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轉頭就走,這三個下人立刻過來拉。
他們都聽說了,三夫人下午就在四房立了威,讓他們四夫人好個沒臉。
這要是再因為點什麼小事鬧到三夫人那邊,他們四房不是更讓人看笑話嗎?
頓時,婆子抱住葉緋霜的腰,嚷道:“把關起來,不許讓出去!”
“對,這還真把自己當主子姑娘了?非得給點,讓明白四房到底是誰說了算!”丫鬟也說。
他們四夫人可是老太太的侄,六姑娘和九爺都是老太太的寶貝疙瘩。就算今天四夫人在三夫人手上吃了虧,很快就能重新支棱起來。
他們收拾了這五姑娘,就是為四夫人解決麻煩!
可是他們低估了葉緋霜。前世,是一直忍著,不愿意手。
現在不忍了,這些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葉緋霜一腳把婆子踹得站不起來,隨手拿起一個盤子把那小廝砸了個頭破流。
這邊鬧得厲害,驚了鄭漣和靳氏,也驚了正院那邊。
秦氏很快就來了,厲聲斥道:“你一個小姐,和下人鬧什麼?真是沒教養!這是鄭府,不是你那鄉下的老家!”
“可是這幾個下人克扣我的飯菜,還說我...算個屁的主子,還要把我死!。”
葉緋霜委屈地說,“我本以為回了家便什麼都好了,不曾想,連飯都吃不飽……”
秦氏的臉已經難看得不行了。
的確一直在苛待靳氏,當然也知道這三個奴才在靳氏這里作威作福。這正是喜聞樂見的,所以才不會管。
不曾想這個五丫頭才剛回來就敢鬧起來。
“我要去找三伯母。”
“荒唐!”秦氏一聽盧氏更來氣,“你是四房的姑娘,去三房做什麼!”
“可是三伯母說,讓我有事就去找。不可以去嗎?對不起母親,我是鄉下長大的,不懂規矩,您明白的。”
秦氏幾乎要背過氣去。
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一步,這小丫頭片子都說了自己不懂規矩,倒顯得不通人了。
退一步,嘔得厲害。
鄭茜媛撇:“我以為多大事呢,不就是幾碟子飯菜嗎?至于和下人們打起來,不嫌失了份?”
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鄉佬,這也配做陳家哥哥的未婚妻?
鄭茜媛一想就不樂意了,偏這門婚事是靳氏的祖父和陳家定的。要是鄭家這邊來定,肯定就定了,誰也不到這個鄉佬頭上!
幾個丫鬟暗笑起來,輕蔑地想:真是鄉下來的,十足的小家子氣。家里的小姐,誰因為幾碟子飯菜就鬧起來了?不嫌難看的。
葉緋霜知道們在笑什麼,并不在意。才不是因為幾碟子飯菜在鬧,要借機發落這三個下人。
和爹娘的小院里有幾個秦氏的人,想想都夠惡心的。
秦氏又訓了葉緋霜一通,拽著鄭茜媛走了,半句都沒有斥責那三個下人。
靳氏擔憂地說:“霜兒,你這麼鬧,夫人生氣了,你以后……”
“沒事。”葉緋霜對靳氏安笑笑,“本來就是他們不占理。”
靳氏嘆氣,兒還是太單純了。
這許多事,豈是一個“理”字能說得清的?
葉緋霜才不會讓爹娘著。一路回來買了不各地特產,和爹娘飽餐了一頓。
不知是秦氏的授意,還是那三個下人有意給葉緋霜下馬威,第二天早上竟然沒起來伺候。
小廝沒有起來砍柴,婆子沒有起來燒水,丫鬟也沒有去廚房領早膳。
葉緋霜自己劈了柴燒了水,熱了買回來的點心,給爹娘溫在灶上。
然后拾掇好自己,去了正院。
秦氏一出門就看見葉緋霜,頓時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嚨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大清早的怎麼這麼晦氣!
鄭茜媛瞪著:“你怎麼在這里!”
葉緋霜笑得靦腆:“我來等母親和妹妹,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呀。”
秦氏和鄭茜媛對視了一眼,臉都很不好。
葉緋霜微笑著。
前世,不懂這些禮數,秦氏也沒有,所以沒能去給老太太請安。
誰知,秦氏卻和鄭老太太說,了葉緋霜,是葉緋霜不愿意來,說無禮魯、野難馴。以至于才回家的第二天,就被秦氏把名聲給敗了個徹底。
現在,主來,秦氏不能不帶。
鄭老太太院中人多,卻井然有序。
葉緋霜老老實實站在秦氏后,乖乖等著。
許多人在暗中打量。
“那個就是剛回來的五姑娘?可真好看。”
“站得好直,手放的位置也對,擺也得好。嘿,誰說五姑娘不懂規矩來著?”
有丫鬟打起簾子:“老太太起了,諸位請進。”
“進去了,五姑娘走路真好看。”
“咦,府里派了人教五姑娘規矩嗎?”
“傻呀,五姑娘昨天才回來,哪有時間學規矩?應該是在鄉下學的吧。”
“哎,看那邊,那是誰?”
幾個丫鬟抬眼去,見一行人從垂花門走來。
為首的是一位世家貴婦,雍容華貴。
更矚目的是后半步的那位公子,面容溫和,風華斂。廣袖寬帶,袂翩翩,端的是容無雙。
“呀。是陳家夫人和陳家公子!”
“哪個陳家?潁川陳氏?”
“可不嘛!”
“那不就是和五姑娘有婚約的那家?”
“正是呢!”
“那他們來……是商量婚事的?”
“應該是吧?雖說五姑娘離及笄還早,但是世家聯姻,準備的東西多,越早商量越好呢。”
一群人在暗目送著陳家一行人進了正廳。
鄭老太太的房間一派豪奢之象,但是陳宴還是在這繁華盛景中一眼就看見了葉緋霜。
葉緋霜回頭,看見陳宴,微一愣神。
前世,未曾聽說陳家這個時候來了鄭家。所以也不知道剛剛旁人口中的貴客,會是陳宴。
陳宴朝葉緋霜頷首一笑。
葉緋霜面無表地扭過頭去。
這下到陳宴愣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這位鄭五姑娘……
對他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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