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連忙搖頭，臉上出一抹張的笑容，“我很愿意你在這兒。”

話說到一半，又猶豫了。

明明心中充滿了，可是一及黎晨的目。

所有的勇氣似乎都化為虛無。

那句話始終懸在邊，說不出來，也不想說出來。

心里面確實不得他留下，可上怎麼說得出口？

越是想要表達心意，反而越容易退。

生總是這樣矛盾。

房間里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干咳一聲：“會不會麻煩你？”

為了打破沉默，只能找點話題來搪塞。

“沒事。”

黎晨淡淡地回應，“你平安最重要。”

他說這話時甚至都沒怎麼抬眼。

又說：“那你還是去忙自己的吧。你現在行程滿滿，別總圍著我轉。”

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

“我要走了，你就一個人？”

他的反問讓愣了一下。

隨即立刻擺手解釋。

趕解釋：“我會有人陪著的。爸媽還會來，朋友也會看我，不會孤單啦，放心。”

說著還笑了笑，那笑容明亮卻略顯勉強。

黎晨看著問：“你是想趕我走？”

立刻否認：“只是不想讓你太辛苦了。我已經欠了你太多，不知道怎麼還。”

聽這麼一說，黎晨低聲嘆了一句。

“我們之間非得分得這麼清楚嗎？”

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無奈。

自從那件事之后，兩人幾乎沒有再來往。

“而且醫院人多，容易鬧出緋聞什麼的。對你也不太好。”

咬咬，最后才小聲補充這句理由。

話音剛落，黎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鈴聲突兀地打破房間里略顯凝重的氣氛。

他沒有猶豫，直接掏出手機接起電話：“喂，輝哥。”

“你現在人在哪里？司機已經在你家門口等了半天了，可現在人都不見了啊。”

“我這邊在醫院。”

黎晨平靜回應道，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

“醫院？”

對方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

“你怎麼會去醫院？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傷了？嚴不嚴重啊？需不需要調養？會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他一連串地拋出了多個問題。

“我把地址發給你，讓司機直接過來這邊接我。”

黎晨沒理會那些問題，冷靜地做出安排。

“剩下的按照計劃來就行。”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解釋。

“行，行，都行！”

聽他這麼說，郭穎在一旁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里一陣翻涌般的覺，五味雜陳。

他真要走了。

那個悉的人馬上就要徹底離開自己的生活。

雖然剛才上說希他離開，甚至故意表現得毫不在乎。

可在如今這一刻，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難。

唉……

甚至連自己都有些瞧不起了，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口是心非、矛盾糾結。

簡直比從前自己最討厭的人還要別扭。

就在這個時候，終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秦安勛對顧南枝了真的那種痛苦。

明明早已深深陷之中，卻寧愿選擇死也不承認。

掛掉電話后，黎晨緩緩放下手機，轉頭向床上的影。

“小穎，就算以后我們不在一起工作了，難道我們就不能繼續做朋友嗎？那你干嘛現在連面都不敢見我一面呢？”

然而被子里傳來的聲音卻很清晰，也很決絕。

“我和你……做不了朋友。”

“可是你看。”

他忽然笑了笑，那一笑掛在臉上。

“像我之前對錦悅的那麼深，付出了那麼多，現在我們也為了朋友。”

他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眼神恍惚了一瞬。

“我也曾經那樣深深地喜歡過，全心付出過，最終只能看著走向自己的幸福，但我現在也可以為祝福，心里也是滿足的。”

他輕輕說道。

“而你現在不是也喜歡我麼？既然這樣，就不能像朋友一樣守在我邊嗎？”

總比形同陌路好得多，連彼此的影子都沒見過。

“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

郭穎輕聲說，聲音微微發。

“也許是我想不開，也許是我太小心眼。”

黎晨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眉眼低垂。

不久后，秦安勛來了。

看到這形，黎晨起，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該走了。”

說完，他轉朝門口走去。

郭穎從被子里探出頭，只出眼睛著外面。

剛好對上黎晨回頭的那一眼，兩人目匯了一瞬。

又飛快回去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門關上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輕響。

屋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裝啥烏，”秦安勛開了口，角帶著一調侃，“人已經走了，快點出來。”

郭穎這才鉆出被窩，氣呼呼地看著他，臉上的委屈幾乎寫在了臉上。

“你怎麼才到啊！等你好久了！”

“你應該謝謝我才對，留住了黎晨，讓你爸媽先回去。”

“什麼？是他讓你這麼做的？是你把他留下來、趕我爸我媽走的？”

皺著眉頭，追問連連。

“沒錯。”

秦安勛拉開椅子坐下來。

“你不就想這樣嗎？跟黎晨多待一會兒。”

“你干啥自作主張！”

郭穎幾乎是有些憤怒地質問。

“我現在這副模樣，憑什麼出現在黎晨面前？臉也沒化妝，氣差得不行，還一傷，包得像個粽子……有啥形象可言。”

“這不是拉近距離的最佳時機。”

秦安勛語氣輕松地說著。

“胡扯！”

郭穎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小聲點。”

秦安勛抱著手臂，看著說。

“你沒見他在急救室外面等你的樣子。那種焦急不安的狀態，要說我還能勉強理解，可如果他真的毫無覺，我也很難相信。”

“就是擔心罷了。”

郭穎靠在椅背上，語調輕描淡寫。

“畢竟曾經也是我的老板，怎麼說我們也傳過緋聞。”

停頓了一下，眼神飄向窗外。

“我要是出車禍了，他總不能當作沒發生過吧？那多冷啊。”

對面的人微微傾，語氣中出些許不解。

“那你就不想抓住這個機會？”

郭穎眨眨眼，帶著一疑反問：“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