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拿不定主意,追上曹順,把事一五一十稟報了去。
“雜家沒想為蕭太師說項,實在是此事有許多人瞧見,瞞不住,日后蕭太師在圣前對峙,很容易就查清楚了……”
曹順扭頭瞪他:“你將將為何不稟報?此等大事,也能忘?”
于公公哭喪個臉:“押送淮王本該是大功,誰知道陛下反而生氣上了?”
他害怕之余,哪里想得起其他事。
曹順讓他即刻進去匯報,自己則去找軍統領,把淮王押過來。
于公公心有余悸,再次面圣代了半道上遇見的幾尸:“軍說那布頭像火焰軍的著,他們上有幾傷口,也是火焰軍的刀槍所傷。”
等他說完,殿出現詭異的沉默。
小皇帝覺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扇他耳,啪啪啪的,又疼又惱。
他剛剛因為蕭峙抗旨的事大肝火,眼下卻說蕭峙從未接到旨?
劉進看到小皇帝雖然面無表,但眉眼間的松顯然是對蕭峙生了愧疚,便道:“陛下,淮王快到了,不如讓他認一認那布頭。”
小皇帝的尷尬略有緩解,無聲點頭。
片刻之后,淮王被軍押到小皇帝跟前,小皇帝朝于公公努努。
于公公將那塊布頭拿到淮王跟前,問他可認識此。
灰頭土臉的淮王眼睛一亮:“可是我殘余的部下來京城救我了?”
于公公問道:“殿下是說這是你部下的裳料子?”
淮王啐他一口:“火焰軍的服上都是火焰紋,你眼瞎嗎?自己看不出來?”
于公公嫌惡地揩了一把臉,默默退到一邊。
小皇帝心下一沉,他還真是錯怪了蕭太師。
他不懷疑自己這段時日對太師的忌憚,是否正確?莫不是被一葉障目,誤會了太師?
他想起蕭峙以前對他的諄諄教導,推心置腹,道理高深,是一位才識淵博之師。
劉進暗自慶幸,適才沒有逮著機會死踩蕭峙:“不知淮王殿下從何得來火藥?”
淮王雙眼再度亮起:“三隹五岳,本王才是天命所歸!火藥乃天賜,小八,你膽敢對我下手,定會天打五雷轟!”
小皇帝自然不會認為真的會天打五雷轟,但是淮王的火藥會轟。
“你真的有火藥?”
“豈能有假,本王的火藥可夷平京城!”淮王大言不慚。
他在山里窩了這麼久,早就躁狂了,眼看小皇帝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他徹底失了理智,只想狠狠挑釁,氣死這個白撿帝位的八弟。
抓走太師夫人的事已經達共識,沒人懷疑此事,所以小皇帝不問,淮王也想不起來說。
小皇帝心驚跳,徹底理解了蕭峙為何不回京。
淮王雖然已經無法蹦跶,那麼多火藥若是落在別有居心之人的手中,他手中江山便會岌岌可危。
他不愿意再聽淮王的狂妄之語,讓人堵了淮王的押進詔獄。
為免夜長夢多,再次被淮王逃生事,小皇帝很快又讓曹順給淮王送去了三件套:鴆酒、白綾和匕首。
當日,小皇帝為了安蕭峙,又讓人備下厚重賞賜,送去了武安侯府……
謝府,二房夫婦恨得咬牙切齒,氣祁瑤這麼一個攪家進了謝家門。
且說那日謝彥塵被祁瑤下料之后,很快便被二房知曉,及時請了大夫幫他解了藥。
謝家二嫂帶著丫鬟去聽風苑的偏房興師問罪,卻看到里面一地狼藉,兩個丫鬟哭哭啼啼地跪在人榻前瑟瑟發抖。
這才知道祁瑤自作孽,摔暈了。
上被碗碟砸的都是小傷,最厲害的便屬后腦磕到杌凳邊緣的那一下,不僅破皮出了,還昏迷不醒。
聽雪和墨香都不敢出去找大夫,都怕一出門便被謝家人捆了。
謝家二嫂天大的火氣都化一聲冷笑:“害人終害己,祁家教養出來的好兒!來人,去勇毅伯府請大夫。”
聽雪和墨香雙雙一抖。
謝家也養了府醫,不用謝家的大夫,卻要跑去祁家請大夫,這是要找伯府討說法了,一點兒面都不給祁瑤留。
勇毅伯夫婦當晚著黑抵達謝家,心虛得不敢擺半分架子。
得知祁瑤干的好事后,勇毅伯咬牙切齒道:“不必給請大夫,由自生自滅便是!這種恬不知恥的兒,任由秦家置,我們伯府絕無不滿。我明日再攜禮上門,向貴府賠禮道歉。”
勇毅伯夫人心里到底是疼惜祁瑤的:“還是先讓大夫給看看?”
勇毅伯剜一眼,拂袖而去。
勇毅伯夫人也不敢獨自逗留在謝家,再三道歉后,也跟著勇毅伯離開了。
謝家二嫂見狀,不搖頭嘆氣:“昔日京城第一才,如今落魄這個樣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到底是讓府醫給祁瑤看了診,沒有命之憂,只是磕到腦子可輕可重,得等蘇醒后再繼續對癥施治。
謝彥塵第二日才恢復往昔的氣神,一下地便要帶人去搜偏房。
其母攔在他跟前,苦口婆心道:“三郎不可再鬧了……”
“嬤嬤,我時那把長命鎖丟了,祁瑤兩個丫鬟時常鬼鬼祟祟,我懷疑們手腳不干凈。”謝彥塵的謊話信口拈來。
他揣了一肚子火氣,祁瑤什麼東西,竟然敢在謝家對他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本就打算看勇毅伯府的反應,再強行搜祁瑤上那張拼出來的婚書,如今勇毅伯府擺明了不會再管祁瑤的死活,他還有什麼可客氣的?
嬤嬤看謝彥塵神認真,以為東西真丟了,便不再攔他。
謝彥塵召集了聽風苑的丫鬟婆子,氣勢洶洶地涌進偏房,翻箱倒柜地找那張婚書碎片。
一直昏迷未醒的祁瑤緩緩睜開眼,茫然看著屋子里形同抄家的形。
害怕地抖了抖,抱著被子到角落:“你們是何人?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婆子聲氣道:“姨娘醒了?三爺的長命鎖丟了,懷疑是你屋里的人的。”
祁瑤直愣愣地看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才疑道:“姨娘?”
謝彥塵手握菩提,嫌棄地走進臥房,看到祁瑤面上的困,出同樣的困:“大夫呢,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副什麼都不記得的蠢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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