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檸咬著牙,額頭上滲出細的冷汗。
試著了腳踝,那劇痛讓差點出聲來。
艾米莉連忙沖了過來,扶起黎檸,急得眼圈都紅了。
“怎麼會沒事!腳都腫了!”
片場的醫務人員也趕上前檢查,得出的結論是,韌帶拉傷,至需要休息一周。
陸川氣得臉發黑,卻又拿姚思思無可奈何。
人家是帶資進組的大金主,他這個導演,也得罪不起。
偏偏黎總今天又不在這兒,他就沒有底氣和姚思思公然板。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收工!”陸川煩躁地揮了揮手。
姚思思輕飄飄地轉,踩著高傲的步伐一扭一扭的離開。
黎檸被艾米莉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化妝間走。
能明顯看出來,姚思思是故意的。
如果姚思思真的要整的話,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天,姚思思變本加厲。
總是在拍攝時,用各種小作針對黎檸。
要麼是不小心踩到的舞,要麼是無意中擋住的鏡頭。
手段雖然不高明,卻足夠惡心人。
拍攝進度也因此慢下來了很多。
整個劇組的人都將這一幕幕看在眼里,但礙于姚思思的背景,都敢怒不敢言。
陸川在此期間,曾多次聯系過黎淵,可打過去的電話卻全都石沉大海,無人應答。
無奈,他也只能表面上斥責姚思思幾句,卻不敢做出什麼實際的作。
黎檸只能默默忍,將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發泄在表演中。
越是被打,演出來的“白絮”就越是堅韌,越是能引起共鳴。
陸川導演對的表現贊不絕口,卻也對的境無能為力。
這天,黎檸正在化妝間準備下一場戲,艾米莉拿著手機,臉慘白地沖了進來。
“林夕!不好了!你看熱搜!”
黎檸接過手機,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驟然一。
#!《浮生》劇組主角后臺吸毒被抓#
#新人演員林夕私生活混,疑似有毒癮#
#知人料:林夕靠不正當關系上位,后臺強#
幾條刺眼的熱搜詞條,高高地掛在榜首。
點進去,是幾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正是《浮生》劇組的化妝間。
照片里,一個和形相似的孩,正鬼鬼祟祟地從一個男人手里接過一個白的小袋子。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件服,正是昨天穿過的。
下面,是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質疑。
【臥槽!真的假的?剛有點好就塌房了?】
【我就說一個新人憑什麼能當主角,原來是這麼回事。】
【娛樂圈真,貴圈真臟。】
【抵制劣跡藝人!滾出娛樂圈!】
黎檸握著手機的手,指節泛白。
知道,這是姚思思的手筆。
照片明顯是合的,但現在網絡上的風向,明顯不是能控制得了的。
姚思思這是要把往死里整。
“這……這怎麼辦啊林夕?”艾米莉都快急哭了,“這肯定是姚思思那個賤人干的!”
黎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正要給陸川導演打電話,化妝間的門,卻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面嚴肅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察亮出證件,冷冷地說道:“林夕是嗎?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涉嫌吸毒和非法易,請你跟我們回去接調查。”
整個化妝間,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黎檸上。
震驚,鄙夷,幸災樂禍。
黎檸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知道,只要被帶走,無論最后的結果如何,的演藝生涯,都徹底完了。
黎淵……
黎淵一定會出手。
他會用他強大的權勢,將這件事下去,還一個清白。
可是然后呢?
將再次被冠上“被黎淵包養”的標簽,永遠地被釘在恥辱柱上。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扎,都將為一個笑話。
將再次落他那張用“”編織的,不風的網里,永世不得翻。
不。
不要。
絕不要再回到那樣的生活里!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警察冰冷的目中,黎檸渾抖著,從隨的包里,拿出了一張名片。
那張被忘在角落里,屬于秦明遠的名片。
這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抖著手,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秦明遠帶著幾分驚喜和不確定的聲音。
“是安安嗎?”
黎檸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落。
的聲音,帶著抑的哭腔和孤注一擲的決絕。
“爸,救我。”
秦明遠瞬間收斂了笑意,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沉冷嚴肅的神。
“怎麼了安安?別怕,你在哪里?告訴爸爸,爸爸現在就過來。”
化妝間里,所有人都被黎檸打的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和這聲“爸”給弄懵了。
為首的警察皺起了眉頭,已經有些不耐煩:“林夕小姐,請你不要再拖延時間了,跟我們走一趟!”
艾米莉急得快要瘋了,想沖上來,卻被另一個警察攔住。
而化妝間的門口,姚思思抱著手臂,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愈發得意。
料定了黎檸是在虛張聲勢,一個無權無勢的新人,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今天,就要親眼看著黎檸被戴上手銬,敗名裂!
黎檸沒有理會警察的催促,只是將手機遞給了為首的那名警察:“我父親想和你說幾句。”
警察嗤笑一聲,顯然覺得在胡鬧。
他不耐煩地接過了電話,語氣冷:“喂?我是市局刑偵三隊的隊長王立,你兒涉嫌吸毒,我們現在要依法將其帶回……”
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不知說了句什麼。
王立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凝固了。
他的瞳孔,眼可見地收,額頭上,開始沁出細的冷汗。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他的表從不屑,到震驚,再到駭然,最后,只剩下深骨髓的恐懼。
整個化妝間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這一幕。
只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王隊長,握著手機的手開始不控制地發抖,他的腰,也不自覺地彎了下去,對著電話,連連點頭哈腰。
“是……是!秦先生,我明白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我……”
他的聲音抖得不樣子,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后,他像是捧著一個燙手山芋一樣,雙手將手機恭恭敬敬地遞還給黎檸,那張臉,已經白得像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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