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沒忘叮囑梅姐打掃衛生的時候，注意那枚袖扣。

江城芭蕾舞團，集訓室。

舞團主要演員們正在排練著名芭蕾舞劇《吉爾賽》，下個月，舞團將進行全國巡演，這部劇是主要劇目之一，主演是舞團新生代伶，蘇暖暖。

只是，連續三場集訓排練，都不見的影。

下午，直到集訓快結束，才姍姍來遲。

時微看見，眉頭輕皺，揚聲問：“蘇暖暖，你為什麼又不參加集訓？”

昨天傍晚，提醒過，今天不要缺席，結果，又向領隊請假：疼。

蘇暖暖一訓練舞服，裹著件白茸茸外套，走到跟前，依然一副乖巧的樣子，“時老師，我請假了。”

時微清冷的眉眼，迸發嚴厲鋒芒，“請假去五星酒店喝下午茶？”

一個小時前，蘇暖暖在社曬出在寶格麗酒店喝下午茶的自拍照。

舞團姑娘們看見，紛紛覺得很不尊重們這些“綠葉”。

蘇暖暖點頭，面帶微笑，“我還給大家打包了幾樣甜品！”

這話一出，其生們紛紛了雙手，有人忿忿道：“誰稀罕！”

時微見蘇暖暖沒半點疚的意思，神更冷了幾分，“蘇暖暖，你再這樣把集訓不當回事，是當不了舞團首席的！”

蘇暖暖漂亮的致大眼著，眼神委屈又似乎著點兒得意的樣子，“時老師，我最近……真的太累了。”

時微聽出的話外音：被男朋友折騰的。

“時老師！暖暖當首席的實力還需要幾次集訓證明？練練得都不能走路了，休息休息怎麼了？我看你是不想讓出首席的位置吧！”

“跛了一只腳了，天天還一瘸一拐地在舞團發號施令……”

這時，集訓室響起一道幽幽嘲諷的男聲。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時微循著大家的視線去，嘲諷的男生是舞團男伶，許默，蘇暖暖的搭檔。

舞團劉老師喝他，“許默！你怎麼說話的你？太不尊重時老師了你！”

許默雙臂抱，吹了下額前的劉海，“我沒說錯吧，一個跛子有什麼資格留在舞團繼續當首席，還不肯讓位！”

蘇暖暖皺眉惱他，“師哥！你不要這麼說時老師，時老師雖然跛了一只腳，但是，在舞團的地位，永遠是不能撼的！”

許默附和，“哦，我差點忘了，咱們時老師有個只手遮天的總裁老公！”

言下之意，時微是靠季硯深，才能留在舞團的。

時微被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給氣笑了，上前一步，眉眼掠過他們，“所以，你們現在是不服我了，是嗎？”

蘇暖暖搖頭，語氣誠懇，“時老師，雖然你的腳不會好了，但你永遠都是我的恩師！”

許默，“誰服一個跛子！”

時微不會聽不出蘇暖暖話里一次次夾著的刀子，走到舞臺中央，沖墻邊的學生吩咐：“江胭，放音樂。”

大家紛紛疑，不知要做什麼。

音樂響起，只見跛了一只腳的時微，緩緩踮起了腳尖……

大家瞬間明白，時微是要用左腳跳蘇暖暖的炫技段落——32周揮鞭轉。

而以前的主力是右。

這不可能做到！

蘇暖暖勾，“時老師，您就別跳了，我們知道您、殘、志、堅！”

不就是想跳一跳，摔一摔，表演個苦戲，好讓大家麼。

舞臺中央，時微一黑訓練服，長發盤起，面帶舞者自信優雅的笑容。

隨著音樂流淌，單足點地，繃直的左腳腳尖不停碾過地板，傷的右腳在空中劃出半弧，速度越來越快，像一只旋轉的陀螺。

腳下干凈利落，足尖鞋在地面敲出集的鼓點，隨著圈數增多，部力量不見任何衰減，這是年輕健康的蘇暖暖都常常做不到的！

姑娘們瞪大雙眼，暗暗驚嘆。

“你們時老師以前每天要額外加練非主力4個小時！十年如一日！看到了嗎？這才是實力！”一旁的劉老師語氣難掩激，眼角的余瞥了蘇暖暖一眼。

蘇暖暖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早就僵住，致的穿戴甲深深嵌掌心。

許默也死死盯著臺上旋轉的影。

手里攥的礦泉水瓶變了形，水流了一地。

他本以為時微是個跛腳花瓶，靠豪門老公留在舞團霸著首席地位，卻不想，用左腳都能演繹出教科書級的揮鞭轉。

臺上，汗水沿著時微繃的脖頸進鎖骨，頂燈的照耀下，凝細碎的鉆石。

右腳踝的鈍痛像生了銹的鋸子來回切割，每一次踮起腳尖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卻面不改。

過去三個月，時微早習慣了與疼痛共存。

每天堅持用左訓練。

于而言，芭蕾是的生命。

當初，家庭破碎，就是靠跳芭蕾生存的。

時微20歲的時候就代表國家獲得桑國際芭蕾舞金獎，之后為國首屈一指的芭蕾明星。

彼時，音樂聲結束，優雅地做了個謝幕躬作。

四周，掌聲雷鳴。

“時老師！牛！”

“永遠的神！”

“神！”

姑娘們雙手捧著朝尖，個個目崇拜。

時微暗暗深吸氣，平復劇烈運后的急促呼吸，臉上噙著淡淡微笑。

江胭，“許默，你剛剛不是能耐的嗎？現在怎麼不吱聲了？”

孩們紛紛看向許默，“就是！”

“時老師用左都吊打你家蘇暖暖！”

“什麼他家的，一條狗而已，蘇暖暖跟男朋友鬼混疼，可把他心疼壞了，賤不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