生活習慣不同而産生,遑論褚海盈總是未經允許冒昧地侵略的領地。
明珠祖上富過,對自己的私人空間要求很高,賺錢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褚海盈散夥。
也是實實在在和不的人在同一個屋檐下湊合過,才意識到當初黎驥程對有多包容。
可惜褚海盈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過界,還笑地猜測:“你是不是要搬去你那個上司那裏和他同居了?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有寶寶了?我跟你講,你到時候就挾孩子以令老公,跟他奉子婚,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用愁了。”
明珠不知道怎麽跟褚海盈說,婚姻和生育的本質是針對的圍剿,孩子能拴住的只有人。一個男人要是人品和作風有問題,他可以有很多個孩子,而且私生子是和正妻的孩子一樣有繼承權的,甚至還能合法問正妻和正妻的孩子要錢。
但褚海盈沒有跟認真討論這個問題,那麽掃興的話題也不必提。
收拾好東西,準備搬去提前找好的獨居新房前,來了房東查房。
結果房東指著天花板上的黴印說道:“給你的時候都是新房,這才幾個月,你就把屋子給我搞這樣了。你看看,長了多個黴點點,不需要負責的呀。”
說著手指著房間轉了一圈,“還有這間屋子,積了多灰,掉了多頭發,窗玻璃也髒得不行,你走前都不帶打掃的呀。”
明珠沒想到房東人這麽奇葩,連不住也會長的黴點都要賴到頭上,真的有被氣笑。
平時水電、業、天然氣費都老老實實了,房間的清潔是沒時間打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現在急著搬家,好回歸工作,沒工夫和房東糾纏,加之升職加薪一條龍,有錢以後便財大氣起來,懶得跟對方計較,直接說:“開個價吧,你拿著錢去請人清理修護,這個錢我來付。”
房東聞言喜出外,立刻跟算起賬來,獅子大開口:“請個鐘點工來打掃,一小時五百,說四個小時才能把屋子弄幹淨,這就是兩千塊。還有刷的人工費一千,材料費兩百。一共是三千二。”
好好好,敢是逮著這個冤大頭來裝修的是吧?
明珠嗤笑一聲,照房東開的價把錢給對方打了過去。
就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破財免災,破財免災。
除此之外,還聯系了搬家公司負責搬運自己買的冰箱、洗機,和一些比較貴重的。
又是一筆高昂的開銷。
還有購置新家的錢。
以上這些東西零零總總加在一塊,也有小一萬了,從黎驥程那裏收到紅包還沒在手裏捂熱,就都拿去給人家做了嫁。
當滿頭大汗地敞坐在墊上,欣賞自己親手布置的新家時,黎驥程給打來了電話,不容置喙地說道:“明天跟我一起出公差。”
明珠一愕:“去哪?要出國嗎?”
“義烏。”黎驥程像是怕地理沒學好,說完又補充道,“浙江。”
明珠“哦”了一聲:“隔壁啊……”
還以為要和他在酒店過夜了。
浙江的話,當天去當天就能回來了。
“怎麽?很憾?”
明珠苦笑:“沒有,我想到了的,如果是出國,您也不會上我。”
黎驥程默了默,說:“別多想,國外太,你一個孩子出了境不安全。”
明珠失落地說:“可是我想去看世界。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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